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太后悄悄立遗诏
作者:薄荷冰   安陵容之狐狸未成精,纯属太年轻最新章节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欲行礼,却因孕肚而显得有些笨拙。
    皇上急步上前,伸出手搀扶。
    “不必行礼了。”
    这搀扶之时拉住的手却也未松开,江福海与绘春偷偷地对视,心下皆松了口气。
    “皇上,牡丹台宴席未散,您怎么就走了呢?太后今日兴致很高,又听了好一会儿歌伎唱得采莲曲才散了席。”
    皇后亲手奉上茶盏,皇上突然问道。
    “你还是喜食酸杏吗?朕记得你当初怀上弘晖之时也爱食酸。”
    皇上的声音很是平淡,仿佛今儿并未发生什么意外事故,却让皇后听得心头一紧。
    “皇上好记性,唉!当时姐姐也是喜食酸的,臣妾还时常做了杏仁茶给她送去,只可惜,弘晖没了,二阿哥没了,姐姐也没了。”
    皇后扯了帕子,低头拭泪。
    “皇后,你已快到产期,不能这样伤神的,朕许久未见你,心中也是惦念着咱们的嫡子。”
    “多谢皇上关怀。”
    “这些日子后宫颇不安宁,淳常在没了,昭仁殿走水,祺贵人今儿又醉酒冲撞了朕,朕已经将她关到焦芦馆禁足了。”
    皇后忙做出惊讶的神情。
    “祺贵人?她怎地如此尊卑不分,皇上对她禁足已是轻罚了,臣妾身子不便,惠妃也无法协理六宫事务,这规矩竟是无人教授吗?”
    皇上叹道。
    “敬妃性子柔顺,又顾着三阿哥,分身乏术,月妃毕竟年轻,刚刚协理六宫,难免不周全,依朕看,想把你送到圆明园去待产,你眼不见心不烦的,只管自己顺利生下嫡子就好。”
    此话一出,室内静默了一瞬。
    但皇后马上起身谢恩道。
    “皇上体贴,臣妾实在感激,就依皇上所言吧。”
    “嗯,随行有成太医看顾,朕也放心些。”
    …………
    次日,各宫都知晓了皇后即将离宫待产之事,一时之间私下议论纷纷。
    “太后,皇上此时让皇后去圆明园倒是颇有深意啊。”
    竹息奉上汤药,太后却伸手推了。
    “先放下吧,哀家这病拖得久了,苦药喝了一碗又一碗,也不见起色,倒是厌烦了。”
    “太后,您的身子哪里就严重了,只是昨儿生辰累了些,休养两日便好了。”
    竹息放下汤药,见净脸后太后面色苍白,也是心中无法。
    “皇上会不会怪哀家这个皇额娘呢?毕竟哀家为了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荣耀,纵容了皇后这么多年。”
    太后靠在软枕上忽地垂下泪来。
    “当初宜修如何对纯元下的手,哀家不是不知道,只是纯元性子太柔,不是正位中宫之人,惟有宜修才能保住皇后的宝座,哀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残害嫔妃皇嗣,却还一直保住她,可如今……”
    “太后,您做的一切还是有善果的,毕竟中宫如能产下嫡子,这一切也就值了。”
    “竹息,依你看皇上对月妃如何?”
    “唉,谁都看得出那是极宠爱的。”
    太后不由得冷笑一声。
    “那如若宜修生下位公主呢?这后位可还保得住?哀家费尽一生的心血才当了太后,一定要保住乌拉那拉氏全族的荣耀才好。”
    太后忽命竹息。
    “去取纸笔来,哀家要先立遗诏。”
    “太后?”
    “快去取来,如今的情形,明显的皇上已有了废后的心思,哀家要以防万一,无论如何不能废后,更不能让月妃入主中宫。”
    …………
    “皇上,嫔妾这两日身子不便,您去瑛贵人处歇息如何?”
    安陵容有些恹恹地。
    “容儿可是累了?”
    皇上坐在床榻边望着安陵容,目光有些闪躲。
    “可不是,淳妹妹故去后,嫔妾都不敢去她屋里坐坐,心中实在难过。”
    “朕已安排皇后出宫,合宫应该安静一阵子了,容儿也缓一缓,再过几日,咱们便去秋狩可好?”
    皇上握了她的手,只觉手心冰凉。
    “多谢皇上体谅,那嫔妾就早些歇息了。”
    安陵容自顾自地侧过身子,闭上了双眼,竟自准备睡了,也不起身相送。
    皇上见她不想多谈,只是伸手替她扯了锦被盖好,又望了片刻,终究什么也不再说,起身走了。
    “娘娘,皇上虽然待您极好,可您也太冷淡了些。”
    宝鹃见皇上御驾走远了,这才敢出声。
    “宝鹃,咱们去淳常在屋中收拾一下吧。”
    安陵容坐起身子,面上虽有些疲惫,但哪有半分睡意。
    西偏殿。
    “娘娘,您怎么知道贞嫔与那侍卫偷偷来西偏殿相会呢?”
    宝鹃好奇地问道。
    安陵容并不答话,只是去她日日让花房送来的狐尾百合花的花蕊中拿出了一粒“迷情香”。
    “宝鹃,侍候贞嫔的鸢羽被主人虐待你知道吗?”
    小碌子在一旁帮着整理淳常在的遗物,小声告诉宝鹃。
    “咱们娘娘协理六宫以来,私下帮助了多少太监宫女啊,鸢羽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娘娘早就知晓了贞嫔私通一事,人人又都道淳常在死的蹊跷,这地不详,从来无人,凌风透露给那侍卫,他们可不就上了当。”
    宝鹃这才明白了来龙去脉。
    “景泰几次受了祺贵人的毒打,也是咱们给上的药,小碌子,还是咱们命好,遇到娘娘。”
    宝鹃想起景泰身上的伤,不由得一哆嗦。
    “跟着本宫好吗?”
    安陵容轻轻地笑笑,看着小碌子与宝鹃用力地点点头。
    “宫里的奴才着实可怜,鸢羽挨打不过是皇上曾经多看了她几眼,至于景泰,本宫心中觉得很对不起她,无故牵连她丢了性命。”
    “娘娘您别太难过了,既入宫中,奴才与主子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她也报了娘娘的恩情,奴才也不惧死,如若有事,也会以死保护娘娘。”
    小碌子赤诚的道。
    “奴婢与小碌子一样。”
    宝鹃也道。
    “奴婢也不会做对不住娘娘的事。”
    安陵容这些日子心力憔悴,她终于有些破防落下泪来。
    “放心吧,本宫绝不让你们受委屈。”
    又吩咐小碌子。
    “收拾些淳常在的贴身之物,送还府中交给福晋吧,也算留个念想,还有,经此一事,本宫与凌侍卫在宫中已不便相见,你且约他过两日去天和堂,本宫有事嘱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