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来，鱼鱼走，鱼鱼是我滴好朋友，世上的鱼鱼何其多，额只钟爱你一个，可爱肉多腿腿多……”
    “你在唱什么？怪里怪调的。”
    第一遍以为是小朋友高兴到嗨唱，没理；第二遍开始咬字格外重，有点察觉不过当没听到；第三遍指名道姓唱同音字，章于知道这是求关注了。
    “哈，唱你啊。”陈牧川来回唱了原调、原唱，最后改词，驾驶座的人终于发声。
    章于开车，眼神不方便看隔壁：“我知道，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啊，就想唱给你听，哈哈哈哈。”
    主要是内心实在太高兴，有点忍不住。
    刚开车路过时，陈牧川眼前掠过东南的正大门，脑海瞬间浮现那天交流会时，某个人爱搭不理，后面更甚至直接避而不见。
    结果兜兜转转，还不是自己主动跳进碗里，哈哈哈哈哈。
    章于抽空瞟眼隔壁，发现小朋友脸上长满花朵，一双杏仁眼笑意都要漫出眼底。
    想什么事情，想的这么高兴……
    “早饭简单点，可以吗？”
    “啊。”陈牧川转头，耳朵没有收到信息，小脑瓜灵机一动：“都行，都行，你觉得好就好。”
    开车人又瞟一眼隔壁，“知道了。”
    车辆三拐四弯的，停驻在离繁华步行街稍远一条街道。
    陈牧川下车后，环视周围，明显早期居民楼风格。灰扑扑的外墙风雨无阻，被烙下深深斑驳印。周围来来往往行路人，说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
    重要的是。街道对过去，红平小区，非常有年代感的小区名字。
    好奇张望完毕，又对着身边人：“章于，吃什么呀？”
    “炒饭吃吗？”
    吃是吃，为什么跑这么远来吃，还有大早上的吃炒饭好吗？
    陈牧川看看身体一侧，斑驳痕迹更严重的小巷，墙壁下生活气息非常浓厚。怀着念头，脚步不停，紧跟人后。
    前方带路的章于走着走着，手掌往后一伸，手指微勾几下，示意身后人。
    被示意之人，低头仔细端详动作，后试探性伸出。
    “让一让，让一让，小心点，那两位小伙子说你们呢。”前方传来响亮的呼喝声。
    这边，小手刚触及大手指尖，大手手掌再次往后一点主动握住纤长。往前一用力，转身接住，把怀里人护在墙壁与自己中间
    “小伙子，来吃炒饭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赶趟了。”又随着招呼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陈牧川从身后探出头，张望一眼来时的路。
    一伙搬家公司职工，抬着好似实木的家具，正走在小巷里，仅仅只有距离墙壁小半段容纳人侧身的空间。
    “走了。”
    章于直接拉着手走回巷子路中间，陈牧川也没挣脱，就这么一前一后，走到目的地。
    “哇，我第一次这么吃耶。”
    陈牧川桌上，海鲜时蔬炒饭加肉沫蒸蛋，旁边还有一碗紫菜汤。
    很简单的市井食物。但粒粒分明的米饭，扑鼻而来的香气，还有颜色正宗的肉沫，加上一份简简单单的汤花。
    “不行，我得拍一个，我从没见到过这样的早食搭配。”说着，就要拿起手机，比着角度拍照：“章于，你把你汤勺给我放下！”
    对面人已经放到嘴边，快要进去的，又落回汤碗旁。手掌一推，把两份早饭凑近，方便小朋友拍照。
    等了一会，“好了吗？”
    “好了，好了。你急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出来玩都是朋友圈先吃，我们再吃的？”
    章于一愣，还有这种说法？
    “没有。”
    “你这人真无趣，也不知道昨晚是不是被人附身了！”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
    对面人手指敲敲桌面，薄唇一张：“吃饭。”
    “哦。”
    瞬间静声，开始听话吃饭。
    “哇，章于，这个好好吃啊。”明显可以听出开心，又意想不到的语气。
    “你喜欢就好。”
    ……
    两个人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走出巷子。坐在车里，章于正琢磨着怎么安排隔壁小朋友。
    一个黑色手机屏幕出现在眼前。
    “怎么了。”嘴里边说，边打算接过。
    “你看看。”
    瞄一眼隔壁开心的神情，不知道又在开心什么。
    手掌接过，按亮手机屏幕。
    “要面部识别。”说着打算把手里手机递还出去，隔壁自己靠过来了。
    下巴搭在章于握住方向盘，显得直挺挺的手臂上，脸对准上空的手机屏幕，嘴里还配音：“滴，主人你好，你的密码已解开。哈哈哈哈。”
    章于任由右手臂上多出个沉重负担，左手拿回被面部识别解锁，已显示界面的手机。
    微云。
    【非洲大草原大水群】
    小飞象：看我今天的早饭，怎么样？
    好几个粉丝刷了问号。
    小飞象：怎么了？
    粉丝：出嫁第一天，你就吃这个？
    粉丝：看样子，过的也不怎么好嘛。
    粉丝：垂死病中惊坐起，原来我还有机会！
    粉丝：婚后生活看起来挺美满的，很有情调。
    ……
    小飞象：怎么了，怎么了，这个看起来还不错呀？
    粉丝：平常能吃，官宣后第一天就不能吃！
    粉丝：就是就是，第一天就没把你放心上，这种男人要来何用！
    粉丝：他什么时候开播？我要去问问！
    粉丝：我也要问问，怎么做人cp的。小孩拐到手，就这样被欺负！
    粉丝：对对对，一点都不懂事！昨晚看着挺会来事啊？
    粉丝：辛亏早上妈妈粉少，不然又得炸，哈哈哈哈。
    ……
    小飞象：啊，我已经尝过了，挺好吃的。
    小飞象：确实蛮好吃的。
    粉丝：……出息！
    粉丝：呜呜呜，好，你意思就是我们平常亏待你了，你觉得好吃呗？
    粉丝：他几点直播？
    粉丝：他几点直播?
    后面看下去，基本就是在问章鱼老师几点直播的事。
    事件主人转头，打量手臂上的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给你看看，我上头有人的。”懒懒散散，昨晚睡的太晚起的太早，感觉有点发困，“对我不好，你等着看看，哼。”
    过一会，又道：“章于，你家是不是在附近啊？”
    一个抬眼，一个俯视。
    “嗯。”
    “我能去吗？”问完看人没反应，陈牧川从手臂上挪开，小眼神瞅瞅，眉心动动：“怎么，我不能去？”
    又手一指，点点自己心口：“有鬼？还是……”
    拖长的小尾音，被打断。
    “能。”真怕后面又跟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想去就想去，别炸毛就好。
    “出发！”小朋友兴奋了，人也不困了，语气含带激动，“今天就有我飞象代为揭秘，晚风最神秘新人歌手，章鱼老师闺房之所。”
    “别乱用词。”无奈的声音。
    “噢噢噢噢， 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