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恶劣是她
作者:我的猫叫花呗   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最新章节     
    朝瑾沉默起身,走到长鱼姣身后,喟叹一声。
    高大宽厚的胸膛再次将长鱼姣容纳。
    从后箍住长鱼姣纤细的腰肢,仗着长鱼姣看不清自己面容,朝瑾难得的耷拉眉眼,显露罕见的茫然,脑袋往长鱼姣发顶一搁,声音发闷,
    “长鱼姣,你想要什么。”
    长鱼姣弯了唇,微凉指尖撑在窗棂,直到指尖因为挤压发白,才轻缓开口,
    “后宫中,从来是皇上想给什么。”
    朝瑾觉得为难极了。
    他游刃有余的施舍所有人祈求的恩赏。
    唯独长鱼姣将一切点破。
    这天下,这后宫,从来是他想给予什么便给予什么。
    朝瑾不由沉思,他如今想给长鱼姣什么呢?
    这个答案很简单却又很难。
    对象是长鱼姣,朝瑾便无法用轻慢敷衍的态度随意赠她物件。
    朝瑾并没有深思,为什么不可以用对待其他人一样的轻率态度对待长鱼姣?
    在古怪却又静谧的氛围中,朝瑾和长鱼姣一并看见了携芳阁外出现的不速之客。
    方才还平淡疏离的长鱼姣登时像生了刺一般,挣脱了朝瑾的怀抱,自顾自坐在桌边添了盏茶。
    小脾气生的急,一点和软都没有。
    朝瑾有些无奈又生气的按了按自己高挺的眉骨,都说他喜怒无常难伺候,长鱼姣比他好到哪里去?
    等到千韵吸取教训,让白榆通禀后入内时,被尴尬的冷在一边。
    只因为当朝最尊贵的男人此刻正俯身,凑在面容清艳,气质疏清的女子身侧。
    天生多情的桃花眼蕴藏着宠溺,声音是比在永宁宫时更温柔的轻语,
    “姣姣,朕由你迁怒便是,总不能连盏茶都不让朕喝。”
    朝瑾没忘记此前小满传的消息,千韵掌掴了长鱼姣最在意的那个小宫女。
    有些事可一可二后,也就习惯了。
    因为后妃被迁怒,因为宫女被打被迁怒,朝瑾觉得自己没了脾气,总归不想好不容易捂暖了点,会跟自己主动撒娇的小狐儿,又变成冷冷淡淡的疏远模样。
    “姣姣。”
    长鱼姣睨了朝瑾一眼,压着眉,仍旧是不甚开心的模样,敷衍的将手中喝过的茶盏抬高。
    朝瑾笑意缱绻,浑不在意的将杯盏调了个头,特意寻着长鱼姣留下淡淡唇印的地方啄饮清茶。
    长鱼姣被他这样无赖似的动作刺了一下,薄薄莹润的耳垂霎时泛红。
    “姣姣,真红。”
    粗粝的拇指捻过发烫的耳垂,惹得长鱼姣再难保持清冷疏离之姿,含羞水眸瞪了朝瑾一眼,无声的骂他,
    “轻浮。”
    朝瑾眉梢挑动,轻浮。
    好词。
    骂的真娇。
    二人圆融春意的氛围看的千韵如坠冰窖。
    在永宁宫时,皇上待娘娘当真有如此温柔吗?
    千韵不敢想也不能再想,手中托着的炖盅举过头顶,咬字清晰平稳,
    “皇上,奴婢奉贵妃娘娘之命特给皇上送银耳炖梨润喉。”
    “嗤。”
    长鱼姣毫不留情面的嗤笑一声,旋即起身,将门打开,眉眼倦懒的垂压,唇际是若有似无的讽笑。
    逐客之意溢于言表。
    长鱼姣讽刺的眉眼中比朝瑾多几分了然。
    于男子而言也许不甚在意,但对明贵妃来说,朝瑾出了永宁宫就往携芳阁赶,即便不是侍寝,也足够失了脸面。
    毕竟,永宁宫从来自傲,没人能从永宁宫将皇上请走。
    这种近乎代表偏爱的特殊对待,一旦被打破,自傲长久的人自然会心态失衡。
    心中不静,就会迫不及待的用另一种方式找回颜面。
    而失去理智的明贵妃选择了最笨,最令男子不喜欢的一种方法。
    朝瑾看着长鱼姣带着轻讽的面容,再次觉得明贵妃是不是这一趟出宫清修,修坏了脑子。
    他缺这一盏银耳炖梨?
