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符合灵气守恒定律。
寰宇如是说道。
“虽然目前看来没什么坏处，但——”姜有梨深吸一口气，“我还是试着找找原因吧。”
他闭上眼睛，重新进入修炼状态。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让真元本能地沿着经脉运行，而是像第一次修炼心法那般，小心翼翼地人为掌控它进行运转。
姜有梨没想到，问题的答案比想象中来得快得多。
——人体有366个窍穴。
姜有梨发现，当真元运行至第一个窍穴时，它没有像从前那般径直流走，而是分出了微不可察的一丝停留其中。
就像是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在行进途中不小心抛下了一个士兵。
于是这一丝被抛弃的真元就此没了根源，如同水中浮萍，得不到任何补充，孤零零地飘荡在窍穴中。
很快，它无力支撑，自动分解，化为灵气向着其他地方散去。
姜有梨的窍穴仿佛直接连通着天地，成为了真元逸散的通道。
所以，在此窍穴所对应的外在空间中，同一时间出现了一丝逸散的灵气。
像这样的情况，一个周天会发生366次！每一个窍穴都在不断地泄露着真元，化为灵气散发到周围的空间中。
但是，这366丝被抛弃的真元加起来，也比不过姜有梨运行一个周天所增加的真元的百分之一。
真元流失的量实在太过微小，以至于姜有梨竟然一直没有丝毫察觉。
“我得想办法把窍穴封闭起来，再不济也得令它们停止逸散，否则以后碰上修仙者，岂不是一眼就会暴露？”姜有梨皱着眉头思索着对策。
再说了，再小的蚊子腿也是肉啊。长期这样流失真元，累积起来可不是个小数字。
即使他已经承载不了更多真元，姜有梨也不愿让它们白白消散在空气中。
“这窍穴就是漏斗啊，明明能停留真元，却眼睁睁看着它逸散……咦？！”
姜有梨忽然灵光一闪！
既然真元能在窍穴中暂留，就说明它有收纳的功用！
我为什么不把窍穴也当作一个个丹田来用呢？
如果可以，他岂不是能一箭双雕，不仅解决真元逸散问题，还让实力可以继续增长？！
想到这里，姜有梨立刻让寰宇模拟可行性。
在寰宇多了一台可以使用的超算之后，它的算力进一步增加。
值得一提的是，这台来自月蚀动力的zx9000z也是从来没有在赛博世界开过机，估计李飞白担心超算中有什么后门，不敢用。
所以按理来说，在仙武世界第一次开机的它，也是能够诞生智慧的。
但是在请示过姜有梨之后，寰宇直接将还在孕育中的智慧给抹除了，将其转化为单纯的算力单元。
“两个智慧ai同时存在是没有必要的，它只会试图与我抢夺话语权，进而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
姜有梨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事实上，当初他之所以会留下寰宇，都是因为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寰宇具有智慧。
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肯定会想办法把它的智慧也给抹除。
所以现在，一个具备生命的寰宇已经足够了，再多一个只会徒增变数，带来不必要的风险。
……
经过一段时间的计算，寰宇终于得出了结果。
“在您突破之后，我用从您身上收集到的数据给现有虚拟人进行了升级。但是这些升级只是基于已知数据，我不能确保它完全与入道境武者一模一样。”
寰宇按照惯例，谨慎叠甲。
姜有梨闻言摆手：“你直接说结果。”
寰宇便说：“根据推测，您的想法有可行空间。但淬炼窍穴、令其变成丹田这种事在所有武功中都没有记载，所以我们没有可参考的方法。”
“没关系，我会知道怎么做的。”
姜有梨自信一笑，他自行修改功法的次数已经不少了，再加上入道境之后，他的头脑似乎变得更加清明，思维的敏捷度和深度比之前提高了无数倍。
现在的他已经能逐步摆脱对于寰宇的依赖。
寰宇终究不是人类，它没有与人一样的身体，只能依赖冷冰冰的数据，而无法切身体会修炼细节。
随着修炼方法越来越“抽象”，寰宇将失去创法的能力。
它只能转而专精于优化功法，比如寻找最优解、融合特质等等。
这种事，姜有梨早有心理准备。
“……”
姜有梨也不嫌脏，盘腿坐在硬邦邦的金属地面。
