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坐到沙发上，李姝寒倒了两杯水。
    李姝寒：“那你准备咋办呀？”
    常灿：“摆烂。”
    李姝寒笑笑：“好吧，尽情摆烂，我和晚晚养你。”
    常灿也就着李姝寒的话说道：“行，靠你们了。”
    俩人说笑一会儿。
    李姝寒：“你先洗澡我先洗澡？”
    常灿：“你先吧，让我再emo一会儿。”
    李姝寒笑着起身去了浴室。
    两人都洗好澡之后沈安晚才回来。
    常灿立马向沈安晚撒娇：“晚晚，我失业了。”
    沈安晚：“怎么会呢？你不是干挺好吗？你们老板不是人很好吗？”
    李姝寒：“他在人家家里吐槽辫儿哥，隔墙有耳，人家就不理她了。”
    沈安晚毫不掩饰的嘲笑着常灿：“你跟李姝寒一个样，害，都得吃一回亏才能长记性。”
    常灿哼一声。
    沈安晚：“没事儿，年底了，安安生生在家待着吧。回头过完年再找工作。养一个你姐还是有能力的。”
    常灿撇撇嘴，不说话。
    又聊了一会儿，沈安晚洗澡，俩人才回房间休息了。
    这天，到了冬至，往年的冬至三人总会在宿舍里一起包一顿饺子，享受包饺子这个过程中的快乐。想到楼下的几位，三人一致决定叫上那几位一起吃饺子。
    李姝寒嘴里哼着歌，下楼敲了周九良的家门。周九良开门，屋子里乌央乌央一群男人。不止经常一块儿玩儿的几位，还有张九龄和王九龙。李姝寒：“哟，都在呢。”
    周九良笑笑，示意李姝寒进门。
    李姝寒：“不进去了，你们吃饺子吗？我们打算自己包呢。”
    郭麒麟走到门口：“哟，你们还会自己包饺子呢？”
    李姝寒：“您也在呢？戏杀青了？”
    郭麒麟：“冬至放假啊。”
    李姝寒：“哦哦，您吃不吃，吃的话我们多包点儿。”
    郭麒麟：“当然吃了。我小舅一会儿来，他不吃猪肉馅儿的哈。”
    李姝寒：“行。”李姝寒转身要走。
    周九良：“我们帮你们去。”
    李姝寒想了想，说道：“行啊，走吧。”
    几人浩浩荡荡上楼去。
    沈安晚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都惊住了。李姝寒招呼大家进门。
    沈安晚小声向李姝寒说道：“馅儿可能不够。”
    李姝寒：“再多盘点儿，甭管了，我来。”
    沈安晚点点头，招呼大家找地儿坐，忙为大家倒水。
    周九良跟在李姝寒身后进厨房忙活，其余几人则在客厅和面。
    馅儿盘好，面也差不多准备好了。一大群人以奇形怪状的姿势坐在客厅边聊天边包饺子。看着沈安晚和常灿擀皮的速度要跟不上了，李姝寒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当做擀面杖开始擀皮儿。周九良也有模有样的学着李姝寒的动作。
    几人包的正起劲儿呢，门被敲响。
    “叩 叩叩”
    李姝寒向坐在最外边的常灿说道：“灿灿，开门。”
    常灿想也没想，停下手中的动作就去开门。看清楚门外的人时，常灿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张云雷：“不让进？”
    常灿回神，说道：“进呗。”常灿找出两双新的拖鞋，放在地上就转身进去了。张云雷和张钰瑞换了鞋跟着进门。
    张云雷：“你啥态度啊常灿？我好歹还是你老板吧。”
    常灿：“您不是把我开了吗？”
    张云雷：“啥时候开除你了？你第一天签的合同是一点儿没看是吧？”
    常灿：“您不是都把我拉黑了？我以为那就是默认开除了呢。”
    张云雷：“你也没主动辞职，这边儿辞退信也没给你打，就拉个黑就是离职了？小瑞不是叫你去上班了吗？你咋不去啊？”
    常灿：“我哪儿知道啊。”
    张钰瑞：“那个，我可给你发微信了哈。”
    常灿：“我又没看到。”
    张云雷无语。好一会儿才说：“扣三天工资，下不为例。”
