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姣姣心累,哄她,哄他
作者:我的猫叫花呗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最新章节     
    长鱼姣和朝瑾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惊讶之色。
    长鱼姣尤其觉得古怪,她万万没想到,同见帝后场合会在携芳阁,会在眼下的情形。
    朝瑾将长鱼姣不自觉的蹙眉当做害怕,想起皇后惯来的端庄性子,总不能是因为他破格至此特意往携芳阁跑一趟,训长鱼姣来的吧?
    皇后搭着暮云的手款款迈入携芳阁。
    雍容沉稳的气度霎时让清雅的携芳阁多出了一层难言的厚重。
    目光落在长鱼姣苍白蹙起的眉间,又看见皇上神色寡淡的面容,皇后不由也生出几分不悦。
    明明知道自己荒唐,皇上怎么还来携芳阁,没看珍嫔眉眼惶惶吗?
    曹珠回到坤宁宫再次回禀后,皇后对长鱼姣宫中无人可倚的心酸处境便有几分心软。
    再有她乖巧听话的服下避子药,即便药效过重使她痛苦,依旧让曹珠向她求助讨人的信任,便让皇后觉得,她该亲自走一趟。
    长鱼姣看见皇后,便要起身行礼,刚将身上胭脂色的披风掀开,就被皇后淡淡抬手制止,
    “无需多礼。”
    可皇后这样对着长鱼姣说,自己却仍旧恭谨有度的福身对着朝瑾行了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
    两相比较下,长鱼姣眉心皱的更深,很是不赞同的看了朝瑾一眼。
    这一眼看的朝瑾心头莫名,他没让皇后多礼,皇后也不给他客套的机会不是?
    不过皇后免了长鱼姣的礼,倒是出乎朝瑾意料。
    他与皇后之间的情谊只谈男欢女爱未免浅薄。
    从前也曾有过一段好时光,甚至朝瑾偶然还会听见皇后说几句俏皮话,让他窥得皇后亦是心思敏感,颇有烂漫的女子。
    只是三年前,封温宁晚为贵妃一事后,皇后就成了刺猬。
    见面便是礼,开口便是不合时宜。
    她聪慧过人,向来知道何等模样最令他厌。
    朝瑾曾也试图和皇后平心静气的交谈。
    他并非迂腐只耽于美色的帝王,后宫不得干政这一点,在皇后尚是太子妃,被他得知其心中韬略后,他便不曾对皇后有所苛求,甚至在成婚最初,他还会将朝堂之事说与皇后听。
    温宁晚晋位贵妃一事,确有他爱玩贪闹的性子在里头,可更多的是因为温宁晚的兄长,如今朝中最年轻的内阁大臣温宁昭。
    盛世之下,门阀氏族林立已成必然,温宁昭是他即位后最得力的寒门子弟。
    温家兄妹俩自幼失怙,一入庵堂求生,一卖身为奴苟命,在此身世下,无论前朝后宫,他们兄妹俩都只能是孤臣,纯臣。
    寒门子弟需要牵头人,朝瑾却也要稳固氏族之心,此非一日之功。
    前朝温宁昭得用,恩赏便可赐予明贵妃,
    皇后不该不清楚他的用意,甚至为此该对明贵妃格外放心才是,偏偏向来聪慧机敏的皇后始终对明贵妃晋位耿耿于怀,更是为此与他直言,从此再无夫妻情分,只余君臣之谊。
    君臣之谊何等讽刺,朝瑾自负帝王至尊,从不曾对发妻有所苛责,她却说要与他做君臣?
