沉睡的小水，只觉得身上一沉，陌生气息充斥鼻腔，接着身上一凉。
睁开眼睛，只见黑暗中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脸上放肆，整个身子被压得动弹不得。
“若儿，我想好了，这孩子我们就留着吧。”温淮竹手上忙着嘴也不停，迫不及待道，“反正父亲估计快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就说孩子是父亲的，也没人敢提异议。”
天知道他在听到父亲昏迷不醒，时日无多的时候有多开心。
只要父亲死了，那柳若肚中孩子的事情对他便完全没有任何威胁。
留着，也未尝不可。
小水昏昏沉沉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只手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在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的时候，又不敢大叫，只能忍着哭腔小声道：“四少爷，是我，我不是柳姨娘。”
此时的小水终是体会到什么是绝望。
她才跟着主子来侯府几日，便接连听到了两个大秘密。
本以为安全的芙蓉苑，却是知道了柳姨娘与四少爷有一腿，甚至还有了孩子。
“你是谁！”温淮竹听着声音不对，立马抬起头，黑暗中，眸中是浓浓的杀意，“你怎么在柳姨娘床上？”
不管是谁，听到这个秘密，那便绝对不能让她活着。
侯府庶子勾搭姨娘，这事若是传出去，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大的影响。
“奴婢……奴婢叫小水，奴婢什么都没……听到……四……四少爷，四少爷饶命……”此时的小水吓得结结巴巴，温淮竹不加掩饰的杀意，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此时，温淮竹为了防止小水逃跑，还保持着压在她身上的姿势。
听到小水报了姓名，眸色一凝，毫不犹豫抬手掐住小水的脖子。
力气之大，小水瞬间呼吸一滞，甚至清晰听到脖子传来清脆的咔嚓声，剧痛传来，因为呼吸不过来胸口胀痛，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她想挣扎，但是身上的温淮竹死死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巨大的痛苦之下，只觉得眼前是越来越黑，最终陷入了黑暗。
温淮竹感觉到身下人挣扎越来越小，最后一动不动，又死死掐了一会，这才松开一只手探在小水鼻尖。
彻底感觉不到呼吸后，这才放松下来。
神经松懈下来，看着身下死掉的小水，窗外的月光恰巧撒在小水脸上，怒睁凸出的眼球看着极为吓人。
对上小水的双眼，一抹巨大的恐惧袭来，温淮竹连忙穿鞋偷偷又跑了出去。
踉跄跑出了芙蓉苑，又约莫跑了一炷香的时间，迎面却是撞上了刚刚醒来走在道上的温淮霆。
温淮竹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温淮霆捂着被小水打破的头，因为被小水跑掉心中还带着怒气，见有人撞上，立马道：“谁这么不长眼，这么宽的路，瞎了？！”
说完，抬脚就要往上踹，只不过借着不远处的灯光，这才看清撞他的是谁，有些惊讶道：“四弟？怎么是你？你怎么了？”
他四弟的院子离这边可不近，夜黑风高的，怎么会在这里，还是一副惊恐到极点的样子。
莫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不成？
想到这温淮霆抬头又看了一眼前方，那边分明是柳姨娘的芙蓉苑。
四弟向来好色，难道说……
“大哥……大哥……”头一次亲手杀人的温淮竹，一把抱着温淮霆抬起的脚，吓出了哭腔，低声道，“大哥救我，我杀人了……”
一想到小水被掐死后那凸出的眼球，过分凸出来的眼白，温淮竹愈发后怕，死死抱着温淮霆的腿好似抱着救命稻草。
“什么？”温淮霆一愣，下意识又看向芙蓉苑，一个不好的猜想浮现脑海，他低头一把抓着温淮竹的前襟提了起来，压着声音道，“你做什么了，不会把柳姨娘杀了吧？”
他的这个四弟，什么都好，就是戒不了女色！
平时玩玩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就算了，怎么把主意打到了柳姨娘身上！
若真的是柳姨娘不从，失手杀了柳姨娘，这捅破天的大事如何收场？
“大哥，不是的……不是的……”听到这话的温淮竹连忙摇头，激动道，“不是柳姨娘，是个叫小水的丫鬟，大哥快帮我！”
这些年，不管温淮竹做什么，都有温淮霆和顾姨娘替他擦屁股。
所以这时候他惊慌之下，自然也是下意识求温淮霆。
“小水？”温淮霆眸色一沉，蹙眉道，语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怎么杀她的？”
此时的温淮霆，又看了一眼芙蓉苑的方向，眸中疑惑一闪而过。
小水被温淮竹杀了这事，他是没有想到的，不过这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是这样的……”温淮竹此时站了起来，收敛情绪之后，这才将在芙蓉苑的事情大致说了下，只不过他隐瞒了柳姨娘怀了身子的事情。
只说他想轻薄柳姨娘，没想到床上是小水，失手杀了小水的。
“小水在柳姨娘床上？”温淮霆听到这，皱着眉重复这个离谱的事，又道，“那柳姨娘呢？”
问完这话，温淮霆又觉得这事听得实在是离谱。
要不是温淮竹一副惊慌失措不似作假的样子，他真的以为是温淮竹在胡说八道。
小水躲在芙蓉苑能理解，但是无法理解的是怎么就躲在了柳姨娘的床上，甚至还被温淮竹给碰上了，还凑巧掐死了。
最重要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柳姨娘又跑哪里去了？
“柳姨娘？”温淮竹一愣，这才想到这个关键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说完，又忍不住一拍脑袋。
对呀，这个时候天都黑成这样了，柳姨娘能去哪里。
难道说，她还有别的姘头不成？
想到这，刚刚平复的恐惧又转成愤怒，他一把抓着温淮霆道：“大哥，我们去芙蓉苑看看去！”
柳姨娘若是真的有别的姘头，那腹中的孩子，还不一定是他的呢！
那还留着那个种做什么！
温淮霆此时也是一头懵，不过还是随着温淮竹朝着芙蓉苑的方向走去。
毕竟，他也想亲眼看看小水是不是真的死了。
还有就是柳姨娘与小水又是什么牵扯，他与姨娘商量的事情，万不可再有别人知道！
话分两头，柳姨娘这边，在说服江芙玥之后，她心情极好回了芙蓉苑自己房中。
黑暗中只觉得床上隐约躺着一个人，以为是小水睡在她床上的柳姨娘，语气有些不悦：“别睡了小水，三少奶奶让我带你过去。”
说罢，便朝着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