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诏还京,北元军烈火焚城
作者:风钩   不再平凡最新章节     
    书接上文,秦正把所有守军都打发休息了,也包括杜子腾、游菜花两人,自己又开始了独自守城。
    直到深夜,北元大军除了生火在做饭外,没有任何动行动。
    秦正很着急,按理说北元大军准备如此充分,为何不一鼓作气,拿下白虎关,而停下休息?
    秦正百思不得其解。
    凌晨,秦正通过敏锐的感知力,再次发现北元大军的动作。
    原本上万架投石车,这个数字还在持续增加。
    火弹、火油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后方运来。
    在北元军后方,堆成数百座小山一样,秦正看后,牙花子都疼。
    北元军主帅到底什么心思,难道想用投石车打散大乾军队的斗志,而从容拿下城门?
    又一个疑惑压在心里,目前还没有看出北元主帅的打算,即使秦正心里再急,也无济于事。
    连续半个多月的大战,原本雄伟的城楼已经残破不堪。
    北元军撤退后的几天,简单修葺一番,勉强可以遮风挡雨。
    秦正坐在城楼内,时刻关注着城外北元大军的一举一动。
    可惜,想看看北元中军大帐内的情况,却可总被一层迷雾遮掩,感知力无法穿透迷雾,也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一更天了,城外依旧静悄悄的。
    秦正断定,北元大军今晚不会再发动攻击了,秦正准备修炼一会,吐纳天地元气,补充消耗。
    可惜的是,白虎关附近,已经被浓烈的肃杀之气包围,天地元气几乎微乎其微。
    原本想捕捉几丝元气,可到处充斥着浓烈的杀气,几乎让秦正丧失理智,几近疯魔。
    秦正果断停止修炼,把这一缕缕杀气,排出体外,这才转危为安。
    有了教训,秦正也终于相信书上记载的“战场真不适合修炼”的由来,“杀气”真的会乱人心智。
    既然附近的元气不能吐纳,秦正只能再次把感知力延伸,想从更远的地方捕捉元气。
    燕山,终于,秦正在燕山发现了一处天地元气充盈之地,仔细辨别后,秦正惊讶了。
    原来是一品堂曾经的窝点,难怪一品堂会把据点设在此地,原来是一处修炼福地。
    一品堂残余势力被剿灭后,此地已再无人烟。
    秦正也没想到此地天地元气如此浓郁,利用强大的感知力,带回数团元气,纳入身体,全力运转‘周天功’。
    天地元气很快炼化成真气,被丹田吸纳。
    丹田内那颗金丹再次高速旋转,九个孔洞不停的吐纳气旋。
    秦正炼化元气的速度也在加快,山谷里的元气通过秦正的感知力,如‘倦鸟归巢’一般,投入秦正的怀抱。
    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居然有了“饱腹感”, 秦正也很诧异。
    难道吞食元气也能填饱肚子,这也太荒诞了吧
    随着第一层功法的运转,丹田内积蓄的真气也越来越多。
    原本小洼一般的液化真气,现在已经壮大成小湖,紫色的金丹再次发生变化,变成黑紫色,颜色还再加深,最后居然变成了黑色。
    秦正的身体炼化元气的速度在减慢,秦正也缓缓停了下来。
    秦正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火光下,秦正吐出的浊气,如一道白练,三丈有余,凝而不散。
    秦正挥动衣袖打散了白气,这才起身,走出城楼。
    城外的北元大军还在休息,后方还在一刻不停的运送着火油火弹,投石车的数量也在持续增加。
    一晚上的时间,又增加了一千多具投石车。
    秦正感觉到自己的压力在不停增加。
    看来,北元大军在没有完全的把握前,是不打算全面进攻了,投石车或许是为了全面攻城而预备的。
    已经五更天了,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塞北的冬天格外漫长。
    北元朝廷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在天寒地冻的冬季发动战争,完全不顾士兵的死活了。
    真希望了下一场大雪,打断北元大军进攻的节奏,那样,白虎关内的军民,也有了一些的时间休整。
    天蒙蒙亮,北元军中就响起急促的号角,北元大军再次攻城了。
    经过一夜休整的大乾将士,精神饱满,气势十足;
    尤其是弓弩手,每一次弩、箭射出,至少带走一名北元士兵。
    秦正也很振奋,擂鼓,为将士们助威。
    这一战,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北元军死伤惨重,不得不重新调整策略,暂时退兵。