    朝瑾便干脆遂了皇后之意,翌日便加封贵妃为明贵妃,距离皇贵妃不过半步之遥。
    初一十五更是刻意冷落坤宁宫,往永宁宫去。
    这才是君臣。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敛回思绪,朝瑾长腿交叠,干脆起身在长鱼姣身旁坐下,顺手提了薄毯替她盖上。
    神情散漫的觑了一眼白榆,
    “愣着做什么,给皇后看座。”
    长鱼姣从前只听闻帝后关系生疏,中宫近年被永宁宫始终压着一头,眼下看二人情形,哪里是生疏二字能够形容。
    可长鱼姣又分明记得,朝瑾是信任皇后的,这对夫妻还真让人看不透。
    皇上任性下的刻意轻慢皇后麻木的心早就不生波澜,倒是长鱼姣担忧柔软的眼神看的皇后心中一暖。
    她自幼便知她将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贯大度雍容,心中少藏小爱。
    又或许性子使然,自嫁入东宫起她便没想过要故意拿捏太子后院,更有甚者,皇上当初纳的第一位侧妃,温柔良善,与孟家嫡妹性子极为相似,皇后更是曾将她当做妹妹照顾。
    她好像天生不会拈酸吃醋,她只做她应做之事。
    如赐避子药一事,她并非只对长鱼姣破例,几乎每一位尚算可爱的新妃,她都会允诺,低位时听话,等升到高位,她自不会再赐药。
    可除了长鱼姣,似乎谁都只顾怨怼,而忘了低位生子又如何,受生离之苦,眼看着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唤旁人母妃。
    “皇后娘娘?”
    长鱼姣微哑的嗓音透着软,素手芊芊捧着一包雪山梅,
    “皇后娘娘宫里的梅子很是可口,妾想再与娘娘讨一些。”
    说着抿唇,弯了眼尾,盈着笑看着皇后。
    朝瑾在一旁看的有些泛酸,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要何须向她人讨?
    懒散笑意在浅灰色的桃花眸散去少去,带着点恼,从长鱼姣手里捻了一颗雪山梅扔进嘴里,颇为阴阳的嗤了一声,
    “不过如此,御前有......”
    “好。”
    皇后罕见的打断了朝瑾的话,很是认真的应了好,让朝瑾颇为郁闷的把嘴闭了。
    谁知皇后没放过朝瑾,面容冷肃,是要气他的前兆,朝瑾眉尾轻挑,长腿交叠,恣意散漫的等着皇后老调重弹,
    “珍嫔年幼,皇上贪嘴也不该与珍嫔相争。”
    朝瑾好悬没被唇中那颗雪山梅呛着,不可置信的看着今日浑身上下透着不对劲的皇后。
    她确实又是挑他的失礼,结果却是说他和长鱼姣抢零嘴儿?!
    长鱼姣掩着唇再挨不住的轻笑,她本以为夹在这两人之间,受为难的会是她,没想到皇后也挺不待见朝瑾。
    眸光流转,长鱼姣抿着唇捻起一颗雪山梅,直起身往皇后跟前探,
    “皇后娘娘,姣姣与娘娘分吃。”
    皇后始终不是泥人,余光瞥见皇上吃瘪的表情,近年的压抑都散了许多。
    连带着看向长鱼姣的眼神也越发的温和。
    接了梅子入唇,想到皇上又想贬低她坤宁宫送来的东西,夸自己御前的零嘴儿多好吃,慢条斯理的抬袖掩唇,
    “雪山梅不过如此,也只是孟氏独有罢了。”
    御前这妃哪嫔都能得的寻常玩意儿,皇上还是别拿出来招人嫌了。
    皇后话里话外藏着的意思让朝瑾更是冷淡,嗤的笑了声。
    感受着身后朝瑾越发沉寂的气势,长鱼姣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在后宫最可靠的自然是皇后,朝瑾嘛,却也不能真让他藏着郁气。
    垂下眼纤长鸦羽轻颤,一手照旧给皇后捻着梅子吃,暗中却像儿时陪好友被夫子留堂的乖孩子,背在身后的手紧张悄悄的带着一点潮意,轻轻勾了勾朝瑾掌心。
    酥痒的柔软勾的朝瑾郁气消散,隐秘处的欢愉最令人觉得刺激,尤其眼看着皇后正为着长鱼姣送上的雪上梅自得,殊不知本尊已将其绵软的小手送与他把玩。
    莫名胜皇后一筹的得意让朝瑾眉眼松散开,自带春风,语气轻快懒散的倚在美人榻边,顺势勾住长鱼姣的尾指,
    “孟氏独有的雪山梅,姣姣不让朕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