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泰，喝酒。”
    顾家泰与沈晏桉碰了杯，一饮而尽：“恒泰的流动资金还有点，我划到你账户上。”
    “嘉盛已经没了，你把钱打过来也没用。嘉盛出事之际，你已经帮了很多。如今恒泰也举步维艰，你再将所剩不多的流动资金转出来，再过两天也可以宣布破产了。”
    “妈的！司如羡这个孙子！”
    “好了家泰，我如今只有你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受到司氏的打击与祸害。”
    “难道就这么算了，你做错了什么，叔和晏回又做错了什么。就因为那林若兮喜欢你？这他妈的是什么狗屁道理！”
    顾家泰狠狠将杯子砸在茶几上，遏制不住胸腔的怒火。
    “你这暴脾气，来喝酒。”
    “你我兄弟，从小一同长大。现在司氏如日中天，既然如此，那我俩便先蛰伏两年，积蓄实力，待到来日，再一同干他丫的。”
    “好！干！”
    两人喝的酩酊大醉，也没回去，直接在酒吧的包厢里宿了一夜。
    第二天大中午，顾家泰这才迷迷糊糊睁眼，睁眼就见自家好兄弟还歪着，便叫车将人送到自己名下的一个小公寓去休息。
    然后才去恒泰。
    然而，顾家泰刚到恒泰，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消息，沈晏桉出车祸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司如羡出手了，毕竟做事做绝，斩草除根，这像司如羡能做出来的事。
    顾家泰急忙赶到医院去，得到的却是医生的一句：“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沈晏桉被医生从急救室推了出来，那昨夜还跟他喝酒的人安静得不像话。
    顾家泰轻轻掀开白布，沈晏桉的脸上有不少伤口，可能是镜片碎裂的划伤，也有可能是从外飞来的玻璃留下的痕迹。
    一夜之间，天人永隔。
    恨意与杀意带着咆哮的怒意奔腾在胸腔之下，顾家泰捏着白布的手指嘎嘎作响。
    “……”司如羡！
    顾家泰将沈晏桉的尸体推进了火化场，处理了自己名下的所有不动产，又以十五亿人民币将整个恒泰打包卖掉，然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在a市因此事议论纷纷之际，他离开了a市，躲到了外省的出租屋内。
    他化名为顾陨，在暗网上以十亿人民币悬赏司如羡的命。
    他知道财帛动人心，总会有人铤而走险的。
    只可惜，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虽然有人去了，但司如羡这小子运气特别好，总能让他躲过去。
    就算受伤，也都是轻伤，没几天就能活蹦乱跳的那种。
    迟迟不见进展，顾家泰有些着急。接二连三的意外，都是冲着司如羡命去的，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司如羡一定会反击的。
    这天，顾家泰收到了一条匿名消息，或许也是看他出十个亿悬赏的豪气上提醒他，有人在查找他的ip。
    顾家泰知道他不能再等了，于是他更改了悬赏，从以十亿人民币悬赏司如羡性命，变成以十亿人民币绑架林若兮。
    他一开始没动林若兮，就是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司如羡，可是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将地址选在了a市的一栋烂尾楼，一次性买个十天半个月的口粮，然后就躲在烂尾楼里开始准备。
    半个月后，几个黑衣男人扛着一个人形口袋来到了烂尾楼。
    口袋里是被绑结实的林若兮，她嘴被堵着，头发乱糟糟的，好不狼狈。
    顾家泰递给了男人一张卡，交易也算结束。
    等那些人离开后，顾家泰给林若兮揭开了嘴贴。
    “救命！救命啊！”
    “别叫了，这里方圆几里都没有人，不会有人听见的，省省吧。”
    话落，顾家泰就掏出了手机：“司如羡是你男朋友，你应该知道他的私人号码，说号码，我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救你。”
    “你休想，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你若是不想被我从这里丢下去，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你也别怀疑我是否下得去手，司如羡仅是因为你爱慕晏桉，就能让我兄弟一家家破人亡，你若是死了，他得多伤心。只要能让他痛苦，死一个你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而且就算不打这通电话，他迟早也会发现你失踪，依旧会过来。只不过那时候，你可能就会被饿死了。毕竟我可没有心情给你准备吃的。”
    林若兮权衡利弊后，还是报出了号码。
    “喂？”
    “林若兮在我手上，不想让她死的话就一个人过来，不要带警察过来，不然我就将她从二十楼推下去。你只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挂断电话后，顾家泰拍了一张林若兮的相片，给司如羡发了过去，随即便将电话卡扔了，换了一张新的在里面。
    之后，顾家泰将林若兮绑在了高楼的承重柱上，坐在一旁等着司如羡的到来。
    很快，司如羡就气喘吁吁到来。
    “看来是真爱，来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说着，顾家泰将水果刀抵在了林若兮的脖子上。
    “放……放了她……”一口气爬了二十层楼，司如羡是累的够呛。
    “可以。”顾家泰很好说话。
    “只要你从这里跳下去，我立马就放了她，司总，你知道，我想杀的人是你。你若是不跳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她，然后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好，我跳，希望你说话算话。”
    “不要！司如羡！”
    司如羡朝着楼层边缘走去，林若兮却突然挣扎起来，顾家泰刀刃都染血了。
    “不许动！”
    顾家泰急忙将刀刃远离林若兮的脖子，却是这一瞬的功夫，就让司如羡钻了空子。
    狠狠的一脚往顾家泰腰间踹来。
    顾家泰腰间一痛，迎面而来的是司如羡铺天盖地的拳头。
    顾家泰挨了好几下，急忙胡乱挥动着手中的水果刀，刀刃划破了司如羡的皮肤，往他胳膊上扎了好几刀，这才拉开了距离。
    看着司如羡流血的胳膊，顾家泰抹了一把嘴：“果然，这刀还是比拳头硬了点。”
    “司如羡，我要你去叔面前忏悔，去晏桉身前赎罪。”
    顾家泰明白司如羡要拖延时间，等待着警方的到来，他才不会傻到给他们这个机会。
    顾家泰握着刀冲向了司如羡，司如羡不敢正面硬刚，只能避着。
    战线拉的很长，愤怒的顾家泰无比暴躁，一时不察竟然让司如羡将手中的刀踢飞。
    他的手也被踹断了。
    他倒在了地上，被司如羡狠狠打了一顿。
    顾家泰看着不远处掉落的水果刀，又看了看给林若兮解束缚的司如羡，称其不注意，滚过去将刀重新抓住。
    他靠着柱子，道：“司如羡，你救得了林若兮，那你救得了司明元吗？”
    见司如羡看过来，顾家泰哈哈大笑：“哈哈哈……”
    “你做了什么！”
    “哈哈哈……总得有人要去跟我兄弟陪葬不是，司明元是你敬重的爷爷，不亏。哈哈哈……”
    司如羡朝着自己冲了过来，顾家泰反手就将刀捅进了他的腹部。
    林若兮惊慌地凑到司如羡面前，顾家泰笑着退到了楼层边缘。
    他向后倒去，像断线的风筝坠落云端。
    余光中，他看见了奔走而上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