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斌只看了十几秒，猛地将手机掩住，压着声音问道：“哪里来的？”
汤王子凑近头小声说：“早上在门口捡的。”
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老石，你说这会不会是那群绑匪，知道我们救了小汤，故意挑衅？”黄小驰忧心忡忡地说。
“这女的是绑你那个吗？”石斌盯着汤王子，沉声问道。
汤王子摇摇头：“不是，我不认识她。”
“老石，你看浴室的窗户，和这套房子浴室的窗户位置一样，视频的事肯定发生在这两栋楼里。”
“而且时间就是昨天。”
黄小驰分析道：“我们这两天把两栋楼都转了一遍，没在外头看见有人，那几个绑匪又跑不出去，肯定是有户居民遭殃了。”
“手机里还有别的线索没有？”石斌问道。
黄小驰摇摇头：“没有，只有这一段视频。”
石斌从肺里深深呼出一口气：“我们必须把这伙丧心病狂的家伙揪出来，否则不定多少人还要遭他们毒手。”
汤王子激动地说：“哥，怎么办，你尽管说！”
石斌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难道一家一户去找去问？
黄小驰不愧是和他搭档了好几年，先把这个方案否定了：“老石，一家一户去问可不成，别人看咱们几个大男人往门口一站，根本不开门。”
“哥，你拿回来那本子你还记得不？”汤王子脑子里灵光一闪，从沙发垫下头把石斌捡回来的本子掏了出来。
“你记不记得他们几个说，有个邪门的女孩挨家挨户统计人数，后来那女孩莫名其妙跳水里。”
“我记得，怎么了？”
“你看有没有可能，那女孩就是绑我的阿姨，他们挨家挨户统计人数，就是想找下一个下手的目标。”汤王子分析道。
石斌眼睛一亮：“可以啊你小子。”
汤王子得意地扬着眉毛：“那必须的，我可是我们班前十的大学霸。”
黄小驰捶了一把他肩膀：“行了大学霸，你再说说有什么发现。”
“那可不简单了吗？他们记在本上的是下一个目标，说明他们没住在这些房间里，我们就把这些排除，先找没在本上的。”
石斌沉吟道：“你说得有道理，只是我们们怎么让他们给开门？”
“那更简单了，等到了晚上，咱们把电闸一拉——”汤王子话音未落，忽然听见卷毛在厕所里叫了一声：
“哎，哪个王八蛋把灯关了？”
高个起身扒拉了两下客厅的灯开关，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半点反应没有。
“停电了啊......”众人面面相觑。
“谁去看看是不是没电费了，小汤你去看看。”邱飞指着汤王子吩咐道。
“凭什么我去啊？”话是这么说，汤王子还是站起身往门口走。
“万一要是没电费了，你刚好就再去9楼那边让大姐充个电费。”
汤王子拉开门，和对门的邻居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只是从屋里探了个脑袋出来，异口同声地说：“你家也没电了？”
“嗨，不用看了，是整个小区断电。”带孩子那家的丈夫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说：“群里都在问呢。”
加了小区群的人都拿出手机来看，果然大家都在说怎么停电了。
“停电也正常吧，这么大的水，都快淹到电线杆子顶了。”
“那怎么办，能修好吗？没电手机都用不了了。”
“想什么呢，外边水那么大，你上不了班人家电力公司的能上班？”
“这水什么时候退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吵吵起来。
汤王子回到两位警察身边，苦着脸道：“不能拉电闸了。”
石斌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手机借我使使。”
再不用，可能就没电了。
汤王子把手机递给石斌，见他拿着去了阳台，还把阳台门给拉上了，好奇道：“石哥这是给谁打电话？”
黄小驰叹了口气：“你小朋友别管。”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小，努道：“老子成年了。”
“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听！”汤王子作势要走，被黄小驰一把拉住。
“老石肯定是给他前妻打电话，你可消停点吧。”黄小驰拽着他小声说。
汤王子一听来了精神：“都离婚了还想着前妻，老石情种啊。”
“你个小王八犊子，老石是你叫的？”黄小驰瞪他一眼，叹气道：“还不是我们工作太忙顾不上家里，又不是真感情破裂。”
“那小驰哥你结婚没？”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有点眼力见成不成？”黄小驰勒住他的脖子威胁道：“一会别说溜嘴，就当没这回事，懂？”
“知道了，你当我煞笔吗？”汤王子挣开束缚，低头去看本子。
“你看这个房号旁边打了个黑角星！”
“黑角星是个什么鬼东西——”黄小驰充满嫌弃地低下头，顺着汤王子的指尖，看到了被打上标记的a栋9层。
“是艾小姐......你能不能剪一下指甲，全是黑泥！”
“房东大姐姓艾呀？”汤王子恍然大悟道。
“我得赶紧通知她，可不能让他们害了房东大姐！”汤王子上上下下摸不着手机，一抬头，看见石斌黑着脸从阳台进来，叫道：“哥，手机我得使一使。”
石斌把手机还给他，黄小驰觑他脸色不好，上前低声问道：“老石，嫂子和悠悠还好不？”
石斌往沙发上一坐，良久才说：“说她男人陪着呢，没事，让我别管。”
黄小驰讷讷不敢多说，拍了拍石斌的肩膀，凑到汤王子身边看他发信息。
“不是，你怎么什么事都跟艾小姐说啊？你还隔这搞间谍呢？”
“我从房东大姐那借来的房子，我得负责呀，你放心，没拍你不穿衣服，你身材不好。”
“我！”黄小驰气道。
“有头绪了没有？”石斌抹了把脸，一扫颓丧的表情，起身问道。
“哥，我们怀疑他们下一个目标是房东大姐！”汤王子举起本子严肃地说。
石斌回忆了一下9层那大铁门：“他们吃错了药才去选9楼。”
汤王子才想起那固若金汤的楼道门，觉得有点丢脸，自己往回找补道：“这两栋楼里，除了1楼，没在本子上的有a栋9层10层、b栋的2、8、9、10四层，还有401。”
石斌摸着胡子拉碴的胖下巴：“a栋10层他们上不去，而且业主看起来很能打，应该不是10层。”
“有多能打？”汤王子转向黄小驰小声问道。
黄小驰眼珠子一转，给了他一个非常肯定的眼神，石斌懒得理他们，继续分析。
“b栋10层有可能是因为当时我们在楼道里把着，她不方便上来。8层9层不好说。”
“算了，反正就这么几间，都去看看。”石斌当机立断：“这么多血，那血腥味掩不住，必给他闻出来。”
汤王子有些震惊：“警察是这么办案的吗？”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甭管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这不是没警犬吗？将就一下。”黄小驰忍笑道。
“你个臭小子，你骂谁是狗呢？”石斌一人给了个爆栗，倒是把惆怅的情绪冲淡不少。
出门前石斌把邱飞叫到一边：“我们有事得出去一趟，你好好守着门。”
“我也不瞒你，楼里有伙丧心病狂的绑匪，杀人分尸那种，哪怕来个小姑娘叫门，也不许开，听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