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疫情(三)
作者:雪上飞霜   花期天下最新章节     
    古龙国的宏运二十九年三月廿七日
    为了保险起见,向幽冥求药的信件,我一共写了三封,分别让三只飞鸟带往静谧林。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情势如此严峻下的等待,一直到晌午时分,就连北大营被感染的人数也直线上升,云霄闲来无事一直守在我的营帐周围,看管我向看管犯人一样,我倒乐得清净,如此便不必去赵建昌的小厨房帮忙了。
    想是我这一天都没有在厨房的原因,过了午饭时间,只见行姐姐端着一食盒饭菜赶了过来,在营中的时间里,我远比自己想的要机警,远远的看着行姐姐赶来,慌忙迎了出去!就在行姐姐要开口的瞬间,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心想她这一声要是不小心叫嚷出来,让云霄听见,我必死无疑!行姐姐见我向她使了眼色,顺着方向望过去,果真就见云霄的目光也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两个,忽而,恍然大悟的开口道“你是……行觅水?”
    云霄如此说完,立马飞野的跑开,我目光凝重的看着行姐姐,行姐姐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一会儿,轩辕公子一定会派人来寻我,你要我如何说?”
    我赶紧拉着行姐姐回到营帐内,思虑对策,没一会儿,果真就见有人找来,只不过找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轩辕!我等在营帐内焦急等待了片刻,心中很是不安,行姐姐这一去时间很是漫长,轩辕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放她回来,我急切切的上前和她打探情况,行姐姐拍了拍我的手叫我不要着急。先是端出饭菜给我,后又仔细和我一番长谈,我听着听着却暗暗皱起了眉头。
    原来半月前,我们从厌火国逃出来奔向赵豫大营时,行姐姐曾写过一封书信给轩辕身边的荀风,叫他接应,如此一来,我们出逃的事,轩辕是知道的!几日前云恒带着时夏几人返回古龙国皇城的路上也曾与轩辕遇见,云恒这厮为避嫌疑,只说他带着时夏四人离开时我还不曾到过赵豫大营,如今,行姐姐按照我的说法,和轩辕撒谎,只说我在山洞中收到了他留下的书信,所以纵火逃出了锦邑城,更是在逃跑的途中,兵分两路,以躲避锦邑城的追兵,而我和行姐姐两人一路时被歹人冲散,她沿途寻了我十来天,一直寻到了天威国边境仍不见踪迹,无奈之下才折返回来,先行一步到赵豫的大营中和时夏几人汇合。
    现在轩辕信了行姐姐的说法,已经派人沿途前去寻找。我急的在营帐内来回踱步,行姐姐则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说道“你就叫他派人找去!轩辕公子的人个个武艺高强,向来最善于全身而退,反正又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他若总是这么个找法也不是长久之计,除非,你站出来与他相认,他才能罢休!”
    我抬头看看行姐姐,无奈的摇摇头并未赞同她的话,心头浮起一丝苦笑,直接问道“如今,轩辕可有说对你如何安排?”
    行姐姐的目光看着我,好似已做好了打算,说道“轩辕公子原是想叫我回他身边伺候,或者是回古龙国的皇城中,可我仍然想留在你身边,只说云恒临行前,将云凌渊托付给我照管,往后我仍然留在云师父跟前伺候,也……顺便照看你……”
    我心中一怔,第一次为行姐姐担忧我的这一番心意而感到感动,吸了吸鼻子,努力平稳了心绪,对她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七年前,我从厌火国的皇宫中搬到了锦邑城的玉凤苑,是轩辕一片好意拨了你和时夏四人照看我,你们本就是他身边的人,原不必对我如此好……,行姐姐……,你看到你主子脸上的伤了吗?我虽在静谧林时未同你细讲,但是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大概……,虽然我也不是很肯定,但是我怀疑……那就是我做下的!我到底对轩辕干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三年前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轩辕在山洞中留下的书信,言语间不仅仅是让我逃到赵豫大营那样简单,他想和我要一个说法!要一个解释!初看那张信时,我还不知到他指的解释是什么,直到,我不停的做那个伤害他的噩梦……隐约记起零星的事情……,我终于知道了,他想要我解释的是什么!可是你知道,我……无法给他答案!你……还是……走吧……,轩辕的脸和一身的伤不管是不是我干的,到底都和我逃不了关系,即是那是百里的手笔,我怕也是难辞其咎……,还有何面目站出来与他相认呢?让他派人去找吧……找不到……他自然就放弃了……,如今,我只想对他做一些补偿……”
    “我不走!”行姐姐说完,上前两步牵着我的手说道“三年前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管,我只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
    看她这般模样,我苦笑一声“你这是何苦呢?你如今也快有了三十岁的年纪,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不该在我身上浪费光阴……我早已不是厌火国的公主,并不需要人伺候……,如今我想的明白,孑然一身也没什么不好!兴许,我能借着凤齐越这个客卿的身份混口饭吃?”最后这句话说完,我眯着眼睛冲着行姐姐一笑,行姐姐看着我,目光周露出一股莫名的情绪,那情绪在我看来则是满眼对我的心疼,她说“你总是这样……最善于苦中作乐,你放心……我守在你身边,有我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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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过后,门口终于没有了云霄的身影,想是行姐姐为了说了好话,云霄不再看管我。而我也刚好出门散散心,没走两步,轩辕一脸怒气冲冲的策马出了军营!
