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计算的深入，本地虚拟空间显然得到如何防御外来力量的运算结果，随着每一个计算结果出来后，它们就由抽象变为具体，一股股淡红色圆球般的东西，大小均匀，外形光滑，在防御工作区快速的游离出来。

    不注意也不一定能看得清楚这个场景，而孟道涵之所以能看清楚，都得益于他事先对本地虚拟空间的时空做的调整，这是虚拟和实体相比较的一种优势，在虚拟中可以做到许多在实体中做不到的事情。

    只是这些淡红色的圆球们的出没，也是以某种计算和架构得出的结果，它们以某种阵列的形式，组合在本地虚拟空间里，它们所表现出的场景状况，与外来力量的那些蚕虫差不多。

    看到这个结果，孟道涵把防御圆球们的阵列和蚕虫的阵列简单的比较一番，虽然一时不能理解它们做出的阵列的意义，但是他能更加确定外来力量也是一个强大的计算体。

    这些让孟道涵很惊奇，作为一个科技工作者，能够从曾经那些只能抽象观察的事物中，突然看到这些抽象事物变成了具体，这不仅对他是非常有吸引力，对其他科技人员也会产生难以摆脱的吸引力。

    淡红色的圆球模糊的悬停在本地虚拟空间里，挡在那些冲进来的蚕虫的行动轨迹前，看这些淡红色的圆球释放出来的气势，俨然如同一群严阵以待的守护者。

    孟道涵从中隐约的感受到这种气势，可是他还是不能确定这种气势来自于本地虚拟空间里，因为他所观察的对象表现，和主观想象的界限太过于模糊了。

    对于任何客观事物的表现都可以给主观对象造成印象的冲击，这种冲击很容易使得主观对象的脑海中产生奇妙的想象力，这是任何具有观察力的智能物种的特点，所以孟道涵在无法明确区分界限时，只能这样来界定他的看和想的渊源。

    蚕虫们很凶猛，淡红色的圆球们也不怂，这两方相遇后，就毫不客气的冲向对方，而后像黏胶一样沾在一起，然后能力强大的一方吞噬掉另一方，就像生物体内的巨噬细胞那样，把外来的病菌吞噬掉。

    这里占优势的是淡红色的圆球，它们把蚕虫包裹在自己的身体里，蚕虫的身体荧光一般，在淡红色圆球体内闪动了几下，然后就失去光泽，最后消失在淡红色圆球的内部，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双方这样吞噬与被吞噬着，有意思的是吞噬者在吞噬后，身体不再是规则圆球形状，它们东凸起一块，西冒出一头，很明显体内有一种不屈服的力量，可见里面的被吞噬者在做激烈的挣扎，只是那个不屈服力量无法突破这层包裹，最终没有了动静。

    吞噬者才像饱餐了一样，打了个饱嗝，吐出一个气泡，气泡在虚拟空间里没有漂浮多远，就无声息的消失在虚拟空间里，而后吞噬者又奔下一个目标而去，就这样像是一场巨噬细胞和病菌的仿生演示。

    孟道涵不知道这些细胞一般的吞噬场景，是智能系统从人类那里学习的仿生演化，还是它们的一种天然能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从前者的观察来讲，毕竟人类每时每刻都在用智能系统工作，智能系统的学习能力又强大无比，学习到生物体免疫场景是很容易的。

    从后者的考虑来看，世间万物都有同样或者近似的本能力，从宇观到宏观再到微观，都是存在许多近同性的情况，所以无意中的撞衫情况，也不是很让人意外的。

    只是这个观察，让孟道涵产生了许多问题，这些虚拟事物不是生物，又是怎么才能消化掉对方？这种消化的机制是什么？最后孟道涵把这种情况归因于属性能力的压制，本地虚拟空间和外来力量之间存在着属性生克情况。

    在这些属性演化中，属性生克只是一场小小的局域对抗，让孟道涵最关注的是本地虚拟空间和外来力量的计算能力，谁的计算能力强大，谁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属性是由规则来构建的，而规则是由计算获得的，所以这场争斗的最终决定力量就是计算能力的强弱，这也是孟道涵在这场争斗中获得的感悟。

    本地虚拟空间和外来力量争斗的代言者，就是淡红色的圆球和蚕虫，而这二者的阵列又是双方势力优劣的突现，属性力量和规则力量都是用阵列来描述、表达和组织的。

    双方的阵列不是一层不变的，它们是在运动与变化中，做着毁坏性的较量，很像是排兵布阵的攻击，但是又集成了多重形象的演化，或是物理的，或是化学的，又或是生物的，还有语言上的，把这些科目意义上的知识作为对抗基础。

    看了好一会儿，孟道涵发现那阵列确实非常不简单，它们明显是计算得出的某种图变，而且是具体化、形象化的图变，与纯数学意义的抽象图变有很大的区别，但是却是具有数学意义的氛围，更有意义的是虚拟可以作为沟通具体和抽象的桥梁。

    孟道涵没有参与到争斗中，他作为一个旁观者，俨然一副观察思考的做派，其实这也不是他不想参与智能系统的工作，而是他在本地虚拟空间中感到一种拒绝的意志，这种意志左右了孟道涵的态度。

    同时，他发现本地虚拟空间里的情况，暂时也不用他插手，在双方的较量中，他一时看不出来谁是最终的获胜者，但是就眼前的形势看，本地虚拟空间还是处于上风，即使他不参与，本地虚拟空间也不一定会失败。

    最重要的原因，他想通过观察来获得一些重要的信息，这些信息是与离奇的数据智能安全事件有关的，今天的情况恰好为他提供了机会，这让他有了时间和机会去思考，思考如何才能达到自己调查的目的，如果他没想好就参与进去，会给他的计划带来很大的影响。

    本地虚拟空间里的对抗双方，都暴露出足够的气势，这是从它们相互对抗的阵列中体现的，经过第一轮较量后，淡红色圆球层层列列的在数据池前落下，身体上闪耀着红色光芒，队形看起来非常坚实有力，切断了蚕虫们破坏的路线，把数据阵地严密的保护起来。

    蚕虫们好像无穷无尽的从黑暗的通道里涌进来，在外来力量的计算公式下化作攻击队形，阵列的队形像箭矢一样躬射过来，化作力量一阵阵冲击着淡红色圆球的防护盾甲阵列。

    光芒淡漠的蚕虫箭矢每一次和丹红的盾甲碰撞后，盾甲都迸发出红银色的光闪，盾甲的红色光芒映亮了这片虚拟空间，牢牢地掩盖住蚕虫所焕发出的银色光芒。

    每一次阵列的对撞，本地虚拟空间和外来力量都在不断地分析计算着对方的弱点，也计算着己方的优势和不足，同时向阵列里持续输入校正攻防力度变化的数值，以保障自己一方有持续坚实的力量。

    在蚕虫的箭矢阵列的猛烈攻击中，淡红色圆球的盾甲阵列稳稳地聚在一起，挡住蚕虫箭矢的一波又一波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