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厉向南让顾念北负责和厉氏集团对接辉众的项目，厉嘉远就和顾念北联系得频繁了很多。
    筛选项目的期间，厉嘉远基本每一个项目都会咨询顾念北，名义上是了解详情。
    这日，顾念北又收到了厉嘉远发来的信息，她看了一眼，又是一些琐碎的关于项目的事情。
    百忙之中的顾念北，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心想，厉嘉远身为一个在厉氏集团担任要职的人，这种小事情又怎么会搞不懂呢？再说了，这些琐碎事应当也无需他来亲力亲为吧？
    多此一举，必有所图。
    顾念北如是想着，她打了一行字回了厉嘉远：
    【这些问题我也不是特别了解，我让负责这个项目的专业人士来给您解惑吧？】
    发完消息，顾念北直接推了一张名片给厉嘉远，然后关了手机，继续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到了下午，厉嘉远居然打来了电话。
    “顾小姐，项目我们已经筛选好了，不知你现在有没有空跑一趟厉氏集团，我们当面沟通一下，如何？”厉嘉远说着。
    顾念北看了眼时间和自己今天的工作量，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走不开，要不我们改日再约时间？”
    “这个合作，我们已经沟通有些时日了，不好再拖下去了。”电话的那头，厉嘉远郑重地说着：“要不这样吧！下班之后？你来一趟厉氏集团，我跟我的团队等你。”
    顾念北抿了抿唇，终是应道：“好吧。那我下班之后赶过去。”
    挂了电话，顾念北忍不住吐槽一句：知道合作不好再拖下去，那你们选项目的时候怎么手脚还不快一点……
    下班时分，见厉向南已经没有别的吩咐，顾念北放下手上的工作，收拾东西离开了公司，前往厉氏集团。
    被前台带着去往厉嘉远的办公室，顾念北推门而入的时候，厉嘉远热情地起身迎了过来。
    “顾小姐！你可来了，路上没堵车吧？”厉嘉远问。
    顾念北笑着回应：“还好，希望没让你们等久了。”
    “没事。”厉嘉远刚想带着人要往会客沙发上坐，问道：“想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们还是直接聊正事吧！”顾念北说。
    厉嘉远顿了顿，十指相握了一下，笑着说：“好的，那我们直接去会议室？”
    “没问题。”
    顾念北利落地回了一句，然后跟上厉嘉远的脚步。
    随后，她、厉嘉远以及厉氏集团负责辉众这个项目的团队成员，开了一个小会。
    会议期间，他们分析了辉众的几个项目和厉氏集团相对这几个项目来说的优势点，然后总结了他们最终要挑选的项目是哪个。
    顾念北盯着幻灯片上最终呈现出来的项目名，唇角勾起了浅浅的笑意。嗯……不得不说，厉氏集团倒是挺会选，这个项目可是辉众几个合作项目里，最具有发展潜力的一个项目。
    她想起之前厉向南叮嘱过她的话：厉氏集团想合作哪个项目都可以，但只能合作一个。
    既然厉向南都没有意见，他们之间应该是有提前沟通过的。那她也不好再在其中横生枝节了。
    “可以，没有问题。”顾念北给了他们答复。
    “顾小姐就是爽快！”厉嘉远扬唇一笑道，盯着她的双眼，眼神多了一分炽热。
    顾念北回避了他的目光，看向其他人说：“那关于项目合作的股权比例，贵公司有什么想法了吗？有的话，可以一并说了。”
    “我们想拿20%。”厉嘉远开口道。
    听完，顾念北轻蹙了下眉头，20%？？？
    叶氏集团在这个项目的合作股权比例也不过是40%，他们半道插队而来的，居然想再从中拿走20%？
    顾念北在心里冷笑一声，厉氏集团也是真敢开口要……这明显就是仗着是亲人关系，故意狮子大开口了。
    如此之贪，也怪不得厉向南不想和厉氏集团进行过多的合作。
    厉嘉远见顾念北脸色有些不对，笑着说道：“顾小姐放心，我们集团会倾尽最好的资源来进行这次合作，实现三方共赢。”
    最好的资源……这种说辞，也就听听罢了。
    顾念北沉默少许之后，说：“这个比例，我需要回公司跟专业的人士评估一下，才能给你们明确的答复。”
    “没事，不急。”厉嘉远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望着顾念北说着。
    ……
    散会后，顾念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今天都疲累一天了，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休息。
    “顾小姐，你肯定还没吃饭吧？”见同事们都已经出了会议室，厉嘉远迈步来到顾念北的身旁，目光炯炯地建议道：“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顾念北抬头望向厉嘉远，他炽热的目光，故意放柔了的声线，都在提醒着她，他心里在想什么……
    “谢谢远总的好意，吃饭就免了，我晚点还有事，得先回去了。”顾念北抿出职业微笑，拒绝道。
    因为厉氏集团里厉家人多，光按姓氏来喊人，会区分不开，见到这里的员工都喊他“远总”，顾念北也就跟着这么称呼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连吃饭的时间都要耽误了？”厉嘉远似笑非笑地问。
    “私事，倒是不大方便透露，望远总见谅。”顾念北表情坚定地说着。
    见她拒绝的态度这么坚决，厉嘉远笑了笑，也不好再勉强，说：“那行吧，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吃。”
    “谢谢远总了。”顾念北拿起自己的东西起了身，姿态客气地和厉嘉远握了下手，说：“那我就先走了，到时候公司那边商量出结果后，我会联系您的。”
    厉嘉远：“好。”
    离开了厉氏集团，望了眼夜幕，顾念北长舒一口气，驱车离开。
    回到嘉安公寓附近，她一如既往在路边买了快餐，拎着盒饭往回走。
    路过熙熙攘攘的行人，听着街边的吆喝声，看着爷爷奶奶在空旷之地跳起广场舞，顾念北感叹生活的真实感。
    绕过了这些，里头是一条窄小的街巷，然后才到她住的地方。
    饶是有路灯，也有照耀不清楚的角落，视野里有些昏暗。
    巷子里安静了很多，她听见了自己的高跟鞋磕在石板路上的声响。
    只是除此声响之外，身后似是还有别的故意放轻的脚步声……是她的错觉吗？
    顾念北斜了斜眼角的余光，竖起耳朵来听，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她紧了紧手中拎着的盒饭袋子，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匆匆忙忙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她蓦地回头一看，似是有影子一闪而过，又像是她眼花看错了，此时路上并无其他人。
    她嘀卡进公寓，狂跳不已的心率才稍稍平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