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不愉快的初遇
作者:大鹅用铁锅炖   农家福妻种田忙最新章节     
    “没事,下次注意就好,告辞!”柳韵怡温柔回应,刚转身就变了脸色,她实在是不喜欢莽撞的人,刚才的不计较,不过是做生意养成的与人为善的习惯。
    柳韵怡对安安的第一眼印象很差,安安也是如此。
    虽说确实是她不对,不小心撞到了人,她也做好了被人责骂的准备,谁知被撞到的女子竟然很善解人意的说着无事,安安以为遇到了善良大度的小姐姐,不过柳韵怡转身一瞬间的嫌恶表情被安安发现了,原来竟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安安觉得这个人实在是不好相处。
    冯邕在雅间门口靠着柱子站着,自是把下边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等柳韵怡不开心的拉着脸回来,漫不经心道:“我的大小姐,被人撞到不开心啦?何必气着自己,把人记下来,让她以后再不要进我们佟楼了,也算给她点小小的惩罚!”
    “那怎么行,出来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公平和诚信,还有就是到手的银子不能往外推,我是不开心有人撞到了我,不过这是私事,公私不分可不是我的性格,我反而希望她可以多来这佟楼,她花的越多,我就赚的越多,比起这点小不愉快,看在钱的面子上,我可以原谅她!”
    柳韵怡一向把公事和自己的私事分的很清,别说今天只是有人不小心撞了自己一下,若是利益足够大,就算这个人是故意的,她甚至可以反赔笑脸。
    “这才是我认识的柳大小姐,刚掌柜的送来了一份手擀面,今日是你生辰,趁热吃了吧,我下去准备一下,这次的曲子是我为你特意做的,好好欣赏哦!”冯邕从雅间后边隐秘通道去了上妆的地方,衣服和面具都准备好了,也不用别人伺候,自己给自己弄好了头发,换上一身红衣,戴上金丝面具,抱上据说是南唐中主御用的烧槽琵琶,登台献曲。
    琵琶音起,安安也回到了位置,忽略掉刚才的小小的不愉快,和阿泽一起欣赏琵琶乐曲。
    冯邕的技艺高超,而且十分懂柳韵怡,这次的曲子,讲述的是木兰替父从军胜利到解甲归田后的心境变化,曲子刚开始如少女般无心事,天真浪漫,到中间犹如万马奔腾,两军作战,慷慨激昂,尾巴调又开始舒缓,如归家后的悠闲的田园生活,却夹杂着旧日亲近之人对木兰不愿成亲的不理解,甚至父母也有些埋怨,最后带着木兰“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一丝怀疑与不甘。
    曲终,冯邕在大家还沉浸在曲子中时,悄然退下,等众人从曲子营造的意境中醒悟过来,哪里还有红衣少年的身影?
    有爱好乐理的人事后愿花千金和掌柜的打听,想再听少年一曲,然而掌柜的却说他也不知道那日演奏的是谁。后来无论大家花多少金钱和力气去打听,少年的身份都不得而知,只能悻悻作罢。
    而此刻,表演完的冯邕,换好衣服回到雅间,柳韵怡已经走了。
    面倒是吃完了,还留下字条感谢冯邕今天的表演,说临时有事,先走一步,哪天有时间回请他吃饭。
    “呵,又逃避问题。”冯邕对柳韵怡的不告而别也不在意,像他们这样的人,生来就享受了家族的供养,自然也要为家族的利益奉献自己,这是他们都躲不掉的,就算这次他们可以破坏掉两家的联姻,还有下次,可能是王家,也有可能是李家,最后还要认命的遵守家里早就给规划的人生,眼下的逃避又有什么用呢?
