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道涵在观察中，明显的感觉到外来力量这样攻击没有效果，现实是外来力量也很快认识到这一点，所以在几波攻击后，蚕虫们就像潮水般的全体退走。

    漆黑的入侵通道端口，静静的悬立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在那一片漆黑中，却留着点点缀缀的星闪，孟道涵把视角集中在那星闪上，发现那只是几颗遗留在入侵通道外的蚕虫，不停的在那里摆动。

    本地虚拟空间安静下来，但是本地虚拟空间也没有什么新的动作，也确实不能要求太高，在没有人类的参与下，智能系统依靠自己的自主性，是没有办法在过度复杂的环境中，独立做出非常符合人心意的工作。

    只是这个安静没有超过十几秒，外来力量的蚕虫再次卷土重来，这次蚕虫的阵列出现了明显的改变，说明外来力量对本地虚拟空间的情况，做了新的分析计算。

    重新返回本地虚拟空间的蚕虫，不仅结成了一只只巨大的拳头阵列，而且这些拳头还组成了新的阵列，像是一颗颗炮弹那样，轰击在淡红色圆球组成的盾甲阵列上面。

    盾甲阵列在这种攻击力量下出现了颤动，红色光芒在银色光芒中一点一点退却，显然在属性的势能对抗上，本地虚拟空间明显衰弱许多。

    孟道涵从头盔里看到本地虚拟空间那滚动的计算结果慢了下，说明它的分析计算能力无法支持应对外来力量展现的新图变，使得盾甲阵列在与蚕虫的巨拳阵列的抗衡中，失去了应有的稳定能力和坚固属性，现在盾甲阵列只能勉强维持着阵列不散。

    外来力量的图变所展现的属性势能威力越来越强大，发动进攻的蚕虫变得更加凶狠，巨拳的攻击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强大，一次比一次凶猛，盾甲的红色光芒淹没在蚕虫的银色光芒中，只能看到还有微弱的红芒闪动。

    终于在蚕虫的攻击中，盾甲的红色光芒的闪动消失了，这时的盾甲阵列发出一阵剧烈颤动，像高空坠落的玻璃那样，一下变得四分五裂，而后像烟雾那样消散在本地虚拟空间里。

    从“无所不知”那里获得的信息，孟道涵已经有了猜测，制造离奇的数据智能安全事件的，很可能是一些虚拟力量，只是在他所掌握的信息中，虚拟力量都拥有强大的功能语言，所以能在虚拟环境中创建强大的属性力量。

    但是孟道涵不知道虚拟力量是否具有强大的计算能力，如果他能确定今天面对的是虚拟力量的话，那他就可以确定虚拟力量也具有强大的计算能力，只是这种计算能力是来自虚拟力量本身，还是来自它们驾驭的工具，比如某种智能系统，或者是与人合作，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步步的探索和调查所获得的结果，让孟道涵有些兴奋，人总是对未知充满了好奇，而且智力越高对未知的好奇心越强，能够揭开一个未知的谜底，会让人的心理如同吃了美食一样的满足，这是人之为人的特点，也是人类能够不断进化和进步的驱动力之一。

    带着不断增长的好奇心，孟道涵的工作热情高涨起来，他的态度也愈发倾向于观察者的身份，他看出来主智能系统还没有到了穷途末路的阶段，所以也就不到他插手干预外来力量破坏的时候。

    蚕虫的巨拳阵列在击溃盾甲阵列后，再次变化为大量的蚕虫，欢叫着扑向数据池，啃噬着那一片片完整的数据，在孟道涵的面前重演着同样的故事，数据不断的消失，而后又复生。

    公司的主智能系统的自主的计算着本地虚拟空间里的情况，它认识到自己的纯防御工作，在应对外来力量的攻击存在着不足，于是它发挥了本地虚拟空间的优势，启动了消杀功能，试图依靠在主场能势上的优越性压制外来力量。

    孟道涵看到公司的主智能系统开始了新的计算工作，一串串计算结果再次浮现在本地虚拟空间一角，外来力量暂时无法截获这些计算结果，而且它好像也不在意这些计算结果。

    这与黑客那种某图攻陷某个智能系统，而急于获取本地虚拟空间的防御数据的行为有些不一样，外来力量的行为目的显然不在这里。

    在本地虚拟空间的组织下，防御的淡红色圆球盾甲在溃退中一次次组织起来，与本地虚拟空间某处涌出的黄色圆球合作起来，这些黄色额圆球冲进了淡红色圆球的盾甲中，而且是毫无阻碍的穿过盾甲，冲向数据池中的蚕虫们。

    黄色圆球比蚕虫表现得还要气势汹汹，它们采取了先发制人的做法，向凶猛的蚕虫发动进攻，本地和外来的能势力量开始激烈的碰撞，黄色圆球迸发出的黄色的光弧度，与蚕虫迸发的银光弧度，在阵地前激荡，荡起一阵阵彩色的涟漪。

    很快，在两方的相互冲击中，双方看似没有了阵列，孟道涵却很清楚那光弧就是一种阵列形式。

    在相互的冲击下，这些光弧的阵列颤抖的破裂了，双方的能势力量直接交织在一起，渐渐变成一场混战，黄色与银色胶着在一起。

    大批的黄色圆球像气泡一样破裂，然后黄光一闪就消失了，大批的蚕虫也软绵绵的跌落在本地虚拟空间中，像融化的雪那样消失掉了。

    蚕虫们似乎不想陷入这种久攻的形势，它们再次像潮水那样退走，外来力量一定在幕后又启动了新一轮的计算、分析和布置。

    黄色圆球没有退走，它们向被吞噬过的数据阵地掠去，不断地甄检着那些被读取过的数据，那架势就好像是在抹除疤痕，这只是孟道涵对场景产生的一种感官看法，至于智能系统为什么要这么做，孟道涵也带着困惑，因为他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形，他认为也许这是智能系统的具体工作表现。

    孟道涵还没弄清智能系统的行为时，透明的蚕虫再次卷土重来，与之前不同的是，蚕虫那原有的轮廓线条，变成淡淡蓝色锯齿条，能看出来它们带着新的能势返回来，快速冲向黄色圆球。

    双方就好像杀红眼了一般，不在讲究阵列，也不在去做计算，而是以最原始的方法，直接进行短兵肉搏。

    只是在孟道涵看来，这仍旧没有摆脱计算的策划，很明显场景中的形势处于外来力量主导之中，外来力量抛弃阵列，本地虚拟空间就无法实施有效的阵列，而外来力量又不会盲目这么做，显然它是有什么目的和诡计，这个目的和诡计一定是经过计算得来的。

    本地虚拟空间没有足够的应变能力，它所能做到的只是以不变应万变，而不能识时务就会陷入被动，黄色圆球只能见招猜招，它们的身体鼓起尖刺，猛烈的撞向蚕虫，不可思议的是，蚕虫外部的淡蓝条锯齿，和黄色圆球的尖刺碰撞时，黄色圆球的尖刺瞬间就崩溃了。

    而蚕虫的锯齿也在刹那间的对冲中消失了，但还剩下蓝色的边条，这种携带着蓝色边条的蚕虫快速贴在黄色圆球身上，然后一晃就溶进黄色圆球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