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容洛柔的事，容灵泠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开始考虑晚饭前容长砚对她说的话。
    过几天会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容氏集团有意向与锦盛财团合作，所以要派一个人到锦盛财团与总裁墨池风洽谈，容长砚要她去促成这场合作。
    理由非常简单。
    凭着陆江晚和墨夫人的关系，她在墨池风面前会更好说话。
    “你有没有考虑过墨池风会认为墨夫人的去世与我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若是看到我，这场合作非但不会顺利，反而会就此夭折？”
    容长砚摇头，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不再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而是一个在商场沉浮数年的枭雄。
    “灵泠，我那天虽然没有去参加钱老的寿宴，但寿宴上发生的事我却了解的一清二楚。墨池风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钱老丢了面子，却主动邀请你共舞，这足以证明你们关系匪浅，他心里没有迁怒于你，甚至还想与你修好。”
    容灵泠呷了一口红酒，回味着容长砚说出这句充满算计与冷漠的话时自己的反应。
    她当时是在笑，笑得无尽讽刺，同时心脏泛着细细密密的疼。
    她刚才说得话是惯常用的试探以及对寻找事件最优解的争取，可是容长砚的回答却是在她意料之外。
    “所以我是你达成目的的最佳工具？”
    “容氏最近发展不景气，灵泠，与锦盛财团合作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记得容长砚说完后与她对视，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和言语伤害到了她，于是又软下语气补了句话作为补偿。
    她伸直手臂，晃荡着杯中酒液，口中喃喃，“这真正的父女情，到底还剩下几分呢？”
    当她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容长砚明明有很多合适圆满的理由回答，可他偏偏选择了最伤她心的一种，是该说他满脑子除了公司容不下别的，还是说他不忍心骗她只能说出最残忍的话呢？
    容长砚之前对他的关心与慈爱不是作假，晚饭前的算计与冷漠同样不是作假，容长砚对她持有两种态度，一切随情况而定。
    她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种看上去位于两方端点的态度最后会是哪一种彻底占据上风。
    “叮咚！”
    她放下酒杯，拿起手机。
    “明晚有时间吗，一起去吃个饭？”
    信息是墨池风发来的，她想了想，回复他，“好啊。”
    与墨池风吃顿饭，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如果容长砚知道，他也会非常高兴的。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容家的人，不能看着容氏集团走下坡路，既然容长砚不想放过与锦盛财团合作的好机会，那她帮他就是了。
    至于后面她与容长砚之间的事，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早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
    南浔别苑。
    墨池风将相片拿在手中，越看越满意，打开手机发现容灵泠已经答应了他的共进晚餐请求，唇角一点点向上挑。
    刚才他看到了一条与容氏集团有关的新闻，对容灵泠的兴趣一时又压制不住。
    直觉告诉他，她比所有人都要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