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知晓真相
作者:我的猫叫花呗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最新章节     
    长鱼野桀骜飞扬的眉眼在朝瑾沉稳的话音中,陷入沉默的茫然。
    在皇上身边安安稳稳的当个亲卫,真的就能够护着姣姣吗?
    没想多久,长鱼野就觉得脑瓜子疼。
    转了转脚腕,忽然觉得他真是傻了。
    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当然要和长鱼信商量。
    一旁守着的白榆和侍卫等人,纷纷错愕的看着这个,敢和皇上互殴的年轻人。
    不由咂舌。
    乖乖,这是真野啊!
    亦有心思活络的联想到了携芳阁那位。
    如珍姬当真失宠,想必这二公子今天也是有来无回了,哪里还能走的这般轻快。
    只是当白榆看见皇上挺拔僵直的背影时,无声的摆了摆,
    “都退开些。”
    确认了这些不懂事的小崽子离得远了,白榆才一阵小跑着追上前,小臂抬起,
    “皇上。”
    朝瑾睨了白榆一眼,在白榆心脏扑通扑通跳时,才陡然一笑,松了力道,整个儿往白榆身上一挂,
    “这小兔崽子,力气不小。”
    逮着空的抡拳砸他那可真是半点没留手。
    熟悉的松快让白榆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奴才倒是想起了从前,皇上和二殿下比试的年岁了。”
    朝瑾有一瞬间的沉默。
    和朝玄羽下相比,只比他小两岁的朝玄风实在是极有天分的武者。
    曾被秘密送去外祖处操练而回的朝玄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喜欢跟他比武。
    那可是比长鱼野更凶悍的力道。
    回回都是二人青青紫紫的互相搀扶着回宫。
    这是二人之间也有默契,不打脸,免叫母后担心。
    那时的朝瑾只是觉得朝玄风骨中凶厉,简直像足了外祖。
    后来才知道,或许每一次的比试,都是朝玄风在宣泄心中的不满。
    “只是因为晚出生两年,就可以无视我的能力,让我注定为你附庸吗!
    你是扶光,是太阳,我和玄羽就只能平庸的围绕你吗!
    朝扶光,我不服。”
    想到往事,朝瑾松散的神情微微收敛,自顾又恢复成了一贯骄矜的模样。
    “风王离京七年,今年太后千秋,召他回来吧。”
    白榆尚来不及回应,就见不远处一位宫人急切的跑来,
    “皇上,珍姬醒了!”
    朝瑾双眸猛的绽出光华,当即抬步急切的往携芳阁回。
    行的匆忙,腰腹处被长鱼野捶了的伤处被牵连疼痛,也是这阵疼痛,让朝瑾忽然严肃的转身,
    “白榆,朕破相了吗?”
    白榆惊愕的抽了抽嘴角,
    “皇上放心,依旧俊美,只是颊边微有红肿。”
    朝瑾这才轻轻吐出口气。
    姣姣说过好他颜色。
    虽他总盼着姣姣醒来,心底深处却是藏着恐慌。
    深吸口气,朝瑾方才继续前行。
    携芳阁的门只被推开半扇,朝瑾入内就将门砰的合上。
    小产养身时,不可见风。
    关门的声音有些大,倚在美人榻上的长鱼姣缓缓抬眼。
    四目相对的一瞬,朝瑾只觉得一颗心跳的飞快,噎在喉头,让人无端鼻酸。
    接下来是什么。
    是长鱼姣的质问还是心如死灰的无视。
    都不是。
    那双漂亮的,藏满星河流转的眼眸再看向他的一瞬,霎时红了眼眶。
    纤细的伶仃的手腕轻抬,
    “你怎么才来。”
    泛哑的嗓音不如从前灵动清冷,却再丝丝入扣的沙哑中生出无数的勾着。
    勾的朝瑾好像陷入了无限美妙的梦境。
    他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独独没有,独独没有长鱼姣的依赖。
    带着无尽的喜悦,朝瑾几乎看痴了,呆愣愣的上前,小心的握着这双,他错过许多次的手。
    微凉如玉的细腻入手,才让朝瑾飘忽在空的心陡然沉落。
    是真实的。
    不是梦。
    “姣,姣姣,朕......”
    无数悔恨的,愧疚的话语都在此刻哽咽。
    朝瑾不知道他的眼眶红的很可怜,像被吊在悬崖上的囚徒,终于得到救赎的感动。
    但触及曙光的瞬间,长鱼姣陡然笑出了声,
    “朝瑾,你一直想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我吧?依赖的,渴求你到来,委屈又哀怨的质问你为何晚来?”
    掌心的微凉还在,长鱼姣充斥委屈依赖的眼神却陡然变得冷漠。
    如层层霜花拢成坚冰。
    将他牢牢隔绝在外。
    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或许不过如此吧。
    当他生出微弱的希冀,以为长鱼姣还能如从前一般喜欢他时。
    尚来不及升腾炸裂的欢喜,又瞬间变做镜花水月消散在眼前。
    当他以为做足了准备面对长鱼姣的冷漠,这只坏心的小狐儿又赏了他片刻美梦。
    却在美梦升腾的瞬间,再亲手将血淋淋的现实呈在他面前。
    朝瑾忽然有些恍惚,讷讷的张合唇齿。
    握着长鱼姣的手片刻不敢松懈。
    长鱼姣也不挣扎,只是弯了眼眸,笑意不达眼底的仰面,
    “你看见我的日记了。
    你妄想过,我是多么喜欢你。”
    朝瑾瞳孔猛的收缩一瞬,预感了长鱼姣将要开口的话。
    “不要说,姣姣......”
    “你怎知,这不是我,又有一次骗你的把戏?”
    朝瑾眼尾红的更彻底。
    心如刀绞的抽痛着。
    “姣姣,气朕,罚朕都好,别,别把过去都抹掉......”
    长鱼姣缓缓勾了唇,冷漠的目光不闪不避,
    “何必如此作态,简直,令人作呕。”
    又是一柄利刃猛的贯穿朝瑾的心。
    痛的朝瑾再抑制不住的将长鱼姣拥入怀中。
    原来恶语也可伤人至此。
    原来他的令人作呕,也可伤人至此。
    携芳阁闭宫那一日,他对长鱼姣所出口的所有恶语,都在此刻一一浮现眼前。
    化作利刃,调转方向捅在他的心间。
    那些话语,像一道紧缚的锁链,勒的朝瑾窒息一般痛苦。
    “我曾是,真的想要信任你。
    真的想要,谢谢你。”
    被朝瑾抱在怀中,长鱼姣的声音却飘忽的似云烟一般。
    朝瑾无力的阖眼,悬在上空的不可见的铡刀,终于在此刻落下。
    几日来反反复复摩挲那本书册产生的猜想,在这一语中得到了验证,
    “姣姣是何时知道。”
    书册上,一字一句记载着少女的心事。
    从初见的好奇试探,到期间几度的忧伤哀婉,直至最后,认命般看透的淡然。
    朝瑾何等聪明。
    如果不是长鱼姣知晓了他包庇惠妃对她下毒一时。
    又何至于,几次三番的想要伸出手,却又畏而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