他心道：‘不就是淬炼窍穴么，能跟淬炼丹田差到哪去？’
他大胆地运用真元，用其包裹住第一个窍穴，然后缓缓地将真元灌注入窍穴之中。
随着真元的不断渗入，窍穴开始与真元相融，逐渐变得更为凝实，开始缓慢地蜕变。
‘果然和淬炼丹田有些相似。’
人体其实是个巨大的宝藏，当修炼走到似乎无路可走的地步时，仔细钻研自己的身体，总能找到新的突破口，柳暗花明。
但是，由于窍穴不是用来容纳真元的地方，所以这里要比丹田脆弱很多。
姜有梨小心翼翼地控制真元流转的速度和强度，生怕一个不慎就毁了这个窍穴。
他虽然能够修复，但那滋味儿恐怕不好受。
渐渐地，随着真元淬炼，窍穴之中泛起与丹田相似的微光。。
‘看来淬炼很顺利，窍穴已经开始转变了。’
姜有梨松了口气，欣喜地想。
但旋即又皱起眉头，“但总感觉还缺少了什么。”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试探性地往淬炼过的窍穴中探入一丝真元，并强行令它储存在其中。
起初，这一丝真元似乎一切正常，安静地盘踞在窍穴之内。
但很快，真元开始逸散。
姜有梨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从旧武的内息时期就强调过的“精气神”。
忽的灵光一闪，“真元逸散的原因在于它就像无根之萍，缺乏支撑。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给它提供必要的支持，让它具备'底气'！”
想通这一层，他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精气神一并灌入其中。
精气神的说法，听起来很玄乎，但是对于武者来说，这又是确实存在的东西。
很快，窍穴蜕变速度立即发生了变化，那丝真元仿佛找到了依附，不再逸散，而是老老实实盘踞在这一枚窍穴之中。
可是……
“到底又缺了什么东西？！”
姜有梨停下动作，苦恼地咬着指甲。
他发现，窍穴的转变始终无法完成最后一步！
一旦他停止淬炼，这枚窍穴就会飞快地退化，重新成为最开始的模样，无法长久地容纳真元！
他不禁眉头紧皱。
“这东西一定是我身体中存在的……”
姜有梨试图把自己代入到旧武者的角度，仔细思考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加入到窍穴淬炼中的东西。
忽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让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该不会……是心脏里那些所谓的先天灵气吧？”
之所以一时间没能想到先天灵气，是因为对姜有梨来说，它是自己体内最不值钱的东西，比自己的真元还要多出无数倍。
但对于古武者来说呢？
他们没什么无形之刃可以帮助凝练先天灵气，纯粹是看自己的天赋，修炼到内息境时有多少先天灵气就有多少底蕴，难以增加。
对于他们来说，先天灵气就是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啊！
想到这里，姜有梨立刻从心脏之中挤出一丝先天灵气，将其汇入窍穴之中！
下一刻，这枚窍穴凝为一个圆润饱满的小型“圆球”。
经过测试，它与丹田的性质几乎一样，完全能够长时间储存真元！
姜有梨抬头一看，将窍穴淬炼为丹田的过程，竟不知不觉耗费了将近二十个小时！
还好入道境武者不会腿麻。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总结道：
“加一勺精气神，加一勺先天灵气，混合窍穴翻炒均匀，二十个小时后，一枚可口的窍穴丹田就这样出炉了！
“入道初期是用真元填满下丹田，那么，将全身366个窍穴全部熔炼成窍穴丹田之后，就作为入道中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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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是，凭什么只能请假一天？作者没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