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你教给牛头的？”
听她如此说，不弃饶有兴趣的看向宁昭，可以看出此刻心情不错。
宁昭点点头:“是。”
不弃正要张口说什么，便有半妖压着五个人族壮汉进来了，
“阁主，人带来了，您看这次是凌迟还是剥皮？”
那几个被堵住嘴的壮汉闻陡然睁大双眼，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显然吓得不轻。
不弃浑不在意的摆摆手，语调微微上扬，看得出心情颇好，
“不必，直接丢到阵法中好了。”
宁昭闻言眉眼微动，却并未说些什么。
她才刚来，还要在这待至少半年呢，为了救几个不相干的人露了马脚不划算，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而听不弃如此说，那两个半妖面面相觑，显然有些惊奇，但他们当然不会多说什么，而是快速朝不弃行了个礼，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
两个半妖带着五个人忙不迭转身离开，连背影都透着“开心”俩字。
太好了，阁主今天没为难他们，也没杀他们，就连这几个人族阁主都没虐杀，而是直接让丢到阵法中给了个痛快，这是多么美好又稀罕的事啊！
待出了不弃的院子，那两个半妖才敢开口说话。
“哎，你方才注意到桌上没？阁主今天居然把鱼都吃完了。”
“废话！我又不瞎。”
“从来到阁里到现在，哪年的今天阁主心情都特别差，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也是奇了。”
“谁知道呢，估计是牛头今天做的鱼好吃吧。”
“有道理，一会可得好好去感谢下牛头。”
……
那边离开的半妖在想什么宁昭不知道，她只知道反派头子不弃，这会正面色缓和的看着她，看得人心里有些发毛。
“你叫什么名字？”
“回阁主，属下叫青青。”
青色的蛇尾可不就是青青，这名字简单粗暴又好记。
对着这张跟救命恩人相同的脸，不弃显得异常好脾气:
“往后那些琐事无需你做，平时除了修炼外，记得要随叫随到。”
“是，属下知道了。”
她这算不算成为康熙跟前的韦小宝了？
“嗯，下去罢。”
……
自那日之后，宁昭直接一跃成为阁主面前的红人，半妖们顶礼膜拜的牛人。
毕竟谁不知道她教牛头做的“怪味”清蒸鱼甚得阁主喜欢；
谁不知道她在每年十月初十阁主心情最差的那日，成功让阁主阴转晴了；
阁主心情好到都没虐杀那几个凡人，而是直接扔到阵法中去了。
原本就有点社牛在身上的宁昭，这下更为众多半妖所喜爱崇拜，平日里牛头总给她开小灶不说，就连去落魂化血阵中修炼，他们都特意给她留个最好的位置。
宁昭:并不需要谢谢。
但奈何如今认识她的人多了，她也不能总是不去修炼，不然必定引人怀疑。
【嘀！宿主放心，系统可以帮你模拟出吸收怨气修炼的假象。】
心下微沉，宁昭面上却笑了，“你有那么好心？”
【系统一切都是为了更好为宿主服务。】
呵呵，我信你个鬼！
尽管很不想顺着这系统出的主意来，奈何如今她还真没更好的方法，也只能如此了。
……
日子一天天的过，时间一晃便来到了年底，宁昭也来到这两个多月了。
她的日常，就是在阵法中“修炼”，或者出门招猫逗狗到处瞎晃，不着痕迹查探阵法图的位置，偶尔不弃派人找她，她还得随叫随到。
有时是让她伺候笔墨，有时心情好了也会教她阵法，有时就是非要宁昭亲自去给他抓鱼吃，有时就是拿套金色衣裙命她穿上，让她安静坐那陪着他……
宁昭记得，她救他的时候好像就是穿的这种款式的衣服来着？
我当我替身？
对此，宁昭觉得自己牺牲真是太大了。
长这么大，除了她师尊，她伺候过谁！！！
如今却为了一个阵法图不得不忍辱负重，就算不弃给她的待遇再好，她也只觉得憋屈。
她一个总裁，如今却沦落到干狗腿子的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而打工人哪有不疯的呢？
因此这会看看窗外飘着的鹅毛大雪，再看看桌前正弯腰写写画画的不弃，宁昭直接懒得伺候了，
“阁主，若无其他事，属下便先告退了。”
说着手中墨条一放，宁昭抬脚就要往外走。
外头下雪了，她要出去堆雪人顺便喊牛头包水饺吃。
“等等。”
不弃下意识直起身抓住她手腕。
宁昭立刻将手腕抽出，等做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啥，内心“咯噔”一下，请罪般低了低头:
“属下只是不习惯旁人触碰自己，并非有意不敬阁主的。”
表面恭敬，实则内心已经在咆哮了:鬼才是你属下，你莫挨我啊！！！
不弃眸光暗色转瞬即过，依旧是那副儒雅随和的样子，
“你要去哪？”
见他没发作，宁昭同样若无其事笑道:“我瞧着今日是年三十，所以想去让牛哥包点水饺来着。”
“外面下雪了，我还想跟猫女她们堆雪人，阁主要一起么？”
*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不弃这两个月越来越往病娇这方面发展了，对她事无巨细都要过问。
他似乎因为自己这张跟他救命恩人相同的脸，而起了些移情作用，对她颇为纵容依赖；
却又因为觉得她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而少了那份尊重，就跟当个喜爱的宠物养似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身居高位已久，早就忘了何为尊重。
但她并不想来个什么“病娇强制爱”，“我当我替身”，“相爱又相杀”这种狗血剧本。
非要演也只有相杀，没有相爱。
她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并不会因为一个变态的反派头子只对自己特殊，就觉得很感动很荣幸好么？
对她一个前世今生都从小骄傲到大的人来说，他这种对待宠物般的好，简直是让她憋屈极了！
要不是拳头没他硬，要不是如今在他大本营里，她才不会忍他。
*
果然，听到宁昭的话，不弃微微歪了歪头，“你喜欢雪？”
“不是，属下更喜欢看书，或者跟着阁主学习阵法，但总是学习也会无聊的，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
所以你的书房能让我进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