    就见云霄一脸焦急的从营帐内跑了出来,边跑边喊“坏了,坏了!”
    我连忙上前扯住云霄,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云霄则看着我一脸后悔的模样说道“哎呀,你不知道!这事有些复杂!昭煊也是刚得到消息,说是天威国的十七公主因为对昭煊逼婚不成,自尽身亡了!”
    我心中一惊,出口问道“所以,你们王爷为情所伤,就策马跑去天威国了?”
    云霄见我如此问,急的直跺脚,回道“哎呀,什么呀!你不知道,刚才我们正在喝酒,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天威国的十七公主,我一时来了兴致拿十七公主对昭煊一片痴心开玩笑,说她竟然狠心将自己置身于恐怖如斯的斗兽场内,用来逼迫昭煊现身,那一晚是我亲眼所见,是昭煊将十七公主从斗兽场里救出来的!可是……你说巧不巧,就这个时候,赵豫的公子赵无伤却说,这事儿根本不可能,说他在天威国的探子来报,十七公主那日的晌午就自缢在披昭殿内了!何来,我们晚间救了十七公主一说?我心中奇怪,就随口问了一句,若是十七公主晌午已死,那我们晚间救的到底是谁!谁知,就是我这么一问,昭煊就疯魔了一样,不断重复我这句话,最后还说了一句,一定是她!说完更是豪饮了一整坛酒,策马跑了!”
    我一听这话,心中大惊,顾不得云霄,连忙回了营帐收拾了行囊,催动灵印,再出营帐时早有一匹骏马在大帐北门等候,我此时心中已有猜想,白日里行姐姐才被轩辕找去谈话,说我与她是在赶来赵豫大营的途中被冲散,行姐姐更是为了追寻我的踪迹,花了十来日的功夫追到了天威国,此时轩辕听着这番话,定然猜测那日从斗兽场周救下的人不是十七而是我!
    天边的青鸟驿借着夜色呕哑的叫唤了几声,我只喊了一声“驾”,马儿就已经知道我的心意,嘶鸣一声一骑绝尘出,在我的身后只剩下一阵尘烟。轩辕骑的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当我隐约看见他的踪迹时,他已行过云水涧,奔向了古龙山脚下,我无奈只能催动马儿,让他跑的再快些!还好,轩辕这一路的狂奔,不过是一时酒气上头,当我在一处山脚下追到他时,他已经拴住了马匹,独自坐在溪流边的岩石上,喝着闷酒!
    “王爷,真是好雅兴,如今十五已过,军中疫情如此紧迫,王爷倒是有心情到此处喝酒!”我只坐于马上并未下马。
    轩辕抬起手来,冲我挥了一挥,头也不回,冷哼一声言道“既到此处,不如下马共饮一杯!”
    我不禁皱了皱眉,开口回道“在下不善饮酒!”
    轩辕听我如此说完,放下了酒坛,回头看向我,一双桃花眼此时因为喝酒,略显迷离,想是因为他喝的有些多了,哼笑了两声瞧着我,说道“既不饮酒,又追来干嘛!”
    我心里一丝苦笑,看来是我想多了,轩辕骑马到此处并不是奔着天威国去的,立马回道“难道王爷策马至此,只为喝酒?王爷这样可是让云霄将军很是担心!刚好,在下闲来无事,前来接王爷回去!”
    我如此说完,轩辕并未回应,我思虑片刻还是下马,上前一探究竟。今夜的夜色并不算明亮,但是天空中繁星点点,星河灿烂,倒映在面前的溪流里也将这条山谷映衬的甚是明亮,轩辕的身旁放着他的银制面具,此刻一脸沉静的看着面前的溪水,走上前去坐在他的身旁,一回首看向我,面颊上的两道伤,刚好被我看个一清二楚,我心虚的别过脸去,只听轩辕言道“怎么?本王,这两道伤是不是狰狞可怖?”
    星光下,他一双那样好看的眼睛,此刻却满是哀伤!“王爷,征战沙场,军功无数,身上带伤都是为家国君上,所尽的辛劳!”我如是回答,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只见轩辕目光忽而沉静的看着我,说道“倘若,本王说,此伤根本不是为国为君,而是为一女子所伤,你会作何感想?”
