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第一次收到来自家人的红包，一个80w的红包是齐爸和齐妈的改口费。
    她被这红包砸得头晕眼花的，数着存款栏里的0，微笑，傻笑。
    “老板？你在看什么呢？”媛儿从楼上下来，发现有客人已经坐在围炉烤茶的主台旁边，由于是熟客，他们也不打扰老板犯傻。毕竟鲜少看到清冷的老板像今天一样。
    回过神的苏小小略显尴尬，原本要用勺子舀的水只是随便一指便临空飞起来到水壶里。进入水壶前的水分成了六股，分别净化之后烧开，同时进入茶杯，进入茶杯的水通过重量带着茶杯进行几次旋转后，水与茶叶充分融合，苏小小再上手将茶汤倒出，分给顾客品尝。
    这茶水之中竟带着一丝丝桂花香气！
    熟客们在心里感叹：看来这位老板平日里都在藏拙，如今这一手玩得众人眼前一亮，想来也是：一位水灵师哪儿用得着勺子？
    今天高兴了，给大家表演一个。
    苏小小也只是一个22岁的年轻人。
    众人迫不及待地端起杯子品尝。
    似乎连茶水都感染了苏小小愉悦的情绪，客人饮用后，自内心生出愉悦。
    “老板，今天的茶，闻着就不一般，给老曹也来一杯。”曹老仿佛能够缩地成寸，眼看着刚刚还在门口，此刻已经坐到了苏小小面前。
    “老王也要一杯。”王老出现后，中间有人挪了挪位置，将另一个主位让给他老人家。
    对于这种尊老的行为，苏小小看在眼里，露出温和的笑容。
    “今天为了配得上老板的好茶，我来讲个故事。”老曹开场，众人都放下手里的茶开始听他说。
    “话说，这灵管局在最初成立的时候，有一处为了获得资金支持，曾向各方金主贷款，当时的贷款利息高达年利率8%，已经超出了银行贷款利息。”老曹笑着看了一眼苏小小，似意有所指道，“这并不是很大的问题，却为后面还款留下了一些隐患。当然最大的问题在于那一届的管理者为了达成自身功绩，盲目扩建，导致这笔贷款数目巨大，也导致后来接任的管理者不得不尝试各种门路的赚钱来填补漏洞。”
    “灵力管理局的税收，卖地皮，都是一种回收途径。”王老接话道，“但是这个灵管局的债主太多，大多管理者都想要在自己那一届捞油水，并不真正关心灵力管理局的发展。”
    “哎，王老头，你别抢我话头，这可是我的故事。”老曹不满意了，苏小小则是偷偷给两人把茶满上，让媛儿选了两样茶点切块给两位老人送上。
    低糖的自制绿豆糕让两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老曹继续开讲，“可是这样一团乱的灵力局还是一个肥缺，只要把水搅浑，让下面的人没有察觉，那么身处高位的管理者还能在里面继续捞钱。”
    听到这里，苏小小似乎明白了什么。
    若他们说的是4号灵力管理局，那么将陈菊对上号，她的行为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苏小小作为下面的组员，总是无法理解中层干部的混乱对于高层有什么利益可图？
    “事实上，只是混乱，利益还是不够的，他们还要试着在这种混乱中找出乐子，这种乐子让那些有钱的金主们开心了，又能从中盈利。”老曹呵呵一笑，旁边的老王只是白了他一眼道，“我早就不赞成这种私营模式，简直是胡搞。”
    苏小小听两位老人的话，仿佛从中捕捉到了一些重要信息，但又一时间想不明白，最终只能叹息一声，再泡出来的茶，给自己来上一杯，苏小小忍不住皱眉，竟然将清甜回甘的白毫银针泡出了苦涩。
    “老板，你觉得这样的局该如何破？”老曹突然看向苏小小。
    “换一个一心为公的管理者，重塑体制，改革盈利方式，让大家能各得其所。”苏小小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想到了林风。
    可是林风所做之事，实在算不得一心为公。
    “哈哈哈，这样的人，凤毛麟角。”老王评价道，“人无完人。”
    是啊，就算是自己，刚才还在为那80w的改口费沾沾自喜，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做到这种地步？
    “用公正的制度去约束大家，用多方共赢的方式去改革。不只是讨好金主，更要让灵能者真正地成长起来，夯实整个灵管局的实力，这才能让他们拥有话语权。”苏小小道，“站在金主的角度来看，所谓投资，也都是在买一个未来，如果这个灵力管理局有未来，那么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将资金投进来，到这个灵管局来建设。它的经济盘就能活络起来。”苏小小越说越有思路，“那么这里面重要的还是人才，他们需要留住人才，让这些人去实现自身价值，这样就达到了灵管局、灵能者和投资方三赢的局面。”
    苏小小说完之后，全场安静，他们都看向了苏小小，像是看到了一个新奇物种。
    “苏老板，你这想法，不简单呐。”老王笑着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倒茶。
    这一场聊天酣畅淋漓，众人开始各抒己见，一直到晚上7点，众人才想起回家吃晚饭这回事。
    收了茶具的苏小小看向旁边的水缸，突然觉得自己的可以试试，便一手抚向旁边的水缸，一时间水面出现均匀的震动。很快有数千个小水珠在水面溅起。
    是情绪。
    她的情绪能控制水的分子变化。
    最初的净化，大约是出自本能的平静治愈。
    那么现在她要的是喜悦、祥和。
    但是越往好的方向走也就越容易掉到坏的地方去。
    瞬间整个水缸里的水突然炸起。
    嘭一声巨响，苏小小看着满地的碎片和水迹，她好像感悟到了什么说不出的灵力技能。
    正在里间整理茶叶的媛儿走出来看着一脸没事儿人似的苏小小，现在整个院子就只有她一个人，罪魁祸首一目了然。
    “刚才飞来了一只怪鸟丢了块石头。”苏小小用了2秒的时间编出了一个荒唐的解释，媛儿产生了困惑，她看了看天，这傍晚的天空，太阳已经快掉到地平线以下，哪儿有什么鸟的踪迹？
    旁边看不下去的方，直接拿出了扫帚清理现场。
    他还一边收拾，一边腹诽：老板，你整天这样忽悠单纯的媛儿，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