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面具,满门抄斩
作者:彼岸花丶祭酒   繁花锦心最新章节     
    说这李祀重感情吧,偏又是个无情冷漠之人,虽然是因着权势娶了这清滢公主,但娶回去了即便是不喜,大不了少见就是,何苦当成仇敌般对待。
    说这李祀不重感情吧,偏又是个心中只有一抹白月光的人,凡事都是为了那人考虑,至后不管是得罪了哪方势力,他都能转圜有余,偏生遇着那女子的事便是能慌了手脚。
    但到底对清滢公主是不公平的。
    江锦心想着便长吁了一口气,声音淡漠的说着:“离思你知道吗?有些人啊,面上和心里便是两番天地的,也不知该说可恶还是可悲。”
    “主子如何这么说?若是表里不一的必然是可恶之人。”
    离思倒是直接,便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世人必然也皆会如此想,可仔细想来,他们做的了笑,做的了哭,做的了旁的任何人,却独独做不了自己。”
    离思听着这话便是一阵沉默,她是真的不理解主子何故便冒出了这等的心思。
    江锦心这话说的是李祀,说的是镇南公,说的是安乐公主,何尝说的不是她自己?
    其实这个朝代的公主皇子如此之多,她哪里能记得这许多,偏偏这清滢公主长相和身世都让她有一种故友的错觉,当时觉得可悲可叹,如今却觉得想帮一把的冲动。
    她还记得清滢公主大约没几个月便是要定亲了的,按着时间推算,眼下已经有了见过的可能性。
    她其实并不想改变很多既定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她哪里会不知道?
    但这一件她是真的有冲动想要试一试,哪怕是无法改变结局,试了至少不会后悔,若是不去做也许将来便是会有遗憾。
    因为她至今都记得那些年,那些事……
    清滢公主程淼淼因为不足月便出生了,因而自带弱症,纵然生在了尊贵的公府,但纵是有通天本事,对这样三两头得病也是无可奈何的。
    当时也不是没有寻医问药,别说是皇城了,便是那些偏远小县城里的赤脚大夫也都请了不少,就差请当世神医了,但神医是真的难寻……
    后来来了一个不知真假的道士,卜卦说“公主命里缺水,将来不宜大富大贵,方可安度此生”,纵是镇南公和安乐公主不信道,为了女儿也终是照着做了。
    求了皇帝赐了“清滢”的封号,又改了淼淼的名字,便也算是应了道士的话。
    实则便是公主哪怕是长公主也无那出生便有了封号的先例,但皇帝也不知是可怜着程淼淼还是慰藉这安乐公主,总之事情倒是顺利的很。
    程淼淼呢,因着不足之症的缘故,便是从小都是汤药不离身,便是连出个院子都不被允许。
    镇南公和安乐公主当然是怕她出事,也只有偶尔让她的兄长们带她出去逛逛,但大多数时日还是关在那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看着头顶的天空,喝着汤药的。
    想来也有着这一层的缘故,致了后来的脾性倒是一点儿都不像安乐公主般强势,也不似镇南公般温吞。
    倒是有一种怯懦的性子,旁人若是说了两句重话,当即根本就回不了嘴,更是成了哭的能气喘自己的性子。
    因而不管是镇南公府还是在安煜王府的时候,都是不愿出席那些宴饮的,便是去了也是偷偷被嘲讽的对象。
    至于那大富大贵,当时的镇南公和安乐公主想的便是不嫁入皇家或者他国的王室便是好了。
    他们哪里又能猜到这安煜王府也能算的上大富大贵?
    当然也许是程淼淼不经人世的缘故,不识得那许多的人,便也觉得对自己好的人便是好人。
    因而当时程淼淼提出来要同李祀相与时,安乐公主到也只是犹疑了片刻,便觉得是不错的路子,就求了皇帝给两个孩子赐了婚。
    程淼淼自然也以为自己是遇着那个命定之人,哪里知道这个披着皮的畜生尽是爬在她身上吸血的货色!
    因而程淼淼自己也愿意的心头,她和李祀的婚事便是顺利的不可思议,加之安煜王府的名声和安乐公主的推波助澜,也就没几个月的事,便是定了极好的日子办完了事。
    哪里知晓这李祀成亲后便能即刻下脸子的。
    成亲也不过两三日的功夫,便是也连她的院子也不怎么来了,每次来也便都是因着官场上的那些事,想着镇南公或者安乐公主的势力,能帮衬着他一番。
    但程淼淼呢,虽然心中有不喜,但只要李祀能来,哪怕顶着被父亲母亲责骂的风险,也不顾的。
    说起来也当真是情种的。
    镇南王和安乐公主呢?原就是觉着身子的缘故亏欠了女儿诸多,又觉着李祀顶是那好的,也是有帮就帮着,没法帮的也暗里想了不少办法。
    可谁知没多少时日便出了侍卫与程淼淼被捉奸的戏码,她明明连人都不识得,便也是有口难言的说不清了。
    以至于后来添了许多后院的人,求着父亲母亲办了许多下脸子的事,再也不踏入自己这里半步,也都是有苦说不出,自然不敢往娘家报的局面。
    但她哪里知道,这还不是最惨的。
    当时的她明明就已经像是被厌弃的人一般,住着最偏远的院子,吃着最不济的膳食,甚至每个月的银钱都还是拿了自己的嫁妆,这样的境遇竟然还惹了她人的眼。
    也不知是谁竟是在她喂鱼之时,生生将她推下了水,当时的周围便是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一场日出日落的时候,竟是待到尸体飘到了面上,才被人发现。
    李祀到底是没有追查,至于他究竟知不知晓其中的缘由,亦或者可能就是他默许或者授意的都未可知。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怕也只有局中人方可知晓了。
    所以也就是一个晚上的功夫,便已然同平日里一般的热络了起来。
    当然若只是如此,李祀也只是无情,倒也不可怕。
    但他做了一件足以让镇南公程卫原,提着大刀,带着两个儿子杀上安煜王府,最后因为刺杀的罪名被满门抄斩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