    下午,天气发生变化,猛烈的寒风吹着,将士们都冻得发抖,要变天了。
    秦正心中一喜,来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心想事成啊,大雪要来了。
    傍晚,真的下起了鹅毛大雪。
    北元大军撤退的号角响起,北元军终于撤兵了。
    将士们振臂高呼,大乾胜了,大乾再一次打退了北元的进攻。
    秦正再也忍不住激动的心情,在城墙上重重的拍了一掌 ,手掌都流血了,也没察觉。
    庆幸,大雪来的真及时。
    北元虽然退兵了,白虎关城防丝毫不敢松懈,修补城墙、修葺城楼、救治伤员也在有条不紊开展,各值司分工协作,没有出任何乱子。
    秦正也想加入,可每一次都有士卒抢了秦正的活。
    秦正笑笑,就没再去捣乱。
    何奈的亲兵再一次来到城门,秦正被叫走了。
    秦正有预感,大概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太守府中军大营,何奈高居上首,除了守城的杜子腾、游菜花两人没来,都到了,定远中郎将周癫也在,坐在秦正下首。
    大将军何奈先是眼下的城防给予了充分肯定,着重表扬了秦正、杜子腾、游菜花三位将军。
    将士用命,上下一心,打退了北元一次又一次进攻,功不可没,虽然伤亡不小,但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希望三位将军,众志成城,再接再厉。
    接着批评一些将领。
    对那些玩忽职守的、消极怠工、胡乱指挥、滥发施令的,还有破坏团结的,通通严厉批评。
    尤其是重点点名了定远中郎将周癫。
    批评周癫,仗势欺人、乱指挥、乱发号令,造成所部重大伤亡,免去周癫定远中郎将职务,降为骁骑尉,以儆效尤,希望众将引以为戒。
    何奈宣读完对周癫的处罚文书,周癫对秦正的怨恨更深了,铁青着一张脸,恨不得撕了秦正。
    秦正毫不在意,丝毫没把周癫放在眼里,更不把周癫怨恨放在心上,甚至还回敬周癫。
    秦正眼神扫过,周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一个普通人,在堂堂大宗师眼里,简直如蝼蚁一般,一个眼神都承受不住。
    秦正若无其事的笑笑,重新坐好,等着何奈继续宣读。
    接下来还是任命,何奈先宣读了吏部的行文,大意是破格提拔秦正为白虎郡郡守,兼漳县知县。
    任命刘一柄为漳县县丞,汤和为漳县县尉,赵刚为漳县县曹,原知县白清泉、县尉田汉儒(本名)另有任用。
    还有兵部的行文,内容大意是擢升云骑尉秦正为平远将军,加封秦州大都督,总理秦州军务暨白虎关边防诸事。
    秦正也糊涂了,县丞七品下,郡守为五品上,边郡郡守四品下,可又兼着漳县知县,难道从涿郡切一个县给白虎郡,那琢郡愿意吗?
    还有兵部的任命,那就有意思了。
    云骑尉七品,镇北将军五品,平远将军四品,大都督三品,哪个是实职,哪个是虚衔?
    难道是要秦正民政、军政一把抓,既要秦正守卫边疆,又要秦正搞钱,供朝廷用度。
    朝廷的算盘打的真精,难道就不担心秦正会造反吗?
    所有人都被朝廷的任命搞迷糊了,秦正到底是将军还是文官?
    印绶、文书都给秦正配齐了。
    秦正领完印绶文书,座位也发生变化,在所有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下,直接坐在何奈左边下首。
    接着,众将佐齐声喝彩,祝贺秦正高升,秦正也起身拱手致谢。
    还有杜子腾、游菜花两人的任命。
    杜子腾被任命为镇北将军,也就是新的白虎关城防官;
    游菜花为征北将军。
    原先杜子腾的职务,白虎关的守备将军,这可不是虚职,而是正经的朝廷将军,跟所谓的各州,郡县的守备将军大不相同的。
    郡、县两级的守备将军,都是口头上的,大家随口称呼,知道有这么个人,管着这个差事,算不得数的。
    最后,何奈也宣读了朝廷对自己的任命,有别于秦正等人的任命文书,何奈的任命居然明黄色的圣旨。
    当何奈取出圣旨,现场所有将军校尉纷纷跪地。
    何奈读完圣旨,大家也听明白了。
    何奈要回京了,职务是兵部尚书,加封太子太保,妥妥的超一品大员。
    其他的这些个将军也懵了,也得跟着何奈回京述职,都暗暗摇头。
    老头儿为了秦正,下手真狠,夺了兵权不说,连白虎关都不让待。
    也让这些人彻底明白一个道理,什么是秋后算账,阳奉阴违的将军们,也充分领略了,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何奈单独留下秦正,道:“可知留下你何事?”
