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知道，我也不至于不知道。”
顾思齐两手一摊，直接把笔扔到了试卷上。
乔也薇忍住打人的冲动，突然更爱陆怀周了。
这他妈都能忍还肯带她出去过生日，这他妈不是厚德载物什么是厚德载物？
“回去吧。”
乔也薇抽走试卷揉成一团，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老师，你能给我补课吗？”
顾思齐眼看乔也薇决定放弃了，突然慌了起来。
从见到乔也薇开始，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在他心里扎了根，他必须整个烂活儿出出气，报莓莓的“夺兄之恨”。
“不是影响前途吗？”
“我觉得您说得对，数学我刚刚及格，进步空间很大，我天天背单词背素材，最多也只能再加20分。”
顾思齐笑嘻嘻地看着乔也薇，俨然一个求知若渴的乖学生。
“一小时一千。一周五小时。”
“…还收费？！”
“不收费你能好好学吗？”
“你是老师！”顾思齐无语，“你怎么能收费呢？”
乔也薇抬起手腕看了看，“买首饰。”
“……”
“只收现金。”
“……”
“你考虑考虑吧，这事儿告诉别人也没人信你，我还会把你高中这两年半的所有数学试卷发给你的家长。”
“……一周三小时，不能再多了。”
“切～”乔也薇嗤笑一声，“你个穷学生，还笑话我没首饰戴？”
“我穷学生？你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顾思齐眼里闪过嘲讽和得意，像个掩饰不住的暴发户。
“你是谁？你只是个高三的学生，零花钱还能高过我的工资？”
“在下不才，”顾思齐撇着嘴巴站了起来，趾高气昂地理了理身上的t恤，“正好是你的三倍！”
“周一到周五每天一个小时，周六休息一天，周末的上午和下午各两个小时。”
“…你这，”顾思齐迅速算了起来，“你这么补我还花什么？我饭都吃不起了！”
“吃饭一天一百，一周在校6天，3000应该够了，你零花钱5万，剩下的四万五全都拿来补课吧。”
乔也薇说完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顾思齐出去。
“那我不补了！你这不是抢钱吗？”
“可以。”
乔也薇打开《红楼梦》继续头也不抬地看了起来。
她才懒得给顾思齐补课。
片刻之后。
“…行！就四万五！”
“现金。”
“……”
“一次性付清一个月的。”
“…好，”顾思齐点点头，语气里都是克制，“在哪里补？”
“每天晚自习第二节课，我家。”
“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
“家属楼！”
语气里都是不耐烦。
“我不知道怎么去！”
她还不耐烦？一个月四万五，她还不耐烦？！
“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之后我带你去。”
乔也薇说完就调转了身体，背对着顾思齐完全不想再搭理他。
顾思齐看着她的背影，拳头捏了又捏，一想心里的计划，终究是忍了下来。
“那辛苦老师了，一会儿见。”
“嗯。”
顾思齐转过身勾唇一笑，又扭头看了一眼乔也薇的背影，眼神里的玩味一闪而过。
乔也薇也扭过头，正好看到顾思齐志得意满的背影。
她当然知道顾思齐是因为她这张脸才提议补课的。
只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老道士说了自有天定，那她就顺势而为，看看这该死的命运到底会把她带向何方。
第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响起。
乔也薇抱着书站到了高三一班教室的后门。
“来了来了。”
李昱珩用手肘碰了碰顾思齐。
“齐哥，你这艳福真不浅，兄弟我可太羡慕了！”
顾思齐看了一眼后门的数学老师，客观说乔也薇确实漂亮，22岁比起不到18岁的他也不算老，正直娇艳靓丽的花期，比起清汤寡水的高中学生有女人味多了。
可惜，长得太像他嫂子了，白瞎了这么一张好脸。
或者说，她嫂子糟蹋了这张脸。
狗屎味的巧克力。
- -
十分钟后，家属楼。
“告诉我解题思路。”
乔也薇拿出试卷，指着第一道选择题。
一分钟后。
乔也薇抽出a4纸盖住试卷。
“先把题默写在上面。”
“默写？默写干什么？试卷上不是有吗？”
乔也薇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耷拉着眼皮看着顾思齐。
顾思齐只好拿起笔回忆了一下，把题目默了出来。
“解题思路。”
“没有思路。”
“所有公式都不知道吗？”
“这道题的不知道，我得翻书。”
“翻吧。”
乔也薇站起来倒了两杯水。
顾思齐略微诧异，居然没有不耐烦？
接下来的所有题，乔也薇都如法炮制，不会的题目直接略过，只让顾思齐背题，讲思路，翻公式，也不必算出答案。
很快，一小时过去，顾思齐已经做完了三套。
“回去吧。下周一记得把钱带来。”
“你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一直都是我在讲，你起到一个什么作用？监督吗？”
乔也薇没有说话，她拿起一页写满了公式的a4纸递给顾思齐。
“明天周六，晚上在家背完，周末上午10点再过来。我检查。”
顾思齐看着a4纸，发现上面是乔也薇刚才一边听他讲解题思路，一边记录的知识点。
“噗…！”
顾思齐看了两行就笑了出来。
“老师，你这字也…”
“看不懂吗？”
乔也薇疑惑地问道。
她已经尽量一笔一画去写了，手都要累断了。
“不是，太幼稚了。”
“…嗯。回去吧。”
乔也薇说完就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 -
一个月后。
“老师，我这周末能不来学校吗？你去我家给我补课吧。”
“为什么？”
“我周末生日。”
“可以。我退两千给你。”
“不是不是…”
顾思齐赶忙拦住了准备取钱的乔也薇。
“我这进步挺大的，我爸妈都很高兴，他们想见见你，当面感谢一下。”
乔也薇想了想才开口。
“你是我的学生，我不太方便跟你的家人走得太近。”
“又不是让您收礼物，我已经答应我爸妈了，您赏脸来一下吧。”
“而且，我好不容易对数学有了热情，我不想耽误周末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月就高考了，每一个周末都很宝贵的……”
“那你生日怎么不延后？”
“……”
“高考完再过一样的。”
“…行吧。”
一周后的周末。
顾思齐生日当天依然雷打不动地来家属楼补课。
“生日快乐。”
乔也薇拿出一卷彩色的纸递给了顾思齐。
顾思齐惊喜地打开，以为是乔也薇diy的礼物。
在看到内容之后他的表情如同吃了狗屎。
他手里的是乔也薇自己出的数学试卷，还在外面煞有介事的扎了根红色的丝带，看起来就像奖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