    我的心中忽地一颤,问道“是为救女子而伤,则显出王爷的气度和一片痴心,不知是哪个女子三生有幸,能得王爷舍了自己的容颜也要相救?”
    只见轩辕听我如此问,再次大口喝了几口酒,白了我一眼,不再看我说道“若是本王说,本王是因为妄图带走一个女子,而那女子不愿意,被那女子所伤,你可还觉得本王脸上的伤有何荣誉?”
    我的心中忽的一痛,目光追寻着他脸上的伤,顿时无话可说,原来,三年来,他就是一直带着这样的心境隐忍着。
    “想来……王爷要带走那女子,也不是一厢情愿,王爷定然是提前征询了那女子的想法的?”我如此问,心中却已万般沉痛。
    轩辕再次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当真是我小瞧了你,云霄不过是看了你一天的时间,你就已经打听到了如此多的事!这话,想必也是云霄和你说的?”
    见他如此说,我中一横,目光沉静的凝视着他,甚至企图从他的口中找到当年发生的事情的真相,于是直言到“是,云霄将军都已经和我说了!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如今她已不知去向,王爷何必如此自苦!”
    “不知去向?你可知,她如今就在天威国中!就在百里长戈身边!而我却和她擦肩而过,我原有机会将她带回来的!”轩辕说着狠狠的将酒坛摔在岩石上。
    我心中微冷,问道“既然王爷认定此女伤了你,为何还要找她,就算将她带回来,你又能如何?”
    “你懂什么!”轩辕忽地向我怒吼“她明明答应我了,明明答应我了!她说她要和我一起走,却忽然反悔,还带人重伤了我,我想找她问个明白!我要一个真相!人人都说,本王的伤是百里长戈指使她对我的设计陷害,我原是不信的!因为她给我来信说要来找我,她在厌火国放了两场大火,逃了出来,我以为她是来找我的,找我的!本王甚至派了荀风前去接应!可她又在路上和行觅水分道扬镳!原来从始至终,她都一直在利用!她利用行觅水逃出厌火国,去寻找百里长戈!”
    我的心中惊愕,张大了嘴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我没有想到,这一系列的误会下来,竟然会让他如此想,一丝凄苦浮上心头,苦笑道“没想到……你如此想!也许……这一切都是场误会!她既然是王爷心中惦念的女子,行事怎会如此不堪……王爷,有时候人的亲眼所见不一定是真的……”
    轩辕听了我的话,面上微微一愣,远远的一队人马追了上来,我寻着山谷间攒动的火把望去,是云霄带人赶了过来!天边的青鸟驿呕呕呀呀不停地鸣叫,我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只见云霄追上来后,双手奉上一个包裹,走到跟前将包裹打开,包裹里面包着的是一件鹅黄色的衣衫,和一封书信。就在我看见衣衫和书信的瞬间,便已心如死灰,我未曾想到,百里居然对我如此无情……,就见云霄开口说道“咱们的人出去打探三公主的消息……,中途正好遇见了天威国的使节,那使节说,百里太子知道厌火国的三公主与王爷您是旧识,特来报讯!半月前三公主南宫花期,因思念百里长戈,逃出厌火国,去到天威国皇城,因心中妒恨南宫滟阳独得百里长戈的宠爱,竟然将南宫滟阳骗至观星阁中,放了一场大火,妄图烧死南宫滟阳,结果被百里长戈下令处死了!”
    我不敢置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心想,这定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未现身,才让百里长戈笃定,我不敢以真实身份面对轩辕,所以他才编下这个理由来栽赃我,这一局,原本并不是个死局,只要我认了命,在轩辕面前亮明身份,就可破解。可是我不敢赌,或许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后,一口咬定自己已将三年前那一天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了,轩辕会念及旧情留我一命,但我知道,只要我一日不给他一个解释,我就不会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况且,三年前轩辕那一脸一身的伤,并不是轩辕一个人的事情,他是古龙国国君的五皇子,堂堂古龙国的定北王,就算轩辕因为自己没死了对我不再不追究,全力保下我,其他人呢……他的父皇,他的母后……甚至他的将士呢,只要一人一口唾沫,都会将我唾弃在烂泥里!我不想那样卑微的活着!
    而我一时间,百转千回思虑的还不仅仅是这些!包裹中的那封信,终于将我置于死地,
    此时轩辕看向那个包裹的一双眼睛已经变得猩红,愤怒导致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接过包裹,打开了那封信,只照着火光看了一眼,就愤恨的揉成一团摔在地面,我颤抖的伸出手去将信捡起,如我所料一样……那是临逃出厌火前,我给百里写的一封信,为了成功逃到赵豫大营,迷惑百里的眼睛,我在信中道尽了对百里的思念,控诉了星夜对我的不恭敬,语气间极尽撒娇的一定要让百里为我主持公道!没想到我终于聪明反被聪明误,作茧自缚了一场,这一局,百里完胜!
