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这通录音向白素请教。
    我推开律师事务所的大门走了进去，办公桌后面端坐的白素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小西装。
    依旧是那么明艳动人，一副职业女强人的气势。
    “白素。”我熟络地叫唤一声，挤出笑容。
    白素抬头，表情惊喜道:“张凡，你来了，快请坐吧。”
    我带着愉悦坐了下来。
    她打量我的身体，问道:“你刚出狱吧？”
    我意识到了，看了看我的衣服，尴尬地笑道:“对。”
    “刚出狱就过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白素眼神中是愉悦的光芒，表示她对我前来感到高兴。
    “有。”我肯定道。
    她好奇道:“什么事？”
    我将我跟苏富的录音交给她，她认真看我一眼，带着好奇心点开录音认真听了起来。
    她认真地听完，中间听见我们吵架她也没有出声，她知道我的目的是让她听什么。
    她听完以后，柳眉紧蹙地问道:“你的目的是让他亲口承认是他利用黄思聪和赵峰陷害你入狱的，对吗？”
    我赶紧点头，“是的，我是这么想的。这通录音有用吗？”
    白素知道我紧张这通录音，却还是表情失败地摇摇头，吐出俩字，“没用。”
    我犹疑片刻，问道:“如果我处理一下呢？”
    白素有些好奇了，“处理？怎么处理？”
    我比出剪刀手说道:“就是将它不承认的那部分去掉，将之前的跟之后的语音拼凑成一段语音，使他听起来像是承认了。”
    白素不做犹豫，果断地摇头，说道:“这个是没用的，案件一旦进入司法程序，将变得十分严格，会有专家技术人员进行鉴定。如果你截取他说赔偿你千八百万之前那段，而去掉后面那段，专家会听出不完整。如果你将他说赔偿你千八百万之前那段截取保存，然后删除中间那段，再衔接后面那段，这样拼凑法表面看像可以，其实根本没有效果，有人曾经做过这样的尝试，这样的手法是没有用的，甚至苏富可以诬告你栽赃陷害他。”
    我早有预料，没想到真是如此，我明白地点了点头，气馁道:“原来是这样啊。”
    白素替我失落，低声道:“对，你跟苏富如今是撕破脸了。”
    白素的神情带着关怀。
    我的表情很差，感叹道:“是啊。”
    白素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唉，你干嘛跟他撕破脸呐，在暗中默默打败他或者将他置入死地不是更好吗？他现在更防着你了。”
    我看出也听出了她对我的失望之意。
    我道:“我认为撕破脸与不撕破脸其实都一样，因为我跟他彼此早已经心知肚明了，他想杀了我，我也想杀了他，他提防着我，我也提防着他，不一样吗？”
    白素给了我一个无语的眼神，说道:“我觉得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毕竟撕破脸以后都不知道以后如何面对，每次都是不给对方好脸色，然后强颜欢笑。都是同一家公司的高管，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你咋办呢？”
    我冷笑一声，无奈说道:“就这么办呗，冷冰冰对待，公事公办，没有必要的情况下绝不见面，私事也不谈，不就好了嘛。”
    “呵……”白素哑然失笑地摇摇头，表示很不以为然。
    我的神情却慢慢认真了起来，带着感激说道:“其实我这次来，不仅是因为这通录音，也是要对你说一声感谢的，这次你让我出狱，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白素明白我的个性，就是不愿欠人情，她似乎高兴地点了点头，带着愉悦说道:“你不打算请我吃饭？”
    我也扬着笑容道:“还是改天吧，我没有洗澡，没有睡觉，第一时间就去找他了，然后就是过来找你。”
    白素认真点了点头，她这次没有调侃我，让我以身相许了。
    我又问:“那通录音真的没用了吗？”
    白素摇摇头，认真而肯定道:“真的是没用的。”
    我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起身道:“行了，那我走了，下次请你吃饭吧，再见。”
    “再见。”
    我跟她招手告别，她眼神里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