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警察？”
这下，除了进来的警察，以及张磊，没有表现出意外，其余的人，则都是比较震惊。
尤其是李论和马娜娜。
林然走到王春生面前，敬了个礼。
“所长！”
“嗯，林然，表现不错！”
“谢谢所长！”
李论看向林然的眼睛，则是有些犹豫。
口中，也是不断的重复，“怪不得，怪不得，是我有眼无珠了。”
“李论，上学的时候，你的家境就比一般人要好的多，为何要走上这样一条道路？据我所知，传销这个行业，骗的可都是自己人？自己的亲戚朋友！难道你真是孤家寡人？”
李论哑口无言。
因为林然说的，全都是事实，
当年，自从自己高中毕业以来，便自感上学无用。
所以，孤身一人，前往北方，没想到刚下火车，便被一伙传销组织骗了进去。
而对于刚刚踏入社会的李论来说，这样“先进”的东西，自然令他深陷其中。
没多久，李论便将自己的父母，爷爷奶奶，七大姑八大姨，全部都骗了进来。
其中，也包括刚刚辍学的马娜娜。
他们两家人的亲戚，全部都骗了进去，家中的资产，也都投在了这虚无缥缈的事业之中。
而且，其中的大头，还都被领导给拿到了。
这四年，他们也是众叛亲离。
自知没有新鲜血液的加入，两人高消费的习惯无法维持之后，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这帮同学们。
于是乎，在李论假大方的请客聚会之中，实际上，暗藏着一场鸿门宴。
“林然，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坦白，我招供，你还是赶紧把我带走吧！”
看着在场众人咄咄的目光，李论只感觉到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同学给生吃了。
所以，带自己到警局，反倒是一个逃避的好办法。
“带走！”
林然一声令下，旁边的李想赶紧冲上来，给李论戴上了手铐，带离了现场。
见搭档被带走，马娜娜则是失声痛哭。
“林然，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你忘了？上学的时候，我们还是好朋友呢？”
“我不就是骗了点钱吗？大家都是同学，非要整的这么难堪吗？”
林然出声训斥，“够了！”
“以前，我也没想到你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
“什么叫不就是这点钱吗？你可知道，七千块，是大部分人两个多月的工资了！”
“别人费劲巴拉的赚钱，你们吃香喝辣的？”
“利用这样一场庞氏骗局，将所有人的积蓄都装了进去！有老人，有刚毕业的孩子，你们于心何忍！”
“告诉你，别说我们是同学，就是亲戚，朋友，我林然照样把你送进去，给我带走！”
一旁的王光见状，赶紧将马娜娜给拉了出去。
王春生听了林然这样一番话，心中暗道，“这小子，哪里是普通警员？看这精气神，好像比我这个所长还要牛逼！”
可转念一想，“不对，他本来就比我牛逼多了！这下，恐怕表彰又要来了！”
距离林然上一次受到表彰，好像并没有过去几天的功夫。
“要是按照林然这个速度，年底之前，我们所里的墙，就都能挂上他的奖状了！”
现场，一片寂静。
就连老同学们，也犯起了嘀咕，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林然吗？”
“怎么说话间，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真该死，我刚才还说他皮肤不好，现在，在他的脸上，我好像只看到了坚毅。”
“还好，我一直没说话！”
除了这些人，剩下的就只有张磊笑嘻嘻的。
他扫视众人，好像在说，“看到了吧，让你们不听我们的，现在后悔就有你哭的了！”
俗话说的好，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专门找王八。
张磊这种脾气，能和林然玩到一起，并且成为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在三观上，还是一致的。
要不然，在这种时刻，可能张磊也会冲上去，上赶着缴纳那七千元的代理费用。
要真是这样，钱财恐怕也早已经打了水漂了。
“林然，现场的情况，你都掌握了吧？”
林然点点头，将手中的录音晃动了两下。
“刚才他们的对话，我已经全部录制了下来，李论和马娜娜，明显就是将传销的东西，伪装成了直销，可目的还是诈骗性质！”
直销和传销，一字之差，但是天差地别。
直销是企业在固定地点，直接对客户进行销售，盈利的方式是产品。
而传销，则是通过虚无缥缈的宣传，甚至是欺骗，将自己的那套理论，伪装成高额的产品去销售，而实际上，他们盈利的方式，则是代理费用。
譬如刚才的李论，
先是用天价鞋垫，进行虚假宣传，谎称可以治疗一切的病症，以此来吸引人们的注意。
当秦天依和王壮壮等人，都深陷于此的时候，他们再提出代理费用的事情，以此来诱惑他们入局。
可以说，这种方式是极其隐秘，且不易被发现的。
就算是林然，也是听了好大一会，才逐渐反应过来。
“干得好林然，这样的话，我们回去也就没什么难度，直接破案了！”
王春生欣喜不已。
在自己的辖区内，碰到这样一个大案子。
涉案金额怎么也得过百万了。
而且，这种传销组织，是一环扣一环。
马娜娜和李论两个人，已经做到了高层，他们知道的信息，将会更加的全面。
只要后期顺藤摸瓜，就不怕不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想到这，王春生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
“林然，这些人怎么办？”
“他们也是受骗者，还好我们进来的及时，没有让他们继续扩散，这样吧，先带回所里，录个口供，就放了吧！”
“嗯，那就听你的。”
王春生一挥手，剩下的警察开始将这些人，有序的带离现场。
“林然，我们的钱怎么办呀？”
秦天依带着哭腔，态度转变了一百八十度。
“那些钱，可是我刚刚从网贷里面借出来的呀，我刚毕业，实习工资才两千多，要是还不上贷款，我可就...”
说着，秦天依便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