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远行归来
作者:如爱有回声   爱错一人,毁了一生最新章节     
    那天晚上,安吉到对门邻居秦姐家去闲聊,她突然说,她最近要去天水学习一周,问安吉不是早先说想去西安散心吗?何不跟她一起去?可以先到天水,在天水玩一天后再顺路就去西安,起码两个人在这一路可以同行的。
    安吉想到她跟大学时的好友倪虹久已未见,何不借此机会看看她顺便自己也散散心呢?
    于是安吉赶快准备行囊,带了一千元钱和几件换洗衣服,并设计好了请假方案,顺利请到了假,次日下午两点出发,坐了秦姐单位的小车到省城,晚上住到了秦姐开理发店的表妹店里。次日一早又换乘特快火车到了天水,一路惬意极了!她们的旅伴是几个去东南沿海城市旅游的新疆人,也是单位上班的,言谈举止间可能看出他们的高素质,一路叙谈颇为愉快。
    到了天水,安吉跟着秦姐住到了她们培训学校的宿舍,和她们一伙聊天到晚上,又坐车到了西安火车站,就在附近找了家小旅店住下,第二天早上又兜兜转转才找到了倪虹,她在单位等着安吉。
    倪虹其时正在怀孕,请了病假在家休养。但她还不时到单位来处理一些紧急公务。倪虹的家暂时安在了身在军营的老公宿舍,据她说新房子正在修,老房子卖出去了。
    那几天她们每天形影不离,吃住都在军营,饭由倪虹身为司务长的老公派来的兵弟弟做,卫生也有他们打扫,唯有倪虹的衣服由她老公洗,真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是每天饭后,她们就在军营和街道之间转转,也不走远,因为倪虹有点先兆流产,所以不光要走路锻炼,还不能太累。
    她们谈得最多的是安吉的孩子,每次谈及孩子,安吉就忍不住眉里眼里的笑,倪虹也遗憾她这次没有带孩子一起来玩。其实安吉何尝不想?只是她初次走这么远,自己也不知道路上有啥麻烦,再说这次出来也是即兴而为,孩子还在娘家,根本没时间去带来。便答应了过年的时候,倪虹生了孩子她们娘俩再来看她们。
    安吉和倪虹在校时就是非常能谈得来的好朋友,几乎无话不谈,现在经过了生活的洗礼,谈的话题更是广泛。倪虹依旧是那么健谈,但是相比学校时的夸夸其谈和虚伪矫饰,变得实在了许多,倒是她的老公,一看就是个踏实能干的实在人,话不多,对洪霞非常体贴关心,言听计从,安吉看来他简直有点唯唯诺诺的,无原则迁就,让一直倡导夫妻平等的安吉多少有点看不惯。
    返回时安吉坐了倪虹老公单位到市里的通勤车到了火车站,自己搭乘火车回家,但是她稀里糊涂买了高铁票,一口气坐到省城,又忘了下车,只好径直坐到市里,超出了时间和距离,只好又买别的车票返回家中,已经是下午三点。
    由于安吉请的就是当天的假,所以她径直去了单位,却有同事告诉她,吴刚父亲死了,他来单位找她却没找到的事。安吉便又请了假回家去,一进门看见桌子上放着买好的猪腿和一些纸货,知道吴刚也是刚出去了。等到晚饭时分,见到憔悴的吴刚,他们俩也没多说什么。
    晚上的时候,却就莫名其妙地吵了一架,将安吉本来就不坚决去参加吴父葬礼的想法打消了,第二天早上,她一赌气穿好制服就去了单位上班,在同事的劝说下又回去换了衣服,在街上买了些面包、冥币等贡品到吴刚家所在的镇上去,赶上了去他们老家的那辆运营的三轮车,刚好又跟吴刚做到了一起,但都没说话。
    在吴父灵前烧过了纸钱,磕了头,在不多的人注视下也没哭。但是下午的时候,吴刚远在另一个市区乡下的小姐姐来吊丧了,随着她的嚎哭,安吉也忍不住大哭一场,将对婆母的思念、对婚姻中的不满和怨怼、对自己不幸命运和前途的无助,以及吴刚父亲的不公造成的生活重压都哭出来了,她边哭边诉说,完全无视周围人是不是在听,是不是由此对她有看法?