    歌舞表演还在继续,冯邕却没了心情,准备离开。
    路过二楼雅间,竟看到了刚才撞到柳韵怡的女子,此时坐在包厢里,旁边的男子先把干果壳都剥好,挑好果仁递给女子,女子则毫无负担的享受这种照顾:“又是一个菟丝花!”冯邕摇摇头,面上不屑,快速离去。
    包厢里的安安和阿泽可不知道别人对他两的看法,安安正看歌舞看的的起劲,想吃点东西。恰好今日的干果有松子,是安安喜欢的,但是这里的松子没有开口,只给了小钳子,需要自己夹。一般来说,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几乎都有侍从,自然不用自己动手,但是安安没有,而且左手又不方便,所以都是阿泽帮弄好松子的壳,再把果仁给妹妹,如此正常不过的事,被不知情的外人看了,竟产生了误会。
    时间接近子时,尽管佟楼依旧热闹非凡,但是怕在客栈中的家人担心,安安和阿泽提前离开了极乐阁。
    在门口结好账,小二把储存的食物归还给客人,并向客人推荐佟楼的送客服务,来这里玩乐的客人,若是没有坐自家的车马过来,只需花费五文钱,就会由专人给客人送回家。
    对于玩了一天已经很疲惫的人来说,这简直服务到了心坎里,没有人会在意这五文钱的花销。
    安安和阿泽由佟楼的车送回客栈,大家果真还没睡,在张老爷子的屋里聊着关于建房的规划。
    安安把带回来的食物拿出来,莫嬷嬷去了后厨借了锅把螺蛳粉煮好,大家一起,就着安安带回来的宵夜,听安安给大家讲述今天的所见所闻。
    等听完安安对佟楼的描述,安安带回来的夜宵也吃完了,大家对螺蛳粉的褒贬不一,汐娘和谷雨尤为喜欢,还有对佟楼里的店铺向往不已,汐娘当即决定明天她带全体女子一起过去,阿泽负责陪着他们,其他人则去置办去塞外的生活用品,汐娘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逛逛了,要不是时间太晚了,她现在就想过去。
    张老爷子和张老太太本就对玩乐不感兴趣,其他男子不敢有意见,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等阿福终于从中原赶回来,汐娘已经带着几个人在佟楼连续逛了很多天了,甚至有几天玩的太累了,直接就歇在了佟楼后边专门为汐娘这样不想回家而专门建造的客院,李壮都要忍不住亲自去接媳妇回来了。
    京城这边
    自从沈修齐离家再无音信后,低沉的气压一直笼罩着沈府和沈家两家人。
    沈老爷子和沈老夫人并不知道阿齐离家出走的具体原因,他们只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孙子离家出走几个月音信全无,沈老夫人急的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才好些。
    沈维嘉对此毫不关心,甚至背后还偷偷幸灾乐祸,嘲笑自己弟弟命不好,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黄舒云自从上次的事件后对自己的丈夫彻底死了心,却也对自家丈夫的行为表示鄙视,无论怎样都是自己侄儿,竟然如此冷漠,黄舒云更是冷了心,对丈夫完全不在意,一心都在给自己的女儿身上,自己的儿子已经成了亲,现在女儿也到了年纪,黄舒云自己所嫁非人,她不能让女儿走上自己的老路,十分认真的给女儿挑选人家。
    崔颐和崔嵘两个人都不太好,真是亲姐妹,同病相怜,都有儿子不在身边,相比起来,崔颐还好些,身边还有一儿一女,崔嵘却是一个人,日日茹素为去打仗的儿子祈福。
    沈季夏的婚期将近,崔颐并没有因为沈修齐的出走责怪女儿半分,反而经常把女儿带在身边开导,担心女儿因为弟弟的事责怪自己。
    崔颐心性较软,见识也不如崔嵘多,所以崔颐拜托了姐姐,在沈季夏出嫁前,请姐姐把沈季夏带在身边教导家事,崔嵘无不应承,所以现在沈季夏每天早晨起床就去侯府跟在姨母身边学习掌家,吃完晚饭才回家。
    虽说崔嵘和侯爷关系极差,但是在和婆母相处与掌家这方面,做的十分优秀,即使侯爷已经和崔嵘形同陌路,老夫人还在坚定的站在崔嵘这边,府里管家的权利也都在崔嵘手上,就连侯爷,也不得不看崔嵘脸色。
    沈季夏对姨母的本事极为佩服,跟在姨母身边的这段日子,她受益良多。
