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一单可真是赚得舒服。
虽然花了十万多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但这六千多件出手，一下子就是一百多万。
去除原料和员工的加班费，毛利润差不多就有六七十万。
三个星期不到赚了六七十万，语凝的“小仙女”开始初露尖角。
当年的瑞丽，因为单价偏高，发行量其实并不大，大约两三万册罢了。
但贵并不等于没人买，发行量小不等于影响力小。
负担不起每期都买的，几个好友每人买一期一起看，一轮下来就是半年。
看着只是卖出了一本杂志，可这本杂志影响了至少六个年轻人的时尚观。
语凝觉得这第三个月就有了四千多客户，这可已经占了发行量的两成，算是很成功了。
可杨雅静只是摇摇头，说：“才四千多，这些设计恐怕还不够吸引人。”
“四千多还不够？有曝光率两成的回馈率很高了，这不是你自己说的？”语凝觉得杨雅静是不是野心有些大，而且有些自相矛盾的样子。
“《瑞丽》的发行量和曝光率并不一样，发行量的确是两三万，但这曝光率，我估计十万都不止。”杨雅静说到这里抬起头，“其实你的回馈率，百分之五都没到。”
杨雅静在具体解释了《瑞丽》杂志在学生中的流转和它的社交性质之后，语凝的满足感瘪了。
“啊？照这么说，这些设计并不是很成功吗？”语凝噘嘴，“那其他的那些品牌是什么情况？”
语凝并没有觉得其他的品牌有比她的那些有个性啊？可是广告上的千订小字，和售出一万件才有的“热销”商标却是她望而莫及的。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语凝看着自己的设计，毫无头绪。
“你这样是找不到方向的，这些要靠全武康，让他带一班人去做个市场调研，我们出钱就行。”
“市场调研？怎么调研？”语凝觉得这不准，一般时尚酷酷的那些，都不会耐心回答调研问题，差不多都是躲的居多。
“我可没说用问卷来调研！”杨雅静当然也知道那些，“只要一支录音笔，几本《瑞丽》就能搞定了！”
“啊？怎么搞定？”
原来，杨雅静让全武康找的人手里拿着两三期《瑞丽》，找那些穿着时尚的人看杂志，让他们分别指出最喜欢的品牌，和买过的品牌单品。
拿着纸和表格做市场调查，大多数人都不会理睬，但是拿着《瑞丽》给人白看，还说是时尚偏好采访么……嘿嘿！不看白不看！
短短三天，全武康就拿着十几只录音笔，伸手问语凝要钱：“说好的，一个两百，外加六十杂志费。”
语凝付钱付得很爽快，另外还给了全武康一千的统筹费。将那十几只录音笔里的内容都转录到了卡带上，语凝才把录音笔全数还给了全武康。
“以后有活再叫我哦！”全武康对于这种活儿，不但自己本身感兴趣，还能收小钱，还是很乐意的。
语凝带着卡带去找了杨雅静。那会儿，杨雅静已经买了电脑，打开一数据库文档，她开始把听到的录音分类记录下来。
这么一归纳总结，很快就找到了原因。
“语凝，你的设计风格大家都很喜欢，但是都不敢穿。”杨雅静指着屏幕对语凝说，“大多数的看法是很别致，很秀，但只适合特殊场合，或者本身很有胆子标新立异的人。”
“啊？难道要我改变风格？”语凝有些为难。
“不！应该说是你的设计得有些小心机。”杨雅静摇头。
“小心机？怎么小心机法？”
“你看，大多数人购买过的，或者会想要买的，都是偏向于低调的服装。”杨雅静翻开杂志，指了指那些被重复选中了好多次的服饰，“因为这些天天能穿。”
“我不是也天天穿？”语凝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行头。
“你不一样，你本来就是带仙气的风格，而且你颜值超高，身材也是啥都能驾驭。”杨雅静指着语凝上下比划了一下，“就算给你个军大衣，你都能穿出时尚感来，但别人穿了就很土。”
“那怎么办？”语凝撅着嘴，“雅静好妹子，你头脑一向灵光，给我想想办法啦！”
“你下一期的手稿带在身边没有？”杨雅静想了想，问。
“带了！”语凝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杨雅静。
翻了翻，杨雅静看到一件拼花的粉色夹克，拿到复印机上复印了一张。
“这个粉色太嫩，太扎眼。”杨雅静开始在复印件上涂涂画画，“若是换成粉灰色，或者杏仁粉，拼花衔接照着这个来，但是颜色和布料不要换。”
这个设计原本是桃粉色与芭比粉碎花的拼接，穿在身材纤瘦，皮肤雪白的语凝身上很炫。可要是一个微胖又黄黑皮的一穿，那就是东施效颦，土得掉渣。
接着，她又在袖口、衣领和下摆处画了一些蕾丝花边。
“你看，这样，原本很招摇的衣服，这样一改，视线就被吸引到了那些小细节上。颜色也不会显黑显胖，不就人人能穿了？”杨雅静把图递给语凝。
“哈！果然有心机！原来小心机就是这么用啊！”语凝好像有了些头绪。
这件帆布小夹克被改动之后，远看也就是一件粉粉的浅色收腰外套，似乎没什么特别。
可是近看，那些拼接线带出来的细节就变得别致了，再加上那些动一动就隐约可见的花边，让“小仙女”品牌的“仙”暗暗流淌着。
“果然是谁都能穿！”语凝赞叹着，“唉！怎么感觉你比我还会设计？”
“那是因为我按照我的喜好修改了呗！”杨雅静笑了笑，“你设计的衣服，我大多不敢穿，一穿就会被金依依找麻烦。”
“哦！我知道了！”语凝点头，“我得想办法设计那些你穿了都不会被金依依注意到的衣服就对了，是不是？”
“你要这么理解，也差不多吧？”杨雅静耸耸肩。
“好！我知道了！”
“语凝，你也不用完全都改掉，只要保证每一期都有一套低调心机万订就行了！”
“那要怎么选呢？”语凝纠结了一下，马上就有了主意，“要不我每次设计好就先让你挑挑，看看哪套你能改了穿就改哪套？”
“行啊！这样我都不用买衣服了！”杨雅静笑得有些得瑟，让语凝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