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袖儿看孙连成的目光忽然就复杂了，不再是那个放得开的小姑娘了，她的眼神里有熟悉，也有陌生。
    孙连成知道，熟悉来自蒙甜儿，陌生来自蜃袖儿。
    如何让熟悉同化那份陌生，是孙连成面临的课题。是的，课题，我们的孙连成想以科研的精神对待眼前新生的蒙甜儿的陌生与复杂。
    对。
    他想收了蜃袖儿。
    复杂，没什么可怕的，尘世并非单纯的尘世，先前的蒙甜儿也并非单纯的女子，她的小脾气证明她不是一位好驾驭的丫头。现在，就当是她更臭脾气了些罢了。但是，他不清楚现在该如何称呼眼前女神一样的女子。
    “赵老师，她是谁呀？”
    “蒙甜儿和蜃袖儿的融合体。”
    “到底是谁呀？”
    “是蒙甜儿也是蜃袖儿，有两个人的过往，我以天息为她们做了缝合。”
    “你说。”
    孙连成还是搞不明白她到底是蒙甜儿和蜃袖儿，他到底要分出一个来，所以问蜃龙老祖。
    “尘世里，她就是你的蒙甜儿，古域里她就是你的蜃袖儿。臭小子，你要和她搞好关系呀，否则你圣子的身份，没人能帮你搞到手。”
    “搞定蜃袖儿我才是圣子么？”
    “噫。”
    “搞定尘世里的蒙甜儿也就是搞定古域里的蜃袖儿么？”
    “噫。”
    “明白了，这事，交给在下吧。”
    孙连成觉得他有五成把握搞定蜃袖儿，因为此前的蒙甜儿他已经搞定了九成，不出意外，她已经是他尘世里的第二位妻子了。
    就在孙连成眼神高傲地飘忽之际，蜃袖儿甩出一道蜃息，“啪”地呼在他的脸上，紧接着听到呵斥：
    “臭小子，你要搞定谁？”
    孙连成立时惊掉了，蜃袖儿的陌生支配下的蒙甜儿，叫他手足无措，忙道：
    “搞定落成典礼，典礼。”
    “我也要去么？”
    蜃袖儿道。
    “好玩儿的很，你可是稳赚不赔秦玺集团的ucfo，总经理，得去。”
    “我记得是答应过你要当什么cfo的，罢了罢了，走一趟吧。”
    “但是你得改个姓名，记得你叫蒙甜儿。”
    “知道，走吧。”
    孙连成立马走出房间，来到大厅，见客人依旧众多，便去路边拦车。蜃袖儿出来，和服务员吩咐几句后直奔门前停留着的一辆房车。出租车来了，孙连成见饭馆出来一对客人，便让给他们，也来到房车，绕着走一圈， 只见车轮子跳动了几下，便道：
    “袖儿，你车的轮子坏掉了。”
    “坏掉了吗？”
    “坏掉了。”
    “怎么坏掉了？”
    “它刚才蹦跶了。”
    “你他娘的不懂就别废话，什么叫蹦跶？”
    孙连成示范后，又指了指后轮，奇怪的是前轮也蹦跶开了，便惊讶地看向蜃袖儿。
    “上车！”
    蜃袖儿打开车门，老嬴径自钻进了卧床，蜃龙老祖躺上了沙发，蜃袖儿坐上驾驶室后孙连成只得坐到副驾驶位，道：
    “甜儿，我来开吧。”
    “坏掉了，你会开吗？”
    “没有我不会开的车，你过来，我过去。”
    二人交换座位，孙连成拧动钥匙，挂挡踩离合和踩油门，半联动，可车只是吭哧吭哧地喘息，并不移动，又捣鼓一番，还是不动弹。
    蜃袖儿便嗤嗤地笑起来，孙连成纳闷儿地问她怎么回事，她道：
    “荡翠，出发，读书村秦玺集团。”
    车辆这便不受控地飞驰上街道，孙连成扭头看看蜃龙老祖，蜃龙老祖才解开他的疑惑，原来这辆房车便是走蜃，蜃族的低等成员，蜃族兽类所化。
    荡翠，便是它的名字。
    孙连成来了兴趣，想驾驭它，也如蜃袖儿那般命令道：
    “荡翠，调整座椅，安全带松一点儿。”
    然而荡翠并没有听从他的命令，惹得蜃袖儿鄙夷道：
    “他是我的走蜃，不是孙法人的，你要搞清楚。”
    “他吃什么，97号油么？”
    “他吸食蜃息。”
    孙连成这便牵扯一道蜃息，蜃袖儿指指仪表盘，仪表盘上显示出走蜃的样貌来，还他娘张着嘴巴，似在索要那道蜃息。孙连成指头对准嘴巴，那东西便将蜃息吸食走了，他道：
    “给点儿面子吧，别出交通事故……”
    正说话间前面车辆一个急刹，房车直愣愣地冲了过去，孙连成狠踩刹车，没用，但奇怪的是房车一个漂亮的游移，蛇行躲避了车辆。
    真他娘智能。
    稳赚不赔秦玺集团总部，十公里外就能看到，它是那样超拔于地平线之上，带给人的视觉感受如同“秦”字复活一般，挺拔而有活力。但是孙连成一眼就看到最顶两层并没有悬浮着，便问老嬴：
    “嬴老头儿，芈白起能力不够么？”
    “怎么？”
    蜃龙老祖攀附过来，问道。
    “最顶两层该是悬浮的呀，怎么趴在上头了。”
    “趴着不好吗？”
    蜃龙老祖瞅瞅孙连成又瞅瞅蜃袖儿道。
    “不好，得按图纸施工。”
    “素儿，那是你的事，典礼就是你让它在众目睽睽下悬浮起来。”
    压轴大戏留给了孙连成。
    孙连成并不清楚如何做到，既然老嬴在身边，那名义上才是我的事，于是说道：
    “老嬴，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对吧？”
    “噫。”
    “你记住了，刚才你说过什么，一定要让最顶两层给我悬浮起来，那可是我和小琴的爱巢。还有甜儿……袖儿。”
    “你和尘世女子的爱巢，关我什么事。”
    “你也可以住呀。”
    “我怎么好住在你家里。”
    “你是……我想……那是秦玺集团，每个人都可以住进去的，你不能例外。”
    “去去去，滚远点儿。我、蜃袖儿蒙甜儿，只住在我的房车里。”
    “那好吧，这张床也够大。”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住得下我们俩或者仨。”
    “你真是不要你的二皮脸，我干嘛要你住在我家里。”
    “尘世，要分享，袖儿。”
    “你他娘是想分享我的荡翠还是老娘我，你干嘛不去分享小琴！”
    “我会还小琴自由之身的。”
    “我艹，你他娘真够伟大的。”
    “是嘛，多谢袖儿夸赞。”
    “我他娘是夸赞你吗？快点儿处理完你的破事，早点儿回古域去。你的楼再高，也高不过古域蜃界，那里才是我的家。”
    “我知我知，这里一完我就下六层空间去。”
    “你还知道你的正事，真不容易。”
    蜃袖儿懒得再和孙连成磕牙，因为房车已经开进读书村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