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和斯内普的第二堂练习课。
    但除此之外，她也想借机理清几个关键的问题。
    两人走回斯内普的办公室，来到待客的桌椅前，斯内普示意德拉科入座。
    德拉科在熟悉的扶手椅上坐下，听着他开口。
    “魁地奇赛场上的护法很不错，几乎就要成形了。”
    “去年要你专注心灵的练习，还有在做吗？”
    德拉科轻轻点头，斯内普眯上了眼盯着自己。
    霎时感觉，内心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升起某些念头与回忆：包含与哈利在图书馆查找密室入口，与暑假时舞会上的见习。
    赶忙锁定心神，反复聚焦思索着今天想问的问题。
    斯内普微微一笑，似乎非常满意。
    “你有问题想问，对吧？”
    这几乎要证实德拉科的猜想。
    如果西弗勒斯愿意，他可以知道自己的想法。
    总觉得，邓不利多教授也有这样的能力。
    尽管觉得斯内普早已知道自己想问什么，还是开口相询。
    “您认识虫尾巴这个名字吗？”
    果不其然。
    这个问题没有带来任何惊讶的反应。
    斯内普站起身，走到冒着烟的坩埚旁。
    “你能猜得到这是什么吗？德拉科？”
    语气流露出厌恶，德拉科很清楚，这股情绪不是针对自己。
    不待自己回答，便向下说道。
    “我可以给你两个提示。”
    “这锅里的药是给什么喝的？”
    “以及，为什么卢平教授上周会缺课？”
    德拉科沉吟不语。
    从斯内普指派狼人的作业后就开始生疑。
    但要她说出口，还是难免自我挑战。
    “狼毒药剂……卢平教授是狼人？”
    “你知道博格特在他面前会变成满月吗？”
    斯内普笑了，仿佛女儿刚完成一场艰难的考试，继续说道。
    “虫尾巴这个名字，如果要有什么意义。”
    “只有和尖头叉子、大脚板、与月亮脸这三个名字连在一起。”
    “ 这些名字是—”
    “只是自大愚蠢的代号而已。”
    “但猜猜看，有哪些我们认识的人在里面？”
    “该不会…卢平教授就是月亮脸？”
    与西弗勒斯的一问一答间，德拉科不确定地推敲着。
    心里还是有几分难以置信。 难道，卢平和虫尾巴、小天狼星、甚至哈利父母的亡故有所关联？
    否则西弗勒斯为何要在谈虫尾巴之前，如此大费周章？
    但这么说来，卢平和虫尾巴也势必有所关系。
    想起西弗勒斯曾说过，邓不利多教授或许误信于人，让城堡的防范出了漏洞。
    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该不会...小天狼星真的是虫尾巴？”
    “不。他不是。”
    斯内普很快地打断了德拉科。
    “詹姆?破特是尖头叉子，小天狼星?布莱克是大脚板，卢平是月亮脸。”
    “虫尾巴的名字是小矮星彼得?佩迪鲁。”
    “三个无赖，和一个跟班。”
    斯内普似乎陷入自己的思绪，语气流露他对这四人的憎恨。
    德拉科在一旁惊讶地睁大了眼，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静静地看着斯内普。
    犹豫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所以...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无辜的...？
    “是佩迪鲁背叛了波特家？”
    斯内普眯上了眼，静静地看着自己，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说着。
    “德拉科，除了告诉你的人以外，你不该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永远，不要向第三个人提起与黑魔王计划有关的事情。”
    被责骂的德拉科低下了头。
    无法说出在自己心中，早已把西弗勒斯视为父亲，才会如此放心地松口。
    但也无需辩解。
    知道这是西弗勒斯对自己的提醒。
    如果哪一天，黑魔王真的不幸重生，这样的疏忽可能会害惨亲人。
    神情认真地点头，表明自己会更加谨慎。
    西弗勒斯才松懈心情。 好似即使在黑魔王失势的岁月里，谈论黑魔王的罪行，都可能为德拉科带来性命危险一般。
    又过了片刻，斯内普才恨恨地回应自己的问题。
    “布莱克没有背叛破特的父母。但谁知道他有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罪行。”
    他坐回扶手椅上，按了按太阳穴。
    “大家都说，佩迪鲁被布莱克炸死了。”
    “这很可能是假的，但也有几分真实。”
    “布莱克也许为了报仇而以残忍的手法杀了虫尾巴。”
    “这很像他。他向来只会以极端的手段对付比自己弱小的对手。”
    “即使没有背叛破特家，这也足以让他进入阿兹卡班。”
    顿了一顿，以德拉科从来没见过的深沉恨意说着。
    “他们都应该进去。这四个人。”
    “只有摄魂怪之吻才对得起他们的错误。”
    ——
    看着双眼充满憎恨的西弗勒斯，德拉科直觉猜想，在这漆黑的恶意背后，是撕心裂肺的哀伤。
    她不愿多问，也不敢多问。
    ……
    卢修斯与纳西莎并没有告诉德拉科，就学期间，斯内普和小天狼星等人的纠葛。
    但就算说了，德拉科也猜不到，为何斯内普会对这四个人有如此强烈的恨意。
    因为连卢修斯与纳西莎也不明白真正的原因。
    如此静默良久，斯内普才静静开口。
    告知德拉科，黑魔王如何计划要对付波特家，以及波特夫妇如何选择以忠实咒应对。
    还有破特与布莱克如何自恃聪明，想误导黑魔王，反而走漏风声的下场。
    “哈利破特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狂妄自大，自以为能算计黑魔王。”
    “只有毫无天赋的蠢材，才会如此玩笑自己和挚爱的生命。”
    西弗勒斯贸然提到”挚爱”时，咬牙的语气，让德拉科在不舍中多了点狐疑。
    但也只是将情绪藏在心底，听他继续说着。
    “但你不是这样，德拉科。”
    “记得，最强大的巫师，总是会将秘密锁死在自己内心，谨慎行事。”
    不知不觉间，斯内普的恨意已然消散。
    只是柔声叮咛着自己。
    谈话过后，两人都明白，今天已经没有办法再做护法的练习。
    德拉科默默点头，带着满载的思绪，踏出地窖。
    她确定了很多猜疑，却只是诞生更多困惑。
    看来，小天狼星想找寻哈利，绝不是为了替黑魔王报仇。
    那他如此执着，又是为了什么？
    该不会，小矮星彼得·佩迪鲁真的没死，且在哪里盘算着要谋害哈利。
    小天狼星不知从何得知消息，试图前来保护教子？
    但这意味着，佩迪鲁也还活着，而且，也许正躲在哪里阴谋盘算？
    这样的想法太过离奇。
    又或者，小天狼星单纯只是发现了佩迪鲁的踪迹，而他就藏在霍格沃兹的某个角落？
    无论如何，至少可以暂时肯定，小天狼星对哈利，应该没有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