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张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深呼一口气进了病房。
    程昱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张扬到病床上看了一眼凌歌，凌歌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他用棉签沾了些水涂抹在凌歌干燥的唇上。
    将房间空调调到一个适宜的温度，张扬走到程昱身旁坐下，细细打量起面前的人。
    程昱看着要比以前更显成熟，身上已经没有了学生时期的稚气。
    衬衫下是多年不变的小麦色皮肤，结实的肩膀，宽厚的胸膛，手臂处明显勾勒出肱二头肌的线条，一双大手指骨分明。
    张扬鬼使神差的伸出一只手，放在程昱的心口处，感受着程昱胸膛的起伏。
    手心滚烫，正想收回程昱按住了他的手，蓦地心跳加快几分。
    程昱没有睁开眼，怕他会不自在，就这么静静的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处。
    张扬很快把自己的手抽回，程昱顿感失落。
    忽然一双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胸前，程昱不可置信的睁开双眼，整个身子僵硬住。
    “程昱，我们试试吧。”
    话是从他怀里传出来的，声音也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程昱小心翼翼将手放在张扬的后背，想确认一下这不是做梦，感受到张扬身体的温度，程昱唇角扬起。
    他紧紧将张扬抱在怀中，虽只字未言，身体已经很诚实的替他作出选择。
    “松…松手，戳到我肚子了。”张扬感觉热的透不过气，早知道就把空调调低一点。
    程昱很听话的松开手，顺手扯了一把脖子上的领带，“我去趟洗手间。”
    张扬往一旁的位置挪了挪，解开衬衫最顶上的两枚扣子，缓了缓，喝了口水。
    他有自带保温杯的习惯，瓶装水喝不习惯。
    “我也有点渴。”
    房间有点燥热，程昱是真的口渴，直勾勾盯着张扬的保温杯，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用张扬的杯子喝水。
    张扬脑子里忽然想到在彩虹之家看到的那幅画面，面色微红，“你过来。”
    程昱顺从的坐在他身旁，正准备伸手去接保温杯，没想到张扬只是当着他的面自己喝了一口就把保温杯放回桌上。
    程昱不解的看向张扬，张扬毫不犹豫凑上他的唇，直到听到他喉头吞咽的声音。
    刚消散的欲火再次被点燃，程昱伸手托住张扬的后脖颈，将他一整个人压在沙发上。
    不满足只在唇齿之间，一路向下蔓延，张扬白皙的脖颈顿时多了些许印记。
    程昱嫌扣子开的太少，动手帮他又扯开几枚。
    张扬按住他作乱的手，“别…别在这。”
    程昱瞬间清醒，差点就乱了分寸，这里是医院不是酒店。
    起身，“我看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找个专门护理的人过来。”
    一个电话打出，很快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护工来到病房。
    “他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程昱简单交代了两句，拉着张扬直奔医院附近的酒店。
    刚进房门就吻了上去，张扬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急躁的程昱，毕竟程昱平日里处事十分稳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衣服已经被扒下来大半。
    他按住程昱作乱的手，“先…先洗澡。”
    张扬没有洁癖只是比较爱干净而已。
    程昱的思绪却被拉回上次在浴室里的场景，张扬的腰很细，皮肤很白，他都没怎么用力就掐出了红印。
    自从张扬说出了“试试”两个字，他感觉张扬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勾引他。
    而他毫无定力，就这么一直被张扬牵引着走。
    浴室水声响起，夹杂着彼此的喘息。
    张扬再次被程昱按在了浴室的瓷砖上，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他是清醒的。
    ……
    半夜，程昱接到了护工打来的电话。
    凌歌醒了。
    程昱挂完电话，在张扬的身上又拱了拱，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下，滴落在张扬的脸上。
    洗完澡二人一起去了医院，夏天的天亮的比较早，眼下已经有了蒙蒙亮的趋势。
    “身体怎样？能说话吗？”张扬坐在凌歌的病床旁，揉了揉酸痛的腰。
    凌歌嘴巴微张，刚一动嘴剧烈的疼痛感立马扑面而来。
    张扬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我说你听。”
    “你知不知道江影是汪明生包养的女人？”张扬把手放到凌歌手下，“知道你就点一下我的手，不知道你就点两下。”
    程昱见张扬放在腰间的手挪开，蹲在他身后帮他揉捏起来，张扬也没阻止，舒服的享受着。
    凌歌很快用手指在他的手心点了两下。
    “我就知道你被那女人摆了一道，若不是你招惹了汪明生的女人，又怎么会惹上这杀身之祸。
    你这还真是用命来谈恋爱，你倒是命大还活着，你的经纪人却因为你无辜丧命。”
    听到自己的经纪人死了，凌歌的眼泪瞬间落下，要不是中途经纪人和他换了位置，被车撞死的那个人就应该是他。
    凌歌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他就应该听张扬，听经纪人的劝告，和江影划清界限。
    可他心里也是一肚子委屈，他根本就不知道江影是汪明生包养的女人，他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和江影有任何纠葛。
    谁能想到他只是谈个恋爱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张扬从一旁的桌上扯出两张纸巾帮他擦掉眼泪。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汪明生那边公司会尽量想办法替你摆平，眼下要你自己作出选择。
    你的脸已经毁了，医生说能尽量帮你恢复到七成的样子，但是后期修复比较痛苦。
    你要是还想做明星，这脸肯定是要修复的，你要是想少受点罪退出娱乐圈，公司也会替你妥善安排。”
    凌歌嘴巴微张，忍痛从嘴里蹦出一个字，“修。”
    张扬秒懂，“行，那我等下和医生沟通，尽量让你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你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同样也希望你经此一事能快速成长，别再因为情情爱爱毁了你自己的星途，做事三思而后行。
    等样貌恢复好好拍戏工作，我相信以你的演技将来有一天肯定能重回巅峰。”
    凌歌眼神透着坚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