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溜达回到水兵浴池。
    江虎让赵大栓和安嘉豪先回去。
    可赵大栓和安嘉豪现在对江虎的策略就是形影不离，生怕再有歹人陷害圣上，需要严格做好锦衣卫的工作。
    江虎是颇为无奈。
    “既然非要跟着，那就别说话。”
    俩人连连答应。
    仨人溜达到水兵浴池里面，江虎拿了一瓶冰镇可乐，然后就坐在了水兵浴池外面的台阶上。
    裕华路是很漂亮的一条路，因为武海市丘陵地形的缘故，裕华路也起起伏伏，蜿蜒而有坡度。
    不算繁华的裕华路两侧是极其高大的法国梧桐树。
    这种树很浪漫，江虎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这么说。
    想来是因为这种梧桐树很高大，而且树干十分干净，叶子像枫叶，走在法国梧桐树下的道路上会感觉挺好的原因吧。
    比如现在，不冷不热的夜晚，不少情侣都拉着手在裕华路散步。
    江虎三人坐在水兵浴池门口。
    安嘉豪看着江虎抬头往上看，好奇问：
    “虎哥，你瞅啥呢？”
    赵大栓当时就严肃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虎哥说了，跟着他别说话。”
    安嘉豪：……
    江虎忽然问：
    “你说……为什么有人会信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或者说有一种教义，在毫无根基和历史的情况下，为什么会让人信得如火如荼而忘记人性呢？”
    赵大栓眨巴着眼睛看着江虎。
    “虎哥你问这个东西对我而言是不是有点儿超纲了？什么东西叫教义？如火如荼是啥意思？”
    安嘉豪斜了一眼赵大栓，思索了一下，道：
    “在咱们九州历史上，很多朝代更换也有这样教义作用的影子，以前人们封建，大众更容易信这些东西。但在现在这高速运转的时代里，信的人就是少部分，但可能会更加偏执。”
    赵大栓又眨巴着眼睛，问：
    “你俩聊点能听懂的行不？”
    江虎起身，来到台阶下拿了一块小石头，在台阶上画了一个图案。
    细长眉毛，细长眼线。
    圆眼球分两半，一半黑，一半白。
    黑白会，会标。
    （本人绘画水平不行，大体就是这么个意思。预想的是线条修长尖锐，眼球摄人心神的那种，大家将就着看，不太影响故事情节。）
    安嘉豪看着江虎画了这么一个图案，使劲儿瞅了瞅，竟然发现有些迷糊。
    “这图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赵大栓道：“不就是眼球一半黑一半白吗？没有什么啊，我也能画出来。”
    江虎扔掉石头，将脚放在了这个图案上。
    那石头蹦蹦跶跶，弹着跳向了裕华路的路边。
    “马上五月份了，你俩好好考试，嘉豪这边去年就差两分，今年肯定没有问题。大栓这边最难的就是立功的资格，你现在也有了，考试这一块肯定要求没有那么高，你叔和周政委稍微一帮就行了，但也别做得太差了……”
    “毕竟，做得好一点儿，到时候就少费点儿劲儿。”
    赵大栓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安嘉豪却心思有些复杂。
    “虎哥，我一直想问你，你和大栓提干的流程是一样的，在你没回来之前，大栓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你都没准备……”
    赵大栓一拍脑袋：
    “对呀，那些材料你一个都没有，你要是提不上咋整？现在还来得及不？”
    “来不及了！”江虎笑道，“但不用担心啊，我肯定提的上啊。”
    赵大栓和安嘉豪这才放下心来。
    “但我不会去军校上学。”
    “什么？”俩人一起惊呼。
    安嘉豪问：“士兵提干肯定要去军校学习啊，不上学怎么毕业？”
    赵大栓郁闷道：“就算你提上干了，你不上学咱们怎么在一起啊？”
    江虎解释道：
    “我走流程就行了，学校有学籍，相当于通过安全部那边把我从学校借调出来帮助工作，当保密调查员参谋。等学业到期之后拿毕业证就行了，毕竟我不牵扯毕业分配，相当于提前有了工作单位。”
    赵大栓没明白，安嘉豪却懂了。
    “那咱们这三年就不能在一起了啊，第四年实习我们尽量还是回来。”
    赵大栓最在意的就是这一点。
    “对啊，三年不能一起共事呢。”
    江虎知道俩人想法，笑着问：
    “我就算不提干对我而言也无所谓，我也不指望提干以后端金饭碗，无非就是三年不能在一块儿呗，好男儿志在四方嘛。”
    赵大栓直接无脑道：
    “那我也不去了，你当调查员参谋，我当调查员一期士官。”
    安嘉豪又无语了。
    江虎一巴掌拍过去。
    “你别说话了，提不上干咱俩就不认识！”
    ……
    三人喝着饮料抽着烟。
    这个时节来洗澡的人不多，码头船也都出海了，来水兵浴池的战士也不多。
    鲁瑶带着对江虎的好奇，没事儿溜达出来还和仨人聊几句。
    时间慢慢来到晚上10点。
    所有洗澡的人都走了，鲁瑶回去算一天的账目。
    澡堂里面的工作人员开始打扫卫生。
    锅炉王也不用烧锅炉了，溜达着来到水兵浴池门口和仨人唠嗑。
    “你们仨这是干啥呢？”
    江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台阶。
    “拿点旱烟过来坐下抽啊。”
    锅炉王呵呵笑着去锅炉房拿旱烟去了。
    江虎对赵大栓和安嘉豪说了一句让俩人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又道：
    “嘉豪你去拿条玉溪，再给我拿瓶饮料。”
    ……
    三人聊天，变成了四人坐着俩人聊。
    赵大栓和安嘉豪老老实实坐在一边开始打游戏。
    锅炉王给江虎点了一根旱烟，又给江虎一个纸盒子，里面满满当当摆着锅炉王给江虎卷的旱烟。
    江虎笑着把那条玉溪塞给锅炉王，把锅炉王美得不要不要的。
    “你说说你，这么年轻，怎么老喜欢抽旱烟呢？”
    江虎笑道：
    “我爱寻思事儿，一寻思事儿就想抽烟，你这烟劲儿大，抽起来爽！”
    锅炉王笑道：
    “我一个月2000来块钱，要是天天抽玉溪那哪能够？所以才卷旱烟抽，你每次都拿玉溪和我换，我这都不好意思。”
    江虎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没觉得您有一丁点儿不好意思。”
    老王格愣着一只瞎眼，嘿嘿一笑。
    “别说那么明白。”
    “难得糊涂呗？”江虎笑道。
    “对对对，就是难得糊涂。”
    江虎伸手搂住锅炉王的肩膀，语气忽然一冷。
    “商老！您可是一丁点儿都不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