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咎揉了揉肩膀，疑惑地看着她。
    “都说了不是，你脑子有病是吧？”林夜汐咬着牙和独孤萧争论。
    “啊行行行，你自己信就行。”独孤萧笑容嘲讽。
    林夜汐磨牙，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你和她过的怎么样？”吴钰问柳无咎。
    “还行吧？她也不咋回去，有一次将近一年都没回去，还要我去找她。”柳无咎想了想，道。
    “那你还真辛苦啊……”吴钰想到林夜汐那个德行，叹了口气。
    柳无咎倒没觉得有什么：“还好吧？”
    “那你活了那么长时间，没娶过妻子吗？”吴钰突然发问，目光有些锋利。
    “没啊。”柳无咎没有半点感觉，摸了摸后颈。
    “哦，我是在一个寺庙里长大的，整天听那些僧人念经干啥的，就比其他开灵智的早了很多。”柳无咎回想了下，“我这个名字也是那里的一个僧人给起的，但这个柳姓是我后来自己加的。”
    明寂听此，睁开眼看他。
    柳无咎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在你那个寺庙，我记得当时可热闹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就破败成那个样子了。”
    “很正常。”明寂微微垂眸。“我也听说过，千年前有条蛇总是盘踞在那里，因为从没有攻击过人，便没理会，但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就消失了。”
    “啊，因为把我养大的那些人都死了。”柳无咎声线没有半点变化，“那里没有我认识的了，就走了。”
    明寂垂下眼帘，没再说什么。
    林夜汐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离下一座岛还要多长时间啊……”林夜汐摸了摸脑袋，“我还想去买点东西呢。”
    “你要买什么？”吴钰问道。
    “他们不是说要找来大将吗？那肯定要买一些能对付他们的啊。”林夜汐理所当然。
    “海军说要派来大将？你干了什么啊？”艾斯惊讶，“是打了天龙人吗？”
    林夜汐扭过头：“差不多吧。”
    艾斯眨眨眼：差不多？
    “我把他们杀了。”林夜汐轻描淡写。
    “……诶？”
    艾斯愣了下，随即说道：“那还真是糟糕呢，会很麻烦的吧？”
    “是啊是啊，所以说让在下座岛分开嘛。”林夜汐又靠在柳无咎身上，懒洋洋道。
    “你为什么这么淡定啊？”艾斯不理解，“海军大将很麻烦的。”
    “……紧张不是也没什么用嘛。”林夜汐哈哈一笑，看上去不怎么放在心上，“与其担心什么的……还是要想好怎么办吧？”
    “说的也是。”艾斯点头，“那你要帮忙吗？”
    “不用了。”林夜汐看了他一眼，“我自己惹的自己来，你能和我说些大将的事我就感激不尽了。”
    “是吗……”艾斯摸了摸脑袋，又有些犹豫，“真的不需要吗？”
    “真的不需要。”林夜汐无奈。
    “他不是说有个会变成光的吗？买镜子应该有用吧？”独孤萧突发奇想。
    “你还别说，我也这么觉得。”林夜汐眼睛亮了。
    艾斯：……
    吴钰：……
    是这种对付方法吗？
    “那要这么说的话还要买副墨镜吧？”林夜汐摸摸下巴，“省的他把我眼睛闪瞎。”
    艾斯：“……都说了不是这样的啊！”
    艾斯扶额：“怎么会有那么抽象的作战方法啊。”
    “万一呢？”林夜汐理直气壮，“你这话说的，你和他打过吗？你怎么知道这没用呢？”
    艾斯：……
    艾斯竟无法反驳。
    “那你打架难道要在身上绑满镜子吗？”吴钰无奈问道。
    “这也不是不可以。”林夜汐依旧不着调地想着，“那另外两个就一个冰一个岩浆呗。”
    林夜汐挠了挠头：“那我买打火机应该就好了吧？”
    艾斯：……
    吴钰：“当然不可以啊！你在想什么啊？”
    吴钰简直难以置信：“你是在想用打火机去融化那个冰吗？”
    艾斯惊恐地看到林夜汐点了点头。
    “你清醒一点啊，一个打火机管什么用啊？！”艾斯忍不住道。
    “说的就是。”独孤萧也出声，“你买个普通打火机肯定不行啊，万一他随手就冻成冰川了呢？”
    艾斯点点头，刚想表示赞同，就听独孤萧接着道。
    “所以，要买就买防风的啊。”独孤萧一本正经道。
    艾斯：“说的就是啊，防风，防……防风？！！”
    艾斯震惊地看向他。
    吴钰：……
    “防风？？？”艾斯忍不住又问了遍，“你刚才建议她买什么？”
    “防风的打火机啊。”独孤萧没感觉半点不妥，“你看万一到时候一刮风那火灭了不就——”
    “重点是防不防风吗？”艾斯无语至极。
    林夜汐歪着头看看他俩，思考片刻：“那就买点防风的吧。”
    艾斯：“都说了打火机不行啊！”
    艾斯扶额：他们是在和他开玩笑吧？
    “那再买点热身贴吧，省的到时候被冻死了。”林夜汐笑着拿出张纸列清单。
    “……热身贴？”艾斯不解。
    “对啊，要是被冻住那不还能暖暖身子——”
