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语气很冷。
    “怎么了。”于是语气更冷。
    “什么时候离婚？”
    “……”
    “你现在可以离婚了。”
    “为什么？”姜自韵不答反问。
    “你现在是【院士】，你想跟谁离婚就跟谁离婚。”
    “……”
    “离了吧，现在没人敢动你，他们陆家攀高踩低，你跟这样的人家过个什么劲儿？”
    “…再说吧。”
    “什么再说？”顾见贤声音提高了八度，“姜自韵，出轨你都能忍？你以后别叫【树根】了，你叫【草原】吧！”
    顾见贤啐了一口继续道，“真丢【genius】的脸！”
    “你少在那儿激我。”
    “那你出来接我，我腿疼。”
    “腿疼找医生！”
    “我是为了谁伤的腿？嗯？”
    “你自己要种茶花，工伤都不算，你赖我头上？”姜自韵直接笑了出来。
    “不出来也行，你答应我离婚。”
    “…再说吧。没事儿挂了吧！一天天唧唧歪歪的，有这闲工夫去把数据弄弄，俩人赶不上我一个人的进度，就知道在这儿瞎bb…”
    “姜自韵，”顾见贤直接气笑了，“你是当院士了，不是死了，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顾见贤你有病吧？一上来就问我离不离婚，现在还威胁我？！”
    “你知道我现在多难受吗？”顾见贤的语气变成了悲伤，“伤口开始掉痂了，又痒又疼，我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才没赶上进度，现在还要被你嘲笑…”
    “离离离，明天就离！”
    姜自韵烦躁地挂了电话，没五秒钟，又打了过来，她干脆直接关了机。
    “你们歇着吧，我回实验室了。”
    她基本上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现下身心轻松，再也没必要演戏了。
    所以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当前的【储存环】研发上。
    她把笔记本往茶几上一放，转身就往门口走。
    “我送你去吧。”
    “不用。”
    然而陆怀周还是跟了出来。
    电梯里，姜自韵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很快，电梯门打开，她直接走了出去，到公寓门口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陆怀周扯住了胳膊，拽着就朝院所门口走。
    姜自韵知道肯定甩不开，干脆跟着一路到了门口。
    “大叔，我不认识这个人，麻烦您帮我把他请出去。”
    姜自韵边说边从兜里掏出证件，对着保安挥了挥。
    “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
    保安立刻走向了陆怀周。
    “不是离婚吗？”
    陆怀周面无表情地看着姜自韵。
    “陆家攀高踩低，配不上你，现在就去离婚。”
    说完就拽着姜自韵继续往门口走。
    “同学…”
    “没事了大叔。”
    “……”
    原来是两口子闹离婚。
    很快来到了车子前，姜自韵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坐了上去。
    “说吧。”
    她依然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她知道陆怀周只是有话跟她说。
    片刻之后，陆怀周开口了。
    “对不起，姜自韵。”
    “没关系。”
    “你能原谅我吗？”
    “能，但是要离婚。”
    “…不可能。”
    “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跟我离婚，还我自由，再也不要来打扰我。”
    陆怀周看着姜自韵的侧脸，握住了她的手。
    姜自韵没有抽走，拉手而已，她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她只想跟他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我是为我误会你跟他们…道歉。”陆怀周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没有对不起你，一直都是你对不起我。”
    姜自韵闻言垂下了眼眸。
    陆怀周说的对，她为了加入“genius”牺牲了他们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她对不起他。
    “你有什么损失吗？”
    姜自韵扭过脸来平静地看着陆怀周，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别说你爱我，你伤了心。”
    姜自韵抽回了手，微微一笑继续道。
    “爱我的人不会强奸我。”
    言罢，她看着陆怀周眼里熄灭的灰烬，伸手拉开了车门。
    - -
    一天前。
    “怀周，姜宜，快上来！”
    陆继章打开书房的窗户，声音洪亮地对着别墅后方的篮球场喊了一声。
    “哈哈！”
    姜宜刚进门，陆继章就把本就是拿惯了，并没有什么实际用途的拐杖扔到了一边，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你是我亲孙子！”
    说完，就对着姜宜刚刚打完球，还沾着灰的小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爷爷，你让我下围棋还让我打篮球，你也是我亲爷爷！”
    姜宜说完也咧着嘴巴重重地亲了一下陆继章。
    “哈哈！”
    陆继章再次大笑出声，抱着姜宜走到了书桌前才放下。
    “怎么了？爸。”
    自从陆氏集团上市之后，陆怀周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陆继章笑得这么开怀了。
    “去去，把赵铭和你大哥都喊上来…算了，直接去一楼吧。”
    陆继章说完就从书桌上拿起笔记本电脑，小跑着朝门口走去，快乐地像个老顽童。
    陆怀周和姜宜下来的时候，一楼客厅的巨型显示屏上已经出现了陆继章投屏的视频。
    视频里是正在直播的访谈节目，陆继章戴上眼镜，慢慢地把滚动条拉到了最前面的位置才放下电脑，又跷起二郎腿笑嘻嘻地靠在了沙发上。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朝着显示屏看了过去。
    视频里是agtv享誉全国的《develop》栏目。
    随着片头的结束，镜头自舞台切换到热烈鼓掌的观众席，又一个俯景切换，来到了充满科技感的舞台，着名主持人许凛容就站在中间。
    陆继章抬手就按住了遥控器的“快进”键，直到主持人对着镜头郑重而激动地说出“【干惊天动地事，做隐姓埋名人】！有请今天的四位青年精英，【嫦探】计划的执行者，我们隐匿7载的无名民族英雄— —姬存希，张擎，沈若禹，姚玲”才又把遥控器放在腿边。
    “若禹这小子，”陆继章指了指大大咧咧地走出来的沈若禹，“藏的够深啊？大隐隐于市啊！哈哈！”
    说完不等其余人反应，又按下了快进键。
    直到屏幕上出现了儿媳妇的照片。
    “这个，”陆继章用遥控器指了指屏幕，“藏的更深！”
    陆继章的嘴角已经快咧到耳朵根上了，他满意地看着震惊的子女和女婿，伸手拍了拍旁边陆怀周的肩膀，笑里都是赞赏和肯定。
    不愧是我陆继章的儿子！真有眼光，一娶就娶了个“院士”回来，还是民族英雄。
    要知道，一个行业的发展方向，就是由那个领域的院士决定的，国家的很多政策都是需要问院士的意见的。
    以后不管混政界还是式微新兴行业，他陆氏集团很快就能进“全国十强企业”的名单了。
    这可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理想。
    他原本做了至少需要两代人才能实现这个理想的时间规划。
    他做梦都没想到活着的时候就有希望见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