    常灿：“哦，反正您是老板您说了算。”
    李姝寒和沈安晚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一下。
    常灿：“您吃牛肉馅儿还是吃虾仁玉米的？”
    张云雷：“牛肉馅儿。”
    常灿：“小瑞哥，给老板多包点儿。”
    张钰瑞：“说的跟不是你老板似的。”
    常灿嘟囔道：“我还得包自己的呢。”
    张钰瑞起身去浴室洗了手，才又坐回原地，开始包饺子。
    大家说说笑笑的把饺子包好，李姝寒，沈安晚和周九良进厨房煮饺子。其他人便在客厅聊天。
    张云雷四处看看，说道：“你们家这么多乐器呢？”
    常灿：“对，钢琴和吉他是我的，其他都是寒寒的。”
    郭麒麟：“哟，小寒连琵琶都会弹呢？”
    常灿：“对啊，琵琶十级呢。”
    郭麒麟：“嚯，那可真是不错哈。”
    常灿一脸骄傲，仿佛郭麒麟在夸自己一般。说道：“当然了，我们寒寒可优秀了。”
    何九华：“还没听她弹过呢。”
    常灿：“那能随便让您听吗？”
    何九华：“嗬，甭管了，今天一定能听到。”
    常灿笑笑，也没搭话。
    饺子煮好，三人分类给大家盛好，喊大家各端各碗。坐下开始吃饺子。
    吃过饭后，大家又坐在客厅开始聊天。
    何九华：“小寒，你是会弹琵琶的吧？”
    李姝寒：“我会...”意识到大家向自己投来的眼神，立马改口道：“不会啊。”
    何九华：“你会。”
    李姝寒：“我会？”
    何九华：“对，你会。”
    李姝寒：“那我就会。”
    何九华：“给大家展示一下吗？”
    李姝寒：“您这cue的有点儿生硬。”
    何九华：“你看，大家都跟你玩儿这么久了，还没听你弹过呢。”
    李姝寒扬起一个假笑，说道：“好像跟网上说的过年回家，亲戚让自己表演节目一样。”
    何九华：“给好朋友们展示一下嘛。”
    沈安晚见李姝寒并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便起身替李姝寒把琵琶抱过来，还把护甲也拿了过来。
    李姝寒只接过琵琶，拒绝了护甲，调调音，说道：“我弹个什么啊？”
    张云雷：“弹点儿一听就很厉害的。”
    李姝寒想了想，酝酿了一下，抬手弹了一段《十面埋伏》。弹到一半儿的时候李姝寒停了下来，说道：“好了，接下来就是花钱才能听的了。”
    张云雷：“嘿，你这丫头，掉钱眼儿里去了。”
    李姝寒：“当然，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李姝寒起身将琵琶放回原地，又坐回来与大家聊天。下午，大家便各自回了家。楼上楼下几位转战何九华家里搓麻将。
    不会玩儿的常灿和沈安晚就坐在大家身后看大家打麻将。看也看不懂，俩人又坐回沙发上打开手机追剧。李姝寒沉浸在电视剧里，都不知道常灿已经离开沙发到别处鼓捣别的东西了。余光瞥见身侧坐了一个人，以为是常灿，就直接靠了过去。周九良被李姝寒这一动作吓到，一动不敢动。李姝寒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意识到不是常灿，瞬间坐直身体，结结巴巴的道着歉：“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
    周九良也有些不知所措，红着脸说：“没事，没事。”
    李姝寒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看看打麻将的各位和正鼓捣啥东西的常灿，确认大家没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才又将眼神落到周九良身上：“真对不起啊。”
    周九良：“没事儿，你继续看。”
    李姝寒把脸转回到手机屏幕上，却再无心看屏幕里的内容。心里不断暗骂自己：真该死！怎么都