    “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吴钰终于忍不住吐槽，表情痛苦。“被冻住拿暖身贴有什么用啊？”
    林夜汐：“那万一有用呢？”
    “怎么可能会有用啊！”吴钰怒道，“你脑子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啊？！”
    “你是打击太大脑子不正常了吗？”
    林夜汐沉默下来，一声不吭地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像是被打击到了。
    吴钰一看她这样子又头疼起来：“……我不是那意思——”
    “就是这些啦。”林夜汐把列好的购买清单给他看，“你看这些怎么样？”
    吴钰看的同时，全世界感兴趣的人也在瞪着眼睛仔细瞧。
    定睛一看，纷纷无语。
    “防风打火机5个、暖身贴3个、镜子7个？墨镜3副……你买那么多墨镜干嘛？”独孤萧直接念了出来，疑惑地看着她。
    “万一他给我弄坏了呢。”林夜汐道。
    吴钰：……
    吴钰不想理她了。
    “那你这4个小风扇是干什么的？”艾斯好奇。
    “你不是说有个岩浆果实吗？那一定很热吧，到时候可以降低一下温度？”林夜汐真的在很认真的解释。
    艾斯：……
    艾斯无语凝噎，看向萨奇。
    萨奇看看纸张，看看林夜汐，发自肺腑地提出建议：“我觉得你要不要先去检查一下你的脑子？”
    “你这个问题还真是失礼啊。”林夜汐不满，夺过纸张递给柳无咎，“你觉得怎么样？”
    柳无咎大眼一扫，点了点头：“想买就买。”
    林夜汐顿时嘿嘿一笑，像是有人撑腰了般：“瞅见没？还是有能和我产生共鸣的。”
    吴钰：……
    吴钰疲惫地看了柳无咎一眼。
    “你买这些作用还不如买个制冰器和喷火器效果大。”吴钰诚恳道。
    “是吗？”林夜汐挠挠头，笑了笑，“还好吧，哎呀反正就这样了。”
    吴钰：……
    吴钰叹了口气，由衷感到心累。
    “……你真的觉得墨镜和镜子对黄猿有用吗？”艾斯迟疑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按理来说可以啊，他不是光线吗？镜子按理来说可以反射的啊。”林夜汐点点头。
    “那……”艾斯对这种事情不太理解，“你是真觉得几个打火机就能和青雉打吗？”
    “说什么傻话，当然不是。”林夜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艾斯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说了还要买棉衣和暖身贴吗。”林夜汐理所当然。
    艾斯：……
    “……她的脑子是不是落在那座岛上了啊？认真的吗？”
    “还是说因为知道大将后刺激太大直接傻了啊？”
    看的人都无语了。
    “这气氛正常吗？”
    “正常人知道大将那么恐怖了不是应该害怕到颤抖吗？”
    “虽然知道她不是正常人，但说什么备战……起码要正经一些吧？她真的准备用这些打大将？”
    “那估计不用打，直接投降就好了。”
    “这种不管在哪个大将面前都跟玩具没什么区别吧？她在想什么呢？”
    “她是笨蛋吗？那些东西怎么可能打得赢青雉啊。”路飞挑眉，不解。
    “那个女人在开玩笑吧。”索隆也这么说道。
    “呵呵，看上去还是不怎么在意呢。”罗宾笑道。
    “我可是害怕的心在都要跳出来了啊！要用打火机和棉衣肯定是不行的啊！”乌索普想到当时那个大将给的压迫感，就不自觉地紧张。
    “就是就是啊……”乔巴一想起当时对他们的急救，也泛起泪花，“那种事情根本不是简单的多穿衣服就能解决的啊。”
    战国看了眼青雉：“你觉得那对你有用吗？”
    青雉：……
    “请不要取笑我了，战国先生。”青雉感到无奈，“这一次去的可是萨卡斯基啊，您应该问问他那几个小风扇对他是否有效。”
    这个问题已经有人在问了。
    “哇哈哈哈哈……萨卡斯基，你怎么看？”卡普乐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笑地直捶桌子，“那四个小风扇？”
    赤犬：……
    赤犬同样感觉很无奈。
    “那个女人认真的吗？”赤犬咬着雪茄，望着屏幕的目光充满了疑惑。
    屏幕上，林夜汐面对艾斯明寂无奈的眼神还毫不在意地嘿嘿笑着。
    “……真是个疯子。”赤犬捻灭了雪茄。
    卡普倒是能理解：“对于她来说应该也是想开了吧，从她的语言就能感觉出。”
    “说大话的海贼也不在少数。”赤犬冷声道，“不管之前说的多么好听，为了梦想、为了什么宝藏、为了当什么海贼王？到最后被逮捕入狱、被杀死的前一秒，没有一个不在后悔求饶的，早知这样，说那么多大话又有什么用？”
    “那你觉得她也是在说大话吗？萨卡斯基。”卡普微微收敛了笑容，看着他，“她说天龙人的那些、世界政府、包括现在的海军，你觉得她说的是只是一时的大话吗？”
    “卡普中将！”赤犬突然加重了语气，“你可是海军英雄，难道你也认可她说的那些吗？”