    轩辕扯起那件鹅黄色的衣衫摔在地上,在云霄的腰间抽出一把剑来,在我错愕的目光中照着衣衫就划了下去,眼中满是悲苦,满含热泪却迟迟没有落下,怒吼着说道“什么亲眼所见不一定是真!难道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还不真吗!我那么喜欢她!那么爱她!彼时,我为了她,连有苏雪的女儿都放弃了寻找!我远赴千里亲自去寻她!她却不肯跟我走!百里长戈!他哪里好!如今,她却死在了百里长戈手中,百里长戈这是向我公然挑衅,他在告诉我,我一直苦求的,是他不屑要的!啊!”
    轩辕的这段突然而来的告白,一时间惊的我有些错愣,没想到轩辕是喜欢我的,他爱我!一时间梦境中的片段零星的闪过,好像有那样一个少年微笑着向我告白,而我也欣然接受了……,只是现在他这番告白,显得多么不合时宜,我虽然听在耳中,却不能因为这句话表现出分毫,就在我为自己这份时运不济,平添了几分惆怅几分伤感几分颓然,几分无能为力,几分无可奈何,情至伤心之处,兀自感怀之际!只听轩辕再次怒吼道“你怎么可以死在百里长戈的手中!你应该死在我的手里!你应该死在我的手里!”
    说罢,将我那件鹅黄色的衣裳划了个稀巴烂!
    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吐息了片刻后,又将刚才发自内心的千思万绪,收了个干净……
    我走过去两步,上去就踹了轩辕一脚,他因为喝了酒,身形有些不稳,立时踉跄倒地!云霄则是惊掉了下巴一样看着我,我冷着眼睛看了云霄一眼,对着云霄命令道“你家王爷喝多了!速速让人带他回去!”
    云霄立时惊的眼睛瞪的更大了,指了指自己,对我说道“你敢命令我?”
    我再次瞪了他一眼,怒喝道“你最好快点!”然后指着他身后的两个士兵,说道“你们两个过来!把王爷给我绑回去!”我吩咐完,那两名士兵互相对视一眼,我屏息凝神,瞬间山谷里百鸟叫声此起彼伏,声音幽怨凄厉!
    不知是不是,空中忽然而起的一丝冷意威慑,那两个士兵终于动了起来,而轩辕更是因为醉酒加上愤怒已经神志不太清醒,一时间胡言乱语。我一时气不过,脱下鞋子,拉下自己的袜子就塞进了轩辕的嘴里!
    云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对我着指了又指,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明天死定了!”
    天空中突然飘起了几片雪花,而我的心绪也是在这一夜之间变了又变,此刻一颗心已经麻木的不知该做出如何表示。呆愣愣的看着天空飘着的雪花片刻,长舒了一口气,幽幽念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我已一无所有,还能怎么样呢……一切顺其自然好了,好在,我已经在他身边了……”
    说完,我朝云霄笑了笑,云霄看着我像看一个不怕死的勇士一样,瞄了我拿在手中的鞋子一眼,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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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我们一队人马回到了军营中,季南侯赵豫匆匆赶来,叫苦连天的喊道“这可怎么办,刚才一个时辰不到,北大营就死了十来个,这要是到了明早上,还不知道要死多少!那副药方到底能不能好使,何时能运来!要不要派人去边城内知会大皇子,说动皇上拿城池去和天威国换药方!”
    “你说什么!北大营的士兵不是下午时候才刚刚染上,怎么这时候就开始死人了?南大营情况不是更糟?”我心中焦急直接问道。
    此时赵豫爷顾不得,问话的是谁,着急答道“哎呀,南大营死亡新增了两千五百人!这,定北王怎么还喝多了!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我看着云霄,急声说道“快把你家王爷扶进帐内,喝点醒酒汤!”说罢,头也不回的朝北大营的南面走去,那里隔离的都是已经生病了的士兵,我只是想试试,以我的力量能救几个是几个,可是谁知,等到我到了时,目之所及,所见到的士兵都是一脸痛苦模样,他们的手臂裸露在外,上面布满了黑色的网纹,全都自手臂向后背上延伸,守营的士兵,以白布掩住口鼻,见我来了立时给我也拿了一个,开口说道“这位小将军,若是进了这里,可就不能再出来了!你可要想好!”
    我目光笃定的向他点点头,他看了我一眼放我进去。在营帐内,我随意寻了个士兵,将手搭了上去,就在我的手搭了上去,悄悄催动眉心处的灵印,一缕淡淡的紫光,缓缓地从我的手指注入到那个士兵体内,可是那个士兵竟然表情变得更加痛苦起来。
    我看着自己的一双手一脸错愕“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