    秦正想了想道:“我猜,皇上怕是不行了吧!”
    何奈叹了口气,道:“哎,你说的不错,皇帝时日无多,诏我回京,也是无奈之举。”
    “朝廷上下,已经无人可用,都是些趋炎附势,争权夺利之辈。”
    “皇上在位太久了,国朝千余载,八十一位皇帝,在位超过四十年的只有两人;”
    “超过五十年的只有一人,就是当今皇上,四十五岁登基,当了一百零五年皇帝,今年也是皇帝一百五十岁大寿,寿也到了。”
    “皇帝活的久了,子女也多,这些个后代,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皇帝一死,恐怕要天下大乱的。”
    “我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剩下的,你自己争取。”
    “在这即将到来乱世,如何自保,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何奈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没再说话,陷入沉思。
    何奈眼神迷离,心道,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那么多儿子,居然选了一个四岁的稚童继位,找了个女子辅政,天下要不乱,都说不过去。
    这些何奈没跟秦正说明,即使不说,也快会知道,想瞒是瞒不住的。
    何奈走了,回京了,带着那些碍事的将军们一起离开的,带了三万兵马。
    原本何奈想轻车简从回京,可秦正不放心何奈的安全,让何奈多带些兵马,以防不测。
    何奈终究没拗过秦正,只能答应。
    何奈出发时,秦正带着杜子腾、游菜花等军中校尉、太守府的文吏等人,给何奈送行。
    不少百姓也自发前来给何奈送行,来了不少人,有好几千。
    何奈喝完饯行酒,挥泪上马,离开了白虎关。
    离别总带着惆怅,看着何奈一行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山口,秦正才转身回去。
    送行的百姓纷纷让开道路,让秦正等人先走。
    送行的队伍中,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怯生生的问秦正:“白虎大将军,你也要离开吗?”
    孩子的母亲赶忙捂住孩子的嘴,紧张的往后退,担心孩子惹怒秦正。
    秦正一愣,下意识的问:“‘白虎大将军’是谁?”
    杜子腾笑道:“当然是将军你啦!”
    秦正哑然失笑,才来白虎城多久,就多了一个“诨号”。
    秦正笑着对周围的百姓拱拱手,道:“让诸位乡亲受累了,在下秦正,如今是白虎郡太守,以后在此常驻,不走了。”
    秦正说完,再次朝四周拱手致敬,接着大步流星的向太守府走去。
    百姓还沉浸在秦正刚才秦正的话里,那个孩子的母亲也吓得瘫软在地,听到秦正不走了,孩子高兴的又蹦又跳,“白虎大将军不走,白虎大将军不走了,母亲我们也不用走了对吧”
    母亲泪流满面,紧紧的抱着孩子,哽咽道:“对……,我们回家。”
    一个百姓欢呼;
    接着两个;
    三个……所有的百姓大声欢呼;
    接着全城的百姓都一起欢呼,庆祝太守大人常驻白虎关。
    秦正听着欢呼声,只是摇摇头,笑笑。
    秦正回到太守府,继续修炼。
    大雪下下停停,持续了一个多月,积雪有两尺多厚,城中不少百姓的房顶都被压塌了。
    秦正安排人组织工匠抢修,原本只是秦正下意识的举动,却感动了众多百姓,从没遇到过一个官员,主动为百姓修缮房屋的。
    所有的差事都是侯三春安排的,秦正也觉得侯三春用着顺手,直接任命为太守府长史。
    侯三春被突然到来的幸福砸晕了,从普通的七品下步兵校尉直接升任六品中太守府长史;
    虽然从武官变成文官,但官升四级,而且文官地位比武官高的多,连睡觉都要给笑醒。
    侯三春升了官,干活更加卖力了。
    秦正也省心,太守府的大小事都扔给侯三春,秦正再次当起了甩手掌柜。
    白虎郡虽然小,可下面也管着四个县,张邑北的漳北县;再往北是燕南县;白虎城南的关南县;以及白虎关东南面的阴山县。
    秦正刚上任,四个县的头头脑脑也赶来拜见。
    秦正没提要求,只说了一句:“一切照旧。”又在太守府设宴,款待这些官员。
    原本还忐忑的官员们,也重新认识了秦正。
    大多数文官虽然鄙视武人出身官吏,认为武人粗鄙。
    但秦正的谈吐、学识,颠覆了他们对武人的认识,原来他们对秦正的固有印象是错的;
    纷纷暗下决心,要搞好与秦正恶关系。