    至于崔嵘无法教给她的夫妻相处之道,沈季夏完全不在意,世家大族之间的联姻,真心最为不重要。夫妻和睦固然最佳,若是没有也无所谓。
    但是权利不行,没有权利,就意味着不能舒心的过日子,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这是沈季夏绝不允许的。
    崔颐在孟妍的帮助下,有条不絮的准备着沈季夏的嫁妆和大婚之事。
    崔颐尽量让自己忙起来,不敢有一丝空闲,稍微闲下来,她就会开始想念沈修齐,担心他出什么事,担心他在外边吃不好,睡不好穿不暖,也担心夏日太小,照顾不好沈修齐。本来说好会给家里写信报平安,至今没收到一封。
    即使沈维君悉心照顾,崔颐还是憔悴了下来。
    幸好此时孟妍这里有了好消息,她就要有一个孙子或是孙女了,崔颐的精神才终于又恢复了,转移了一部分注意力在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上。
    这让全家人都很感谢孟妍,这个孩子来得很及时,沈修瑾给自己孩子的小名都想好了,就见雨儿,是家里的及时雨。
    沈季夏出嫁前夕,崔颐来到了女儿房间,母女二人说私房话。
    “时间真快呀,我还记得你刚出生那会,瘦瘦小小的,那会你脾气倔,不肯吃乳娘的奶水,只有我亲自喂你才吃,我就这么的每天带着你,看你在我怀里,一天天的变胖长大。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叫母亲那天,我高兴的连写了三封信回家和你外婆与姨母炫耀。后来等你会走路了,我又总是担心你摔倒,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我就经常感觉能听到孩子哭声,我都赶紧出去看看是不是我的小宝贝摔倒了在喊母亲。后来我又生了阿齐,你弟弟不像你,脾气乖的很,不哭不闹的,基本都是乳娘在带,不知不觉的就长大了,后来阿齐也大了些,喜欢跟在你后边,你总是嫌弃阿齐笨,阿齐也不在意,回头还是黏着你。”崔颐回忆着过去。
    “再后来你们更大了,你和锦和都去了京城,家里就只有阿齐陪我,后来你总说我太惯着阿齐,什么都依着他,其实阿齐从小就没和我要过什么,对什么都不是很在意,只有安安,是阿齐真正自己喜欢的。”
    崔颐说到这里,想起没有消息的阿齐,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我就你们三个孩子,你哥哥出生的时候我还年轻,不太懂照顾孩子,都仰仗崔嬷嬷照顾。阿齐出生后我又比较忙,总是被闲事拌着,分不出太多精力照看他,只有你,是我抱在怀里,一点点喂养大的!”
    沈季夏听着,心里也酸涩,母亲确实更疼爱自己,对弟弟多有忽略。
    “我总是想着给你挑个好人家,让你一辈子都幸福快乐的过,那齐国公府的世子,虽然生母是府上的姨娘,却也是清白人家出身,况且从出生就被抱给了国公夫人教养。你姨母仔细的打听过,也经常和国公夫人交往应酬,说她是个不错的人,对待儿子也用心。你父亲也多方考察,确保那齐章远没有不良嗜好,是个不错可以托付的后生。”
    崔颐停顿了会,接着说道:“那齐国公虽说有些宠妾,却也尊重正妻,齐国公只有一个妾室,后院算是干净的。他本人也是光明磊落,忧国忧民的好官员,和他家定亲,我原以为是桩不错的事。谁想竟出了这事!”
    “母亲,我知道您和父亲对我的疼爱,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你一直跟在你姨母身边,应该也听说了,你姨母在武宁留的人来信说,前一阵有一波不明人士,把张家翻了底朝天,又软硬兼施的逼问王家庄认识张家的人,怎么都没问出张家的去向,一怒之下,竟打断了李壮家人的腿,临走还把张家院子和树林一把火都烧了。”
    沈季夏沉默,她确实听说了,而且虽然说并没有证据证明那伙不明身份的人是齐国公的人,但是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可以这么嚣张,不但破坏了别人的家,还给张家安了罪名,正在全国上下张贴海捕文书,要给张家人都捉拿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