    上前将长鱼姣拉回,漫不经心的对着白榆吩咐,
    “横冲直撞,以下犯上,掌嘴三十。”
    长鱼姣冷淡的眉眼因为朝瑾的话有了几分缓和,横冲直撞显然是在指上一次千韵没经通报径自闯入携芳阁一事。
    千韵错愕的摇头,她是永宁宫的掌事宫女,如果在携芳阁被掌嘴,她还有什么脸面!
    正想求饶,长鱼姣先勾住了朝瑾尾指,发丝轻悬,随风掠过朝瑾衣襟,
    “我喜静,听闻贵妃娘娘惯爱热闹,不妨将人带回永宁宫掌嘴,”
    千韵的眼睛睁的更大,就连一旁的白榆都不由的张了张嘴。
    乖乖,这话可真会说呢,今日后他再不敢说喜欢热闹了。
    朝瑾也被长鱼姣的狭促逗笑了,侧着头,像是极为陌生的注视着她。
    长鱼姣不避不躲,恶劣又漂亮的对着朝瑾挑了挑眉。
    经历过跌宕起伏的宠爱与抛弃,流浪和求生,终究是十六岁的小姑娘。
    命运苛待下骨子里的疏离清冷是敷衍,用来遮盖扎根的恶劣。
    朝瑾将她挑衅却实在美丽的眉眼看清,无声扬唇,最后实在抑制不住大笑起来,伸手掐住长鱼姣纤细的腰肢,在原地转了个圈。
    怎么有人连伸爪子挠人都这么可爱,恶劣挑衅都这么漂亮?
    “朕还当姣姣皎如天上月,不肯沾人世凡俗。”
    “我是泥人,任人揉捏不成?”
    单调古板的疏离冷清在吃不着,吊人胃口时最好用。
    可始终要做山上雪,天上月,容易冷着人,将自己真就孤零零挂在无人问津的夜空。
    就像水墨画中浓墨重彩的一抹红莲,细小一株,就足够鲜活整幅画卷。
    如今是时候让他看一眼,另一面的她。
    人都有七情六欲,该张扬时就得张扬。
    故此,长鱼姣轻挑眉,狐狸眼自带妩媚锐利从前被她的清冷气质压抑,眼下长鱼姣轻抬手,将松松挽发的发簪拨落,任由乌黑青丝肆意披散,眼尾勾出摄人心魄的姝丽,
    “谢礼,皇上要是不要?”
    缠过发间冷香的素簪被长鱼姣捻在指尖,朝瑾笑意极深,慵懒眉眼带着发现猎物新面孔的兴奋。
    从四肢百骸沸腾的鼓噪,让朝瑾看向长鱼姣的眼神越加灼热。
    清冷是她,天真是她,柔软是她,恶劣是她。
    还有什么是她。
    她又究竟还有什么样的面孔。
    “若朕让白露亲自去永宁宫给贵妃添份热闹,姣姣又当如何谢朕?”
    长鱼姣闻言轻笑,指尖一松,任由谢礼素簪坠落在地,砸出砰的一声响。
    旋即转身,眉眼冷冷清皎,再次压下了张扬的眼尾,带着不容违逆的冷然,挑起千韵的下巴,
    “阿露,那日她掴了你哪侧?”
    没等白露回答,长鱼姣“啪”的一巴掌甩的千韵左脸瞬间红肿。
    分明是打人的那个,长鱼姣无奈的看向自己和千韵脸颊一样红肿的掌心,抿着唇瓣压弯唇角,
    “阿露,你来,记得打对称了才好看。”松了手退开半步,由着携芳阁一室寂静。
    在众人来不及回神时,长鱼姣将朝瑾往门外一推,毫不客气的将门合实。
    “替我做主?好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