    所有人的细微表情都没能逃脱秦正的感知,秦正暗自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侯三春组织工匠给百姓修葺房屋,太守府也在维修之列。
    短短半个月不到,太守府就焕然一新,秦正也很满意。
    原本打算在酒楼宴请各县官吏的,自从太守府修缮后,直接定在太守府设宴;
    庄严肃穆的太守府,也给秦正的形象平添不少威严。
    持续的降雪,彻底粉碎了北元大军的速战速决的美梦,想迅速攻破白虎关,现在怕是不行了。
    北元大军撤走后的第二个月,天降暴雪,连下了七天七夜;
    整个白虎郡倒塌的房屋不计其数。
    秦正安排军队救灾 ,又组织百姓自救,虽然损失惨重,但救灾及时,伤亡的百姓并不多,尤其是四县官吏,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投入到救灾中。
    救灾花了不少钱,秦正认为值得,三千多万两白银花了,六百多万石粮食用掉了。
    雪灾过后,秦正又下令各级官吏,加紧抢修民房。
    四个县的官吏,包括知县在内,都投入救灾之中,没有人推诿,没人逃避。
    很难得,秦正对这些文官的印象也大大改观。
    在秦正的印象里,文官只会争权夺利玩女人,一无是处;
    这次雪灾,若没有这些文官,光靠那些武夫,救灾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关南县受灾最重,知县田墨玄带头救灾,雪天路滑,踩空了,摔成重伤,恐怕活不久了。
    秦正得知消息后,亲自前去探望,秦正赶到关南县,感知力之下,看见床上只剩一口气的田墨玄,也不禁一阵唏嘘。
    秦正来到关南县衙,知县田墨玄正在跟子女交代遗言;
    看见秦正突然来了,挣扎着要爬起来,被秦正一把拦住,嘱咐好好休养。
    田知县的三个子女得知是郡守大人亲自来了,哭着给秦正磕头,秦正扶起兄妹三人。
    接着,秦正严肃道:“你等父亲因公负伤,本官不能不来,不能不管管。你等先出去,我为你父亲疗伤,保管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父亲便是。”
    秦正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田知县的嘴角也抽了抽。
    三个子女,两男一女,女儿估计只有十三四岁,最幼,没忍住笑出声来,三人又重新给秦正磕头。
    小姑娘笑着捂着嘴,跑到门口,又转头道:“大人,说话算话,一定要还我们一个‘活蹦乱跳’的父亲。”
    小姑娘说完带上房门,跟在两位兄长身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秦正扶田知县躺下,道:“闭上眼,很快就好。”
    田知县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位秦大人难道还是位郎中不成,都已经请家族的名医看过,断定活不过今晚,难道还有转机。
    田墨玄既期待,又好奇,想着想着,很快睡着了。
    秦正取出一粒“返生丹”,用内力在田知县的膻中穴化开,随着药力的渗入,田知县的伤也好了不少。
    不过还不够。
    秦正又握着一颗寿元果在掌心震碎,贴着田知县的胸口,输送到身体之中。
    很快,田知县的内伤以及断裂的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接着又补了一颗寿元果,田知县的伤势不但痊愈,样貌也年轻了十岁;
    很快,传来田知县剧烈的咳嗽声。
    秦正扶起田知县,一连吐了好几口淤血,又拿水给田知县漱口,漱完,又让他躺下。
    田墨玄原本想拜谢,被秦正制止了,秦正笑道:“好了,重伤初愈,好厚爱休息,我回白虎郡了。”
    田墨玄还想起身拜谢,秦正摆摆手,道:“好好休息,我去喊你家的公子、姑娘过来。”
    秦正来到门口,对三人道:“都进来吧,天寒地冻的,趴在门口,也不怕冻坏了。你等父亲已痊愈,快过去照顾吧。本官就先行离开。”
    小姑娘看着还躺在床上的父亲,又拦住秦正,怯生生的道:“那,那大人,你说还我们一个‘活蹦乱跳’的父亲的。”
    秦正出了门,哈哈大笑,道:“本官承诺,一诺千斤。放心,过几天,你等父亲就康复了,本官走了。”
    秦正走后,三个子女很快清理掉地上的污秽。
    小丫头走到床边,在父亲额头摸了摸,没发烧,又忍不住开口道:“父亲。你怎么样了。”
    田墨玄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大笑道:“都别担心了,为父已痊愈了,多亏了大人!”
