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不参的有什么区别，陛下只会巴不得我醉生梦死。”周艺宸今日在宫中的遭遇并非对他毫无影响。
    毕竟是亲生父亲，又怎会真的全然不在意陛下的态度？
    容青竹与唐玉怀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在御前禀报云州一事，陛下对燕王殿下光明正大的冷落。
    还有这么多年燕王殿下一直遭受的冷眼与不公平对待。
    “那就一起去吧。”楚曦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当然，这个问题，陛下是不会愿意给周艺宸解开心魔的。
    陛下与那些皇子一样，巴不得周艺宸这辈子都不要再在他的眼前晃，又怎么会愿意给周艺宸几分真心的关怀。
    一行人默契的去了后面一条街，京城最热闹也最是醉生梦死。
    凝香楼的建筑也算是一大特色了，三座楼，形成一个三角形，中间有一座桥，桥下是人工制作出来的小河。
    走进凝香楼大门，里面的金碧辉煌比不得皇宫，但比一些官员的府邸还要奢靡，在这里都能看到酒池肉林般的纸醉金迷。
    “哎呦，唐大人你都多久没来了，咱们的星月姑娘为了你可是茶饭不思，人都要消瘦了。”一进门，老鸨就认出了唐玉怀，甩着绣帕，上面沾染的脂粉香。
    楚曦给了唐玉怀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
    其实她这个眼神并无太多的意思，但唐玉怀想歪了，赶紧说，“星月的琵琶是真的弹得好。”
    天地良心，他和星月真没有其他的关系。
    楚曦不关心他们两人的关系，哪怕唐玉怀包下这位星月姑娘也与她无关。
    容青竹与楚曦两人身边已经有好些姑娘围了过来，都是这位老鸨招呼过来的。
    这些姑娘也是相当有眼力劲的，毕竟是在京城销金窟之一的花楼里日日浸染，见识不比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人差。
    甚至会比他们见识的更多，来凝香楼的都是非富即贵，达官贵人。
    王公贵族也有，楼里更是会特意培养她们对客人的辨识能力。
    只消一眼，楚曦与容青竹四人身上的广袖长袍，扬州最好的丝绸，几千两银子一匹，若非家底丰厚，纵然是正二品官员也会舍不得花这个钱。
    这是几条大鱼，况且，还长得如此不凡。
    容青竹的反应让楚曦一回头都愣住了，她之前评价容青竹这君子的性子，只要把他扔进女子堆里，怕是要成为进了盘丝洞的唐僧。
    事实上，她这个猜测还真没错。
    容青竹觉得唐玉怀不靠谱，本能的抓住楚曦袖袍，躲在她身后不说，还一边不习惯的扯出自己被那些女子缠住的袖袍。
    “公子想让谁陪？奴会跳舞，保证让公子满意。”手指都快点上容青竹的胸口，本来这个动作就是调调情的。
    偏偏容青竹却在看到这个手指靠近时，宛如看到了洪水猛兽，赶忙拉着楚曦的手，又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不用。”
    这哪是玩的地方，分明就是要他命的地方。
    “公子，你若不喜欢看跳舞，奴会吟诗作对，可陪公子吟诗作赋。”这凝香楼里的女子也是卧虎藏龙。
    “其白，其白。”容青竹看到那只即将要抓住自己袖子的手，避之不及，脸上恐惧的表情真的不能再真了。
    楚曦都觉得...有点不忍心了，默默地替他扒开了几只手，“不用照顾我们，你们去伺候其他人。”
    她声音偏女子的柔和，容貌更是不俗，雌雄难辨的绝美，一双狐狸眼黑白分明，如一汪散落的星河，看得在场一众女子都自愧不如。
    她拒绝人不会冷硬，也不会如容青竹那般惶恐紧张，云淡风轻，应对自如，就好像她平时没少来这里。
    “既然那位公子不愿意让奴等陪，这位公子肯定不会忍心辜负姐妹们的一片痴心对吗？”女子说话是真好听，像是抹了蜜。
    直白的话，还有那欲拒还迎的勾人眼神，换做其他人怕是真要抵抗不了。
    楚曦发现女子的手都快摸到自己的衣襟口，正想伸手拿走，周艺宸就已经先一步的动手打开了那只手。
    他眉头紧蹙，看女子的眼神像是看了冰渣子，冷漠极了，不满的表情似乎是觉得这人要带坏楚曦。
    “别乱碰。”
    一众女子，“......”好看是好看，但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青楼还这般态度，洁身自好的不让人碰，那他们来这里作何？
    虽然她们觉得这几位有点难下手，想打退堂鼓，可谁让妈妈不同意，继续给她们一个上的眼神。
    她们只能继续拿出自己的本事，眼波流转，嗓子宛如莺啼，浑身解数都快用上了。
    结果是...
    容青竹死死抓住楚曦更不放手了，一眼都不看她们，好像多看一眼就会死。
    楚曦还算淡定，就是被周艺宸抓住手，护在身后。
    “三位公子既然是唐大人带来的，那就是我们凝香楼的贵客，不如这样，你们看不上这些姑娘，那你们自己选？”
    唐玉怀身边没有姑娘围着，一是大家都知道他是星月的客人，二是他在四人中是...魅力最小的。
    “容青竹要不要这么夸张，这些姑娘还不能吃了你！”
    真是出息，都躲到其白身后了。
    “他们不喜吵闹，让星月出来吧，去之前我经常包下的厢房。”
    “不用再多挑几个？”老鸨知道唐玉怀不缺钱，想...再争取一下。
    那些姑娘还想继续争取，楼里难得来几个容貌如此出挑，看着就身份不一般的贵，说不定陪一晚，她们就能飞黄腾达，赎身呢？
    周艺宸不喜欢脂粉香，身边跟随的郑颢熟练的拔刀，挡在老鸨面前，“再上前一步，死。”
    老鸨差点被突然拔刀的动作吓得有点腿软了。
    在京城做生意自然不可能没有见识过大场面，可如郑颢这样上面就拔刀，整个人如同一把沾染无数鲜血利刃的危险人物不多。
    她只是看了一眼那把似乎在反光的大刀，就知道这人不是在恐吓自己。
    “唐大人，我凝香楼开门做生意，迎来送往，从不轻易与人交恶，您若带人来捧场，我自是不胜欢喜。”
    老鸨其实已经有些怕了，可面对这种场面就算是再怕，她也必须要顶着。
    “可您若是带人来砸场子的，凝香楼养的打手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