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朕喜欢看她笑
作者:我的猫叫花呗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最新章节     
    只看长鱼姣面色微有苍白,身周空无一人。
    秀眉轻蹙,搭在膝上的小手蜷曲着指尖。
    这是她忍耐时的表现。
    每当她十分难受时,就分外倔强,不肯轻易吐露柔弱,只是用力的攥紧手或是咬着唇珠渗血,最厉害时甚至痛的蜷曲身体,也不肯哼一声痛。
    额上细密的冷汗更是让朝瑾心中一紧,大掌不自觉的蜷曲。
    “都散了吧。”
    在陶良媛喋喋不休中,朝瑾忽然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语气中的不耐甚至不需人刻意去猜也能听出。
    陶良媛霎时变的无措。
    要看场面寂静,却没一个有颜色的先行,朝瑾只得起身,颇为冷淡的盯了陶良媛一眼,
    “朕送爱妃回宫。”
    瞬间春暖花开,陶良媛艳丽的面容再次生动起来。
    原来皇上是担心她,才打断了她继续说话。
    想来也是,孕中的私房话,何必当着六宫姐妹的面说,自然是回宫与皇上私下讲来的妙。
    得意的扬起头颅,依偎在皇上身侧,陶良媛在一众人嫉妒的目光中登上了御辇,迈出坤宁宫门时,甚至还刻意回头挑衅的看了长鱼姣一眼。
    与之相比,同样有孕却被格外冷落的嫣嫔脸色就难看了许多。
    最后还是皇后开了恩,又拨了两名抬轿太监给嫣嫔,以防雪天路滑,出什么意外。
    只是无人发现,朝瑾在上御辇前,轻声对着白榆吩咐了一句,
    “让秦渐书去携芳阁候着。”
    白榆错愕的张大了嘴,所以皇上那声散,实则是为了让珍小主不必跟着众人在坤宁宫熬着?
    因为两位小主有孕而生出后宫或许又要变天的想法,被白榆狠狠熄灭。
    这天,或许变不成了。
    而路行一半,夏至小跑着追上了御辇,在白榆惊讶的目光中,一字一句极为清晰的开口,
    “白榆公公可否行个方便,这是方才陶良媛想让我家小主斟的茶。”
    轿中将外头的声音听得完全,朝瑾本就寡淡的面容显得更冷漠了几分,轻嗤一声,
    “你倒是金贵。”
    言罢竟是一撩衣袍,自己下了轿。
    在一众宫人惊异的目光中粲然一笑,朗声道,
    “陶良媛有孕金贵,见朕不喜,顾念龙嗣,尔等务必好生将陶良媛送回宫中。”
    声音之清朗就连周遭伺候的宫人都听得完全,当下纷纷在心中暗道,陶良媛是疯了不成?
    别说腹中龙嗣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就是能否生下来都是未知数,怎敢一朝有孕就张狂成这样?!
    连皇上都被赶下辇,这可真是,了不得。
    而在轿中,陶良媛听得此言顿时如坠冰窟。
    今日如只是她被赶下御辇,她尚可以仗着有孕于慈宁宫前哭诉,皇上偏爱珍荣华至此,容不得旁人说她一语不好。
    可眼下皇上亲自下辇,于风雪中穿行,别说哭诉,只怕太后听得这个消息,立时就会对她厌恶!
    正如陶良媛所想,太后与后宫之事大多放任,唯有皇嗣是重。
    今日他若抛下两位有孕后妃,带着长鱼姣离开,明日太后就要将长鱼姣召去慈宁宫。
    好不容易借着贵妃之事,让太后对长鱼姣隐有几分好感,如果毁在当下,倒是不妙。
    为此他还刻意冷落了与长鱼姣有嫌隙的嫣嫔,却没料到陶良媛也是个拎不清的。
    闭了闭眼,将身上赤红大氅解开,漫不经心的看向夏至,
    “快些回宫,让你家主子替朕备一碗姜汤。”
    夏至错愕的看着皇上将身上赤红大氅脱下,扔到白榆手中,一头闯进了风雪里。
    白榆见状急得直跺脚,
    “皇上哎,您,您这是为何,寒冬腊月,岂不是要坏了身子?”
    朝瑾俊美的面容勾出一抹肆意的笑,
    “朕若不病一遭,母后还得对陶良媛心软。”
    只有他真的因为陶良媛染了风寒,受了病,太后才不会在陶良媛孕后期又心软,纵容其气焰。
    “派个人,告诉皇后把嫣嫔和陶良媛晋封的位份掉个个儿,旨意不急着下,依照朕先前所说,先在后宫传几日,让她得意够了。”
    白榆还没从皇上不惜让自己染上风寒,就为了让太后彻底厌恶陶良媛的冲击中回过神,就听这样一道命令。
    试想就陶良媛这得意骄傲的性子,若是晋位比嫣嫔略胜一筹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落到实处却是她屈居人后,其心中憋闷只怕,无法轻易排解。
    更遑论有孕遭人嫉恨下,后宫的小主娘娘们如何会放过这等捅陶良媛心窝的笑谈?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替珍荣华出口气......
    白榆忽然深深吐了口气,落后皇上半步轻声问道,
    “在皇上心中,龙嗣尚比不得珍小主吗?”
    御前大总管也不是光顺着皇上意就能当好,更要在紧要关头,给皇上提个醒。
    如此为了珍荣华,弃两位有孕的后妃于不顾,是否值得。
    朝瑾闻言脚步不自觉的停下,直到指尖无意识摸到袖中藏着的锦盒,想起里头想要送给长鱼姣的粉珍珠,朝瑾方才轻轻笑了声。
    “白榆,朕倒不瞒你,实则,朕并未思虑太多。”
    那些处置就像是下意识的行为,权衡利弊都没赶上趟。
    还是白榆提了他方才恍然,真要说委屈,长鱼姣也不是那样会因为陶良媛一句使唤而忍受之人,就连那夏至也不过是小狐儿刻意派来给陶良媛难堪的小把戏。
    只这小把戏光明正大的半分掩饰都无,就像那日,她眉目灼灼,笑意清浅,轻声却铿锵的直言彰显出骨中抹不去的骄傲,
    “三年,皇贵妃之位。”
    缓缓吐出口气,朝瑾轻挑眉,
    “朕喜欢看她笑。”
    与值得,利益,无关。
    他只是喜欢看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