    小丫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父亲,你确定不是回光返照?”
    田墨玄刮了一下小姑娘的鼻子,笑道:“臭丫头,别胡说八道,为父已经痊愈了,大人真乃神人也。”
    三个子女还不放心,又找来家族名医,再给父亲复诊,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小姑娘高兴的跳了起来,一家人其乐融融。
    连续几个月的大雪,终于停了。
    大乾秦州数郡都遭受不同程度的灾害;
    北元那边,受灾尤其严重;
    除了北元几个重要城池外,国境线内,尤其是普通百姓,冻死的不计其数;
    牛羊牲口死的快绝种了,急需一场大胜来振奋人心,也要转移国内矛盾。
    北元再度来犯,兵力总数已经达到恐怖的六十万人;
    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
    北元疯狂扩军,秦正也没闲着,在整个秦州境内,再次征兵二十万,几乎将各州郡县的兵力抽空了。
    军械粮草,秦正更不用担心,财大气粗的秦正,直接说动十三家粮行,疯狂购进粮食。
    在漳县、漳北县、关南、白虎关建了八大粮仓,以应对粮价上涨和军民缺粮的窘迫;
    军械更是存了足够五十万大军打一年的量。
    面对来势汹汹的北元大军,秦正决定不再留手。
    如今的白虎关,能战之兵已经达到恐怖的五十万人。
    兵多粮足,利用轮战制练兵,让那些没见过血的普通士卒练练手,就这样,你来我往的“狗肉”仗,打了两个多月,北元大军的耐心几乎给磨没了。
    北元主帅,宗王秦无咎气的形象也不要了,指着帐下三十一位万户破口大骂:“兀良、阙德、夏柳、贝匕、魂章、触胜,你们六个是猪吗!”
    “骑在马上,跟城上的蛮子对射,你们以为南蛮子还是过去的蛮子吗?”
    “损兵折将不说,你们六个还被烧成了烤羊,都熟了,你们闻不到肉香吗?”金无咎马的凶,毫无情面可言。
    金无咎恨铁不成钢,就没见过这么蠢的部下,恨不得都拉出去砍了;
    不过理智告诉他,阵前诛杀大将,乃是大忌。
    金无咎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道:“你等六人,暂时戴罪立功,若再犯混,定斩不饶!”六人痛哭流涕,跪地谢恩。
    金无咎环视了一圈,道:“安速那、蒙哥、雅各布,你等三人明日带所部人马,继续攻城,不求胜,只为消耗南蛮子的弩箭、弓箭、石炮和火弹。注意伤亡。”
    “今晚,多铎、火筛、豪格,你等三人带所部人马继续攻城,记住多用石弹。”金无咎火也撒了,战争还要继续,直接发布了命令。
    六人领了军令,各自回去准备了。
    就在北元大军紧锣密鼓的布置攻城,秦正也没闲着;
    下大雪的几个月,秦正就让杜子腾、游菜花两人把北门城楼附近的百姓迁到城南;
    北面城墙以南,五里的地界,全部腾空了。
    让百姓搬家,起初百姓不情愿,冰天雪地,往哪里搬,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杜子腾道:“大都督有令,搬家,给宅子,占多少,给多少,只多不少。”
    所有人高高兴兴的搬家了。
    原先的木质房屋全都清理一空,全部改为砖石结构;
    房顶依然用圆木、泥巴为主。
    三层泥巴,三层土,已不惧北元普通火弹和石弹攻击了。
    即便如此,秦正还是忌惮北元用火弹攻击,又吩咐杜子腾、游菜花两人,修防火墙,安排士兵挖地道。
    就这样秦正还觉得不放心,又下令在北城墙南五里的地界,重新修建一堵城墙,以抵御北元大军。
    杜子腾、游菜花两人觉得秦正小题大做,没必要如此谨慎。
    秦正怒斥:“小心使得万年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按我说的做,此乃军令。”
    两人不敢推诿,既然是军令,无论如何也要执行下去。
    二人也还是第一次看见秦正发火,也敏锐的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不敢怠慢,抓紧时间,修建城墙。