    管他的呢,反正让吴家的乡邻看清和了解他们一家的作做作为也好!后来的几天,安吉就很少哭了。
    举行葬礼的头一天,由于安吉报名了自学考试要去市里,就先走了。天黑了时才联系上居无定所的姐姐安婧,她来车站解安吉来了,径直去了闹离婚的她租的位于城市边缘一个贫民窟边的旧房子,高中毕业后落榜的安慧外出打了几年工,最近也来安靖这里找活干了,打算找个铺面开理发店,安吉非常不以为然,她觉得安慧从小长得又漂亮,泼辣大胆,又外出南方城市混了几年,怎么能最后去学个理发,干这么没身份地位没技术含量的营生呢?可是对于家里的事,她一向不敢说不敢干涉,再说自己上了大学,生活都过成了这样,怎么好意思指点江山?只好什么也没说,只是跟她们挤在一处睡时,假装看书,没有多说话。
    考试在下午,那天一早起来她们便上了街转了转,买了点必须的生活日用品。可即便如此,走到路上,三人谈到安慧的前程和安吉的工作,姐妹三人还是互咬起来了,安静和安慧同仇敌忾对付安吉一个人,安吉只好也反唇相讥好像也没吃亏,但事后都觉得无趣极了。
    当天下午,安吉就返回了,半路上拐往娘家去接孩子。娘家里依旧很乱很吵。孩子见了安吉,起初不认她,后来安吉出声动情地叫着他的乳名,多次伸手去抱他,他大概才想到妈妈曾经温暖的怀抱,就扑过来了。安吉抱起来就觉得孩子又轻了许多。
    晚上给孩子换他尿湿的裤子,孩子直呼“烫!烫!”安吉定睛一看才发现孩子大腿上烫了很好地一片伤疤,皮肉都溃烂发浓了,而母亲却居然用一块塑料布裹在上面,以便隔开裤子的摩擦。安吉又气又心疼,三下两下撕了,将孩子大腿上细嫩的皮肉化了脓,发着臭味,里面都有血水和浓水互相感染着!
    可是家里没有烫伤药,天已经黑了,这附近又没有医院,安吉无法可想,便用盐水嗽了口去舔舐伤口,将脓疮和血水吐掉!孩子乖乖地支着,大约也是觉到了这是妈妈的爱吧。
    一夜没事,舔舐多次,到天亮时伤口已经结了硬珈,不再流脓,安吉不得不佩服自己这土郎中的土办法! 她已经想好了已经要带走孩子,母亲大约知道自己操不了孩子的心,便也不再挽留。
    吃过午饭,安吉父亲套了驴车送他们母子到车站坐了回县城的车。
    小家伙这一段时间学了不少新的词汇,见啥都要指着叫给安吉听,声调高亢而古怪,引得安吉不停大笑。听侄女说豆豆非常喜欢老爷爷,一天到晚将他姥爷胡子拉碴的脏脸抱着亲个没够,晚上睡觉也要爷爷搂着,不过母亲嫌他脏不让搂。
    回到久违的家中,吴刚已经埋完了父亲也回来了,虽然安吉忙着加班,赶上这段时间请假耽误的工作,但是每天回家就有小儿绕膝,心里还是倍感幸福满足。
    安吉能给孩子弥补的,首先是亲情的照拂,一有空就陪着孩子玩游戏,每天大呼小叫的乐翻天,小家伙听安吉叫他“宝贝蛋”,反过来也叫安吉“宝贝蛋”,娘俩你呼我应,将边上一人也看的艳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