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的死了，但他还活着！”
“王明伟他们虽然活着，但他们心已经死了，或者说他们的身体也快要死了！”
“大栓前段时间中枪，如果他死了，他却依旧活在一些人的心中！”
莎莎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江虎，有些恍然。
咱们是出来约会的不是吗？
你和我讲什么文学？
“人不管做什么事儿，都得为其付出代价！”
“比如他们泄密卖密的，囚牢或者死亡就是他们的归属！”
“他们忍不住诱惑，或者内心有着错误的坚持，这就让间谍有了可乘之机！”
“这个世界，是一个物质的世界，但人们却不能物质，得常怀善良……”
莎莎又愣住了。
咱是约会！
你又扯上哲学了？
说点儿风月不行吗？
“风月？花前月下？呵呵……那也得有命有自由啊。”
“自由和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花前月下？”
“他们有弱点，所以他们沦陷了……”
莎莎实在忍不住了，赶紧打断道：
“虎子啊，咱不聊这个行不？”
江虎一愣。
“嗯？我以为我的一切你都喜欢呢，我现在脑子里老想这个。”
莎莎无奈，道：“行行行，那就聊这个！那我问你，你有弱点不？”
江虎寻思了一下，道：
“我……在间谍策反的这件事儿上来说，我没有弱点！”
“嗯？真的？”莎莎歪着脑袋可爱无比。
江虎点点头。
“第一，我不缺钱，对吧？”
莎莎点点头。
“第二，我没有家人在武海这边，对吧？”
莎莎又点点头。
“第三，我没有对象在武海这边对吧？”
莎莎摇摇头。
“我就是你对象啊。”
“……”
“还有呢？”
江虎寻思了一下，又道：
“我不赌不嫖，没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成为威胁我的工具，对吧？”
莎莎又点了点头。
江虎道：“或许我有缺点，但在被策反被渗透这一块儿，我确实没有缺点！”
莎莎眼睛眯了眯，变成一个月牙儿。
不！
你有弱点！
江虎手机忽然响起，锅炉王打来的。
“歪？老王？”
“江虎！安嘉豪被人抓走了！”
“什么？”
“下大雪浴室里面没有顾客，当兵的也没有来的，路边一个老头摔倒了，安嘉豪去扶人，结果被人一棍子闷倒了弄到车上拉走了！”
“卧槽！”
江虎起身，一边套外套，一边道：
“嘉豪出事儿了，我得赶紧……”
江虎看着莎莎，忽然顿住，愣愣看着莎莎。
莎莎一脸惊慌。
“啊？被谁抓走了？那……那得怎么办啊？”
江虎忽然诡异一笑，然后轻轻放下外套，重新坐下。
莎莎也愣愣看着江虎，而后笑了。
“你刚才开玩笑的吧，不着急了？”
江虎叹息一声，点了根烟。
你不是我，你听不去清楚锅炉王电话里说的内容，你是提前知道安嘉豪要被绑走的。
是这样的吧？
外面大雪纷飞，江虎和莎莎中间隔着的火锅冒出热气腾腾的白雾。
“莎莎，条件是什么？”
莎莎一愣。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江虎吐了一口烟，淡淡道：
“你很会演戏，骗了我很久！但一个再好的演员，终究有马脚！”
莎莎歪着脑袋，伸手想去摸一下江虎。
“你没发烧吧？”
江虎躲开，声音也冰冷了一些。
“别装了！”
莎莎瞳孔一扩，看着江虎半晌说不出来话。
紧接着江虎的手机又来了电话。
姜勇王林他们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姜参谋你正常往上汇报，联系交管部门查监控……”
姜勇着急好奇问：“你怎么不着急？”
江虎道：“着急没用！处心积虑绑走了一个战士，这不可能是普通的绑架案，不会那么容易查到的！”
姜勇也是慌了神，此时听着江虎淡定的声音才镇定了下来。
“你在哪儿呢？”
江虎瞅了一眼莎莎，对着电话淡淡道：
“哥……你敢做一件事儿吗？”
“什么？”姜勇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什么。
“你现在带着姜东明、刘正晓和王林仨人，想办法把邓翔抓住！”
莎莎拿着酒杯的手握紧了一些。
江虎看到莎莎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了起来。
“什么？你这是确定了邓翔那边……”
“嗯！基本能确定！抓到邓翔，换嘉豪！”
“明白了！”
挂断电话之后，江虎看着莎莎，莎莎看着江虎。
莎莎忽而莞尔一笑，道：
“你还在演戏骗我呢？要是安嘉豪真被人挟制了，你还能在这里淡定地坐着和我吃饭？”
江虎笑道：“为什么不能？你都能不动如山，我就不能沉稳一些？”
莎莎刚要张口，江虎摆摆手道：
“我都告诉你别装了！没意思！”
莎莎有些微怒，道：“我装什么了？我他妈出来和你约个会而已，你奇奇怪怪的干什么？”
江虎忽然问：“你每天活在恐惧当中，不累吗？”
莎莎顿时一愣，怔怔看着江虎。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你知道黎黎他们最少都是无期的时候，你不害怕吗？”
江虎话语密集了起来。
“抓安嘉豪的是海哥和王兵兵，你敢说你不认识？”
“你在水兵浴池上班儿，最方便接收秘密的就是你！我早就该想到的。”
“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
江虎眼睛一瞪，赶紧掏出来手机给崔智打了过去，丝毫没有瞒着莎莎的意思。
“多调一些人去医院看着梁成和赵大栓！”
“怎么回事儿？”
“今天晚上和夜里有可能会有人去要梁成的命！”
“什么？”
江虎斜眼看了一眼。
莎莎嘴巴微张，然后合上。
“以防万一！”
“好！”
江虎挂断电话，又直愣愣看着莎莎。
“千防万算，谁都想不到接收人就是你这个在水兵浴池卖澡票的小姑娘啊。”
莎莎皱着眉头，紧咬着牙关。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我是间谍那边接收情报的人呗？”
“难道不是？”
“不是！我他妈就想和你喝点儿酒，然后生米煮成熟饭！”
“呵呵……”江虎笑道，“你现在心里比谁都着急！你担心邓翔被抓，担心去杀梁成的人被抓！他们一旦被抓，你也无处遁形！”
莎莎气坏了，直接站起来开始穿外套。
“老娘不伺候你了，你他妈现在都魔怔了！”
就在莎莎迈了两步之后，江虎的声音悠悠传来。
“真别装了，山楂……”
莎莎顿时立在原地，背对着江虎。
画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莎莎忽然转身，重新回来坐下，带着一脸笑意问：
“虎虎，你怎么猜到的？”
江虎冷哼一声，道：
“把嘉豪送回来，说条件！”
莎莎嘿嘿一笑。
“第一，把抓邓翔的人撤回去。”
“第二，把看梁成的人撤走。”
“第三，和我好好吃完这顿火锅，然后找一个温暖舒适的大床房干上三百回合！”
江虎眯了眯眼，冲着莎莎竖起来一根大拇指。
“你的逼不是人的，是牛的啊！因为你是真的牛逼！”
————————————
————————————
风雪杀人夜，
怀春少女心。
针锋相对坐，
各怀心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