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什么？”
    萧前川睁着一双小鹿眼，因为剧烈呛咳眸子里盈满了水光，一脸的无辜和无措。
    一旁紧张个半死的早茶店老板娘瞬间母爱泛滥，连忙递上纸巾，一下下轻拍少年单薄的脊背。
    那手法跟撸楼下柜台里的那只大猫一模一样，充满了慈爱。
    萧前川抿了抿唇，忍住了叫出一声“云姨”的冲动。
    他偷偷瞥了眼凌警官，有了前车之鉴，萧前川觉得这个“云姨”可能也未必是游戏里的那个。
    “哎呦！没事了，没事了。以后吃东西慢点，我还是头一次见吃个双皮奶差点儿呛死的。吓得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老板娘转头瞧凌警官板着一张脸，啪一掌拍在对方结实的臂膀上。
    “你也是的，第一次带朋友来也不好好陪着。我这儿的丝袜奶茶不香吗？跑去对面买什么柠檬水？脸还这么凶，看你把人吓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犯人呢！”
    话音刚落，“咔哒”一声，少年的右手手腕被拷住了。
    两道震惊的目光同时转向凌警官。
    “你干什么？他不会真是……”
    老板娘的手触电般收回，捂着嘴不敢再吱声，迅速退出几米远，盯着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心中的警惕拔到最高。
    她下意识握住了餐桌上的甜品勺，朝楼梯口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凌警官因为工作原因，总会有各种麻烦找上门。老板娘就曾亲眼目睹过出狱犯人找凌警官寻仇的惊险一幕。好在有惊无险，公家赔偿迅速又大方，老板娘才没把这位常客拒之门外。
    这种情况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店内的服务员对此非常机警。一见那边情况不对，立刻疏散客人，一溜烟儿奔到后厨。
    不一会儿，管他颠勺的还是上菜的，人手一把菜刀，连洗碗大妈都抄着根擀面杖。
    一群人就这么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少年的手腕被铐子拉扯着吊在空中，指尖无力地垂下，透着病态的苍白。
    一帮子人风风火火地跑到老板娘面前，看清了闹事的人，脚下齐齐刹住了车。
    众人呆愣愣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少年，对方也怔愣地抬头望向周围。
    过了半晌，少年突然坐直了身体，转头红着眼眶控诉道。
    “你……太过分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竟然想用这种方式留住我？你对得起身上的警徽吗？”
    老板娘目瞪口呆，手中的铁勺“咣当”掉在地上，像是发出了某种信号。
    随之菜刀、铁铲、擀面杖哗啦啦掉了一地，一同落地的还有众人的下巴。
    凌警官严肃紧绷的脸上露出了难言的不解和诧异。他下意识偏头看了眼自己的左肩，这才开口。
    “我今天没穿警服。你和我也不是……”
    “不是什么？难道在你眼里，我们的关系只是炮友？”
    “嘶……”
    众人纷纷抽气，老板娘看着挨在一起的两人，眼里冒出八卦的精光。
    这一刻，萧前川戏精附体，揪着自己的领口，一脸痛到无法呼吸的表情。
    “怪不得！情人节你从来没送过我礼物。吃饭、看电影，连开房都要aa制。原来你只是把我当做一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
    “咦……”
    众人又齐齐发出了鄙夷之声。
    萧前川低头，象征性地用衣袖抹了把不存在的泪，晃了晃手腕。
    “你把手铐打开，小爷不陪你玩儿了。这最后一顿散伙饭我来买单，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少年楚楚可怜又坚强倔强的模样让一圈吃瓜群众义愤填膺起来。
    “不行！”
    老板娘拍着桌子，气愤道：“今儿这单必须他买。”说完还朝着凌警官啐了一口。
    “呸！渣男。”
    收获一圈鄙夷的目光，凌警官眉头都没皱一下，“咔哒”把手铐的另一端扣在了自己的左腕上。
    “这里人多，跟我回去再解释。”
    这样大闹一场，见对方还是没有放开他的打算，萧前川瞬间炸了毛，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刚才还强吻我。现在还想把我拷回去关小黑屋，你这个变态……”
    “请你不要平白污蔑公职人员，你说的每一句话我这里都有录下来。”
    凌警官突然凑近过来，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袖扣。原本还想再骂两句的萧前川瞬间噤了声。
    那枚纽扣的背面赫然是一枚微型记录仪。
    “现在请你跟我走一趟，配合一下调查。”
    方才有多口无遮拦，现在萧前川就有多后悔。
    顺着对方的力道站起身，见众人都怒瞪着身旁的男人，萧前川单手捂脸，使劲搓了搓，有些尴尬地开口解释道。
    “老板娘，真是对不起啊！影响你做生意了。我们……和好了。请问这单多少钱？他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