    气氛有些凝重，身边的士兵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卡普却像感觉不到一样，乐呵呵地拿起了旁边的茶：“这谁能说得准呢……”
    赤犬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她是不是在说大话，相信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
    卡普呵呵一笑，没有回答。
    ……
    林夜汐还在尽力想证明自己的想法没错。
    “怎么会？我觉得我的想法简直棒极了。”
    林夜汐自信道，看向明寂，“你说是吧？”
    明寂看了她一眼，转了转念珠：“你自己有这个自信就好。”
    林夜汐嘻嘻一笑。
    明寂突然扭头看着她，波动着念珠，像是在思考什么。
    林夜汐不解，嘴角呲着笑容，眨了眨眼。
    “………”
    明寂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泛黄的书册，缓慢伸到林夜汐他们中间，将书轻轻放在了船上，神情无比郑重。
    林夜汐见他这样，不解地挑眉，跟着艾斯他们伸头去看，看清封面时表情瞬间变了，一把将其拿起盖在了怀里。
    艾斯还没来得及看清，书册一闪被林夜汐遮掩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夜汐表情有些阴沉，目光冷戾地盯着他。
    “这是我当时答应给你的东西。”明寂淡声道。
    林夜汐不可置信地笑出了声：“你在和我开玩笑吗？这种东西可不是能轻易给人的。”
    “我并没有轻易给予。”明寂道。
    “你给我就叫轻易！”
    林夜汐厉声道，从她脸上罕见地看到了怒气。
    明寂没有什么表情：“你既然说了这话，就代表我没有给错人。”
    “哈？”林夜汐露出不可置信的笑容，“你脑子有问题吗？给我这种东西，我要是到时候用这个随意杀人，你会怎么想？”
    “你不会。”明寂淡声道。
    林夜汐整个人的气场顿时锋利起来，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片刻，轻声道：“收回去吧，我不要。”
    “在你眼里我死不都是我罪有应得吗？——虽然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林夜汐道，“那你现在又给我这种东西是想干什么？可怜我吗？”
    “你不要误会了。”明寂突然抬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之前我答应了，只是后来出现了那种事，让我很是犹豫，现在也应该兑现当时的承诺了。”
    “我看你是疯了。”林夜汐嗤笑一声，“收回去吧，我已经会的很多了。而且这种东西你给了我你不就失传了吗？”
    “……”明寂沉默顷刻，“我有备份。”
    林夜汐：……？
    感到林夜汐意外的目光，明寂面容平静：“这是我抄的，只是落了水又晒干有些皱褶，像是旧的而已……原件还在我这里。”
    林夜汐：……
    林夜汐有些无语，给她整不会了。
    柳无咎从她手里抽出那本书，掀开翻了翻：“金刚铠甲心咒、往生咒……你指望她积德呢？”
    柳无咎盯着上面的梵文，摸了摸下巴：“还有什么诛魔降龙掌、法相金身……这是能给的吗？她就算练这么点时间也不够用啊。”
    艾斯听了，更加好奇，却见他们没有要给自己看的意思，只能挠了挠头。
    柳无咎注意到他，随意地递了出去。
    林夜汐刚想说什么。
    “他看不懂的。”柳无咎道。
    艾斯本来还挺高兴，一听这话不满了：“怎么可能？这不就是，就是——”
    艾斯沉默下来，翻看着这摸上去薄薄的翻起来页数却格外多的本子，看了半天，抿住了嘴。
    萨奇也凑过去瞧，一伸头就发现不对了。
    这字他也看不懂。
    是哪里的古文字吗？
    艾斯看看萨奇，一言不发地又递了回去，神情显然低落了很多。
    林夜汐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将这本子扔给明寂：“我说了我不要，你们那功夫——”
    “你没练金钟罩吗？”明寂突然问道。
    林夜汐卡壳了。
    明寂那眼睛虽然平静，但其穿透程度不亚于x光，直接给她看穿了：“是我师父教你的吧？”
    林夜汐：……
    林夜汐心虚地扭过了头。
    林夜汐妄图挣扎：“那——”
    “你不要就扔了吧，我说了有备份。”明寂道。
    林夜汐：……
    明寂没有理会林夜汐要杀人似的眼神，把书给了柳无咎，将头扭了过去。
    林夜汐磨着牙，一脸扭曲地盯着他。
    柳无咎已经接了过去，随便翻看着。
    “要不我说这样。”独孤萧突然发声，两眼放光地看着两人，“你不是要给她吗？你不是不想要吗？折中一下，把这东西给我，是不是就正好合适了呢？”
    独孤萧说着，扬起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