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嘴硬？看来你是不知道自己闯出了多大的祸，又犯下了多大的罪！”
    黄耀恼怒不已，还想说什么，门外有人敲门来找黄耀。
    只好先放下阿龙，对旁边两人下令，“继续审他，审到他说为止。”
    “前天你为什么去通平县？”
    “黄河东的人是不是你喊去的？”
    “他们杀这么多人，背后是你在指使？”
    “阿龙，别再狡辩了，坦白从宽！”
    “从取证上来看，你只是开枪打伤人，并没杀人，死的都是黄河东杀的。”
    “你现在坦白认罪，再老实交代黄河东他们的罪行，最多判你几年就出来了，不然的话，你搞不好还要死刑！”
    ....
    这场审讯一直维持下去。
    没有对阿龙用刑。
    但却将他绑在座椅上，聚光灯一直打着他。
    不让他吃饭，不让他喝水，也不让他上厕所。
    一直反反复复审问，从中午审问到晚上，途中换了五六波人换班审问。
    期间两顿饭阿龙都没吃到，也没给他水喝，一刻不停的审讯。
    而另外一边的马老三虽然要好不少。
    却也在被杨坤以同样手段连续审问，甚至还翻出了十多年前的一些无头案。
    可这些问题在马老三这种老江湖，老油条面前，根本起不到一丁点作用。
    “杨局长，如果你还是拿以前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问的话，那我就要上诉了，这完全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到后面马老三也火了，恼怒道。
    “马红阳，你这些年干了多少事情，你比谁心里都有数，别嚣张，终有一天会有实质性证据将你绳之以法的！”
    杨坤声音含怒，紧接着手掌一拍，一份资料拍在他面前桌上，“这件事，你作何解释？”
    马老三低头看去，脸色微微一变。
    是一份口供。
    详细说明了马红阳如何收买威胁自己，又安排人跑来杀人，以及证明孔江是死于马老三指使之手。
    提供这份口供者，李铮。
    马老三怒然抬头，如一头发怒的雄狮。
    “这只是片面之词，算什么证据？就这你也信？那我随便也可以捏造出一百件来。”
    马老三不屑一顾。
    “皇城酒吧有监控，前天有五人持枪杀进去，连杀十几人，而那五人，是你下面的人吧？”
    杨坤面色阴冷，“马红阳，光天化日之下，指使下面的人持枪杀人，你当真觉得罗城没人治得了你吗？”
    黑狐存在隐晦，但并非真就无人得知，相反，罗城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存在！
    只不过很少有人见过除黑狐以外，下面人的样貌罢了。
    “我再说一次，这事跟我没关系，这些人我更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又受谁的指示。”
    马老三声音森寒，极力否认。
    “你否认也是没用的，证据确凿，马红阳，这一次，你别想跑！”
    杨坤冷冷一笑，随即转身走出审问室。
    门外，恰巧也碰上黄耀。
    两人对视一眼，皮笑肉不笑。
    “黄局长，你那边审的怎么样啊？”
    “这阿龙嘴巴紧得很，就是不肯开口，杨局长，你那边呢？”
    “我这边也一样，马红阳这种老江湖就算证据甩他脸上也都不认。”
    “那不如我们换着审审？”
    “正有此意。”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走入另外一间审问室中。
    “都出去吧。”
    进去后，杨坤对房中几位还在审问阿龙的警员挥手，等他们离开后，杨坤又不动声色关闭了房中摄像头。
    “杨局...”
    阿龙面色发黄，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嘴唇泛白。
    “阿龙。”
    杨坤赶紧喊人送来吃的和水给阿龙。
    阿龙一口气干掉一瓶水。
    然后端起盒饭就狂炫。
    “阿龙，你要坚持住，只要你扛住了这次，等你出去后，你在罗城也就真正站稳了脚跟，成为新的三王之一，可若你扛不住，那就是死路一条！”
    杨坤低声提醒。
    阿龙重重点头，非常清楚。
    眼下正值严打期间。
    各城市扫黑除恶，一不小心，他阿龙就会成为那个被严打对象。
    马老三亦如此。
    所以他们算在同一起跑线上。
    只不过马老三处境相对还是要胜过他。
    “罗少让我给你带了一句话。”
    见阿龙吃差不多后，杨坤又缓缓开口。
    阿龙身躯一震，连忙抬头望去。
    “好好配合，这段时间被关在这里不是坏事。”
    阿龙低头细品，默默回味。
    时下省里进行严打，罗城最近出这么多事，必定会是重点严打对象。
    这时被关起来，虽处处惊险，但也免去了无数眼睛看着。
    相对来说，这里还更安全。
    “罗少还说，一些小事可以承认，就算判也判不了几个月，这场严打没一个月肯定结束不了。”
    阿龙微微点头，但马上，他又摇头。
    几个月？
    到年底就三个月时间。
    他不能全耗在牢里！
    “谢了，杨局。”
    阿龙满脸感激。
    “呵呵，要说谢也是我谢你。”
    杨坤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上次因为夜梦黎一事，我荣获大功，经上面决定，我国庆节后就要正式升为公安局局长了！”
    “恭喜呀杨局！”
    阿龙也大喜过望，接着一愣，又问道：“那黄局长他呢？”
    “他要被平调去秦城任职。”
    杨坤脸上笑容不减。
    这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见杨坤满脸笑容，阿龙心头也微微一动。
    黄耀被调走。
    从今往后，杨坤就是罗城最具有权势的大人物之一。
    即便他被关进看守所里，有他照料，阿龙的日子也不会差。
    杨坤看穿了阿龙想法，先是点点头，随即语重心长的告诫，“虽是如此，但距离黄耀被调走还有十天左右。”
    “这十天内，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搞死你，办了你，所以你务必加强警戒，千万不能走神，宁可少言也不能错言。”
    “时下他毕竟还没被调走，还是局里一把手，我有心帮你，也不太方便。”
    “嗯，我明白了，杨局，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好不容易才有的今天，我绝不能功亏一篑！”
    这是一场无声息的战争。
    是阿龙和马老三的对决。
    亦是这两位明争暗斗了数年大人物之间的博弈。
    另一间审问室。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些事情明明可以安排手下的人跟进，为什么还要亲力亲为？”
    黄耀指着桌上口供，语气很是不善。
    马老三不以为然，没当回事。
    但李铮出卖他却让他很生气，“这该死的李铮，真是个墙头草啊，那边都不想得罪，可最终两边都给他得罪了，找死！”
    “这次抓你进来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最好有数，别搞事，老实消停的在看守所待半个月。”
    黄耀对他摇头，“明天我会给你找个罪名关你一段时间，你也当避避风头了。”
    马老三面色也渐渐凝重许些，“这次严打，上头很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