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红衣人神色一凝，收起笑容，静静的望着林山风。
“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凌万里傻呵呵的挠着脑袋，根本没反应过来。
相反。
周龙三却很震惊：“人......”
如果按照之前的推断，白天世界的npc，晚上会变成鬼，这......不合理啊。
难道之前他们搞错了？
白天并不是所有的npc，全部都会变成鬼？
带着这个想法，他安静的盯着李隆基，想看他怎么回答。
“朕固然是人。”李隆基淡笑着扶起林山风：“难不成，朕很像鬼？”
“嘶......”周龙三彻底不淡定了。
凌万里似乎也反应了过来，脸色逐渐难看。
“圣上不像鬼。”林山风起身，慢慢摇了摇头，剑眉紧蹙。
“既不是鬼，那你为何这般紧张？”李隆基上下扫了眼林山风。
“没，我只是在想......”林山风摩挲着下巴，冷冽的喃喃声响起：“白天的圣上，是谁？”
“白天？”李隆基皱起眉头，神色纠结。
他好奇的看向林山风，沉思片刻，略有疑惑的一字一顿道：“白天？......那是何物？”
说完，李隆基用一只手捂住额头，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之色。
他后退几步，脸色煞白：“为什么，为什么朕想不起来！”
呼——
一阵微风吹过。
几人的后背，汗毛炸裂，冷汗一缕缕的从额头滑落。
其中，最现眼的当属凌万里。
他哆哆嗦嗦，牙齿上下碰撞，发出咯噔噔的声音。
“山，山风兄......”
凌万里拽住林山风袖子一角，凑近他，声音压得极低：“这...这是咋回事啊，现在的李隆基是人，那白天咱们见过的.....这....他俩是一个人嘛...”
“白天的......”
“咳——”
红衣人深深的咳嗽声，打断了林山风的话。
他一手撑起魁梧的身子，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走到慌神的李隆基面前，大手一挥，洒下一片红芒，李隆基情绪这才逐渐稳定下来。
“天师？我刚才？”李隆基整理了下衣衫。
“不必在意，不过是些许不好的念头罢了，先去休息一番吧。”红衣人摇了摇头，吃力的撑起一个笑容。
“也罢，朕倒是有些累了。”李隆基笑了笑，拖着有些疲累的身体，缓步走向了黑暗中。
安慰完李隆基，红衣人又转过头。
他不比之前大笑时的样子，而是神色严肃，一对豹眼瞪的溜圆，脚步走动间，叩击在石板上，在大殿中发出阵阵回响。
“你们发现了？”
沉稳的声音响起。
吓得凌万里躲在林山风背后，露出半脑袋，拼命的摇着头：“没有！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你...你别过来啊！”
周龙三见状，赶紧护在在林山风身旁，警惕的盯着红衣人。
倒是周麒麟，不动如钟，依旧在打坐。
林山风面不改色，大方的向前一步，毫不避讳道：“倒是发现了，没猜错的话，眼前的玄宗，才是真的吧。”
“至于白天的那个.....”林山风眼神微眯：“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雾草！山风兄！”
凌万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着急的捂住林山风的嘴。
眼前的红衣人npc，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看这凶神恶煞的状态，难免不会因为他们知道了一些隐秘，而选择杀他们灭口。
“唔.....”林山风直勾勾的瞪着凌万里。
“别说了山风兄！”凌万里神色紧张，语气凝重，看向红衣人时，手不由得捂得更加用力了些，搞得林山风憋得难受，不停的吸气。
下一秒。
林山风的脸就和吃了屎一般难看。
他奋力的一把将凌万里的手扒拉开，忽的暴跳如雷，嗓子都喊破了音。
“艹！你特么抠皮燕子了！”
“啊？”凌万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懵逼道：“没有啊！”
他半信半疑的将手凑近自己的鼻子前：“呕~~~~”
凌万里神色逐渐纠结，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转瞬间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尼玛！你！！！”林山风指着凌万里，震惊到基因突变，浑身触电，好似村里面的狗直接套他裆间。
“嘿嘿，嘿.....我，我，我上厕所找不到纸，就拿土，土拉卡将...将就...结果...”凌万里挠着脑袋：“报，报一丝哈......”
“日！呕~~~~你踏马...真...”林山风指着凌万里，刚想发作，顿时感觉一阵反胃，撅着屁股就是：“呕~~~”
“噗——哈哈哈哈哈——”
原本一脸严肃的红衣人，腮帮子突然鼓起，又是一杆子金色鲜血喷出，凝重的气氛眨眼烟消云散。
“笑什么笑！憋回去！呕~~~~”
林山风脸色难看的白了红衣人一眼。
红衣人见林山风那样子，别笑的嘴再次破功：“噗——”
几分钟后。
大殿。
林山风几人和红衣人席地而坐。
面对面的大眼瞪着小眼。
“噗——”
“停！”
林山风眼疾手快，一把堵住红衣人的嘴巴。
凌万里薅着头发，视线来回扫动，嘴巴张合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就是说，现在的玄宗才是真的，白天见到的那玩意，把真正的玄宗，换到了这个世界？”林山风认真的看着红衣人。
“唔....嗯。”红衣人默默的点了点头。
“而你是为了保护真正的玄宗？”林山风快速梳理着思路。
红衣人情绪逐渐平复，点了点头：“嗯。”
林山风望着红衣人，眉稍轻轻一颤，松开手：“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不记得。”红衣人摇了摇头，看向黑暗中的某处：“忘了，只记得要保护好他。”
“那.....”林山风眸中闪过丝精光，轻声道。
“你认识钟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