    终于,赶在北元大军进攻前,修好了城墙,秦正也去看了,比较满意。
    北元大军的进攻持续了一个多月,战术上一直没变。
    不过,近三天来,北元大军居然用上投石车。
    秦这个也敏锐的察觉到,此事不简单,那么接下来北元大军即将发动全面进攻了。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秦正召集所有将军到太守府议事,来了十五位将军,四十八名校尉,游菜花还在守城,杜子腾到了。
    秦正首先讲了眼下的形势,接着又对接下来的战事作了周密部署,对所有将军下达了军令后,宣布各归本位,准备今晚的大战。
    入夜,密密麻麻的北元大军举着盾牌,抬着云梯,向白虎关进发;
    直到北元前锋抵达城墙下,大乾将士才点燃火油向城倾泻。
    大批的北元士卒在烈火中哀嚎,最后不甘的死去;
    接着无数的石弹、投石车,不停的向北元大军倾泻飞石。
    大战持续了一整夜,北元大军依旧没有停止进攻的步伐。
    第二天上午,双方都保持克制,只是打了一场口水战。
    一名北元大宗师运足真气,扯着嗓子喊:“大乾城上的士兵,投降下来吧,有美酒我们、美人多、黄金,很多!”
    所有的将士,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蹩脚的大乾话,一个个面面相觑。
    一个士兵壮着胆子对屯长道:“头,那狗日的,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讲的什么狗屁,我孙子都比他说的好,我想骂回去!”
    说话的这位士卒,年纪只有十八九岁,孙子在哪儿,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儿!
    听了好一会儿,屯长也受不了了。
    那位北元大宗师人还在喋喋不休。
    屯长怒了,道:“杨二狗,给老子骂回去,怎么难听怎么骂。”
    杨二狗问:“真骂呀,那我可就骂了,噢,对了对方的统帅叫啥?”
    “叫金无咎,给老子狠狠骂。”
    杨二狗一开腔,直接把金无咎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屯长也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勇猛,顿时喜上眉梢,暗道,草,真过瘾。
    秦正到前线督战,听着杨二狗的骂声,有一种引为知己的感觉,这小子骂人的本事都快赶上自己了。
    秦正也觉得很解气。
    对城外那混蛋,秦正早就受够了,吩咐杜子腾和游菜花两人,道:“传令下去,给老子狠狠骂,骂金无咎,怎么难听怎么骂。”
    本来以为要挨批的两人,听完秦正的命令,顿时惊为天人,真是好兄弟,想到一块去了。
    两位将军直接传令:“大都督有令,‘给老子骂回去’。”
    随着军令下达,所有憋着气的大乾将士,把从小到大,所有学过的、听过的、还有刚刚想到的脏话、难听的话、骂人的话,通通用在了金无咎身上。
    金无咎堂堂大元亲王,地位崇高,又精通大乾语言,还是宗师境高手,五感敏锐,几乎所有的脏话全都听的一清二楚,气的七窍生烟,哇哇乱叫。
    他身边的六名大宗师护卫,一起劝说金无咎,要克制,别中了大乾人的奸计。
    金无咎哪里管的了这些,直接下令全面攻城,扬言,要把秦正的头骨做成饮酒器,不杀秦正誓不罢休。
    北元大军不少将士还没进食,就听到了进攻的号角声,不情不愿的拿起兵器,继续攻城。
    两军从上午打到了傍晚,片刻休息之后,北元发起了史上最猛烈的攻击。
    数万架投石车一起发动,把点燃的火弹、火油,投放到城内。霎时间城墙上、城楼、城内,到处升腾起熊熊大火。
    城门口的一切,所有的将佐都看在眼里,秦正早就作了周密的部署,但是还有不少士兵来不及撤退,葬身火海。
    城门早就被堵死了,也不怕北元大军攻破城门;
    所有将士也从地道撤回第二道城墙内。
    看着不断升起的火焰,杜子腾、游菜花两人,头皮都在发麻。
    北元大军疯了,完全不给大乾守军留活路,打算烈火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