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男一女的对战本就容易吸引人的关注，尤其是俊男美女的组合。
容青竹便是不善武学，也看得出来其白很被动。
“这姜姑娘的武功比其白要高吗？”
唐玉怀压低声音说，“论武功，两个姜贞瑶加起来也不是楚曦的对手，可她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每一招都是绝对的杀招，且占了长枪的优势...”
还有...他觉得其白似乎习惯了一开始先观察对手的优势与缺点，所以楚曦如此并不是处于下风，只是还未反击。
“其白这是个缺点，上了战场绝不能这样空出时间去观察敌人，必须要速战速决。”唐玉怀在下面看得都替他着急。
“不会掉下来吧？”
“要输了吗？”
“不会吧，之前没输，如今竟要输给一个女子了？”
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那些声音都传到他们两人耳朵里了。
唐玉怀不好与那些人辩解，只能紧张的盯着擂台上的楚曦看。
他们两人在下面紧张时，身边突然多了两个人，似乎是刚从后面挤进来的。
“燕燕...殿下。”唐玉怀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经意间的转头，就看到了燕王杵在自己身边，这画面有点刺激。
周艺宸面对唐玉怀的慌张，情绪稳定的瞥了唐玉怀一眼，给了他一个噤声的眼神。
唐玉怀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喧哗的大街上，不适合把殿下的身份叫破，赶紧闭嘴。
“您怎么来了？”
“如此盛事，本王若不来，如何能看到这般热闹的事情？”周艺宸说话，表情无波无澜，看不出深浅。
唐玉怀默默地压下了之前要给楚曦加油的话，轻轻用手肘撞了下旁边的容青竹。
容青竹回神，望向唐玉怀还未说话，就注意到了他身边的燕王殿下。
他比唐玉怀心思要缜密，没有慌张的叫燕王，只是轻轻颔首表示。
周艺宸对女子认识的也不多，尤其是姜贞瑶很小就跟着她父亲出京驻守，长大更是容貌有些变化。
一时根本没认出来。
“台上与其白动手的女子是何人？”周艺宸听到其白与容青竹他们出来游玩的消息，本无意来打扰他们。
可谁让他...还听到了其白上了擂台招亲，这事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唐玉怀思及周艺宸在云州对楚其白的种种特殊，压低声音回禀，“那是卫国公的嫡孙女，姜贞瑶。”
与七皇子的那层关系，唐玉怀就没有刻意说了，光是说卫国公已经足够了。
周艺宸无声的扬眉，似乎在无声的说，那为何其白要上这个擂台招亲？
唐玉怀小声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周艺宸回京，今晚与手下幕僚谈论的事情里，就有关于各国使臣入京的事情。
如今大周国已经风雨飘摇，这个时候陛下还要举国财力去办这么一场盛大的寿宴，更请来了这么多的宾客。
周艺宸很难不担心，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卫国公的孙女。”
他反复说了两遍，就不再说话了。
沉默的态度，让唐玉怀觉得...特别不想与燕王站在一起。
燕王即便是有君子的一面，也不是对他们的。
台上的楚曦，并未注意到台下周艺宸的到来，她的精力暂时都放在了姜贞瑶的身上。
终于在姜贞瑶手中的长枪打算来一招横扫千军时，她动作迅速的飞身轻点姜贞瑶扫过去的长枪尖上，再微微一闪身。
轻松地落到姜贞瑶的身后，姜贞瑶反应再迅速也比不得楚曦此时的招数。
她没有用剑尖去伤姜贞瑶，而是用剑身打了下姜贞瑶后背，打得她没站稳，连连往前走了几步。
姜贞瑶反应迅速的转身，长枪再次横扫，而楚曦已经闪身到了姜贞瑶的右手边，轻松的躲开，一只手抓住长枪，另一只手暗中用力的点了下姜贞瑶手腕的穴道。
姜贞瑶忍着疼，没有松开，往楚曦这边刺。
楚曦手中的剑挡住，两人旋转飞至空中，过了好几招。
这次发起攻击的是楚曦，她的招数比姜贞瑶预想的还要难以应付，如鬼魅般，无处不在，无论她怎么出招，楚曦都能轻松接下。
反倒是自己，被楚曦用剑身打了好几次，若非他刻意留手，之前狼狈落场的西楚人就是前车之鉴。
“姜贞瑶作为女子，今年十六，能有如此已经不一般了。”唐玉怀还是很认可姜贞瑶的能力。
内力她绝对不是其白的对手，但她这一杆长枪使出来的招数在战场上都是最实用的杀敌招数。
“确实。”容青竹不懂武学，但光是姜贞瑶做的事情，保家卫国，就已经让不少男子羞愧了。
正如其白所说，与姜贞瑶对战，赢了她也不丢脸。
因为姜贞瑶不逊色于男子，她值得别人的尊敬，擂台上只有对手，没有性别。
楚曦只想赢下这一场，她不会像对之前西楚人那样对待姜贞瑶，所以从未剑尖指向姜贞瑶，剑身就算是打十几下也不会伤到姜贞瑶太多。
“这是手下留情，怜惜美人了。”下面有人看出里面的门道了，尤其是在楚曦已经不止一次的对姜贞瑶留手。
楚曦对姜贞瑶的下手就没重复之前两场那样，到了时候一脚把人给踹下台。
收场是以姜贞瑶手中的剑挑飞长枪，且长驱直入，将剑架在姜贞瑶的脖子上，“你输了。”
这场比赛，他们两人还远达不到势均力敌的情况，他们一场下来也就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姜贞瑶看向自己被挑飞的长枪，落在台边，再滚落下了擂台，她轻轻弯了弯唇，“你赢了。”
楚曦放下剑下台走人。
姜贞瑶不怕别人怎么看自己，也不介意别人会不会听到，她大声说，“楚其白，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楚曦不想成为别人的焦点，看到周艺宸的那一瞬间，她眼眸怔愣了下，“殿下，你...”
“这么热闹的事情我怎么能缺席？”周艺宸微笑。
唐玉怀面对楚曦望过来的目光，轻咳了一声，“殿下来的很巧。”
“不巧，明天大街小巷都得知道其白打赢擂台，即将迎娶卫国公孙女。”周艺宸慢条斯理的说话，语速不快不慢。
楚曦，“......”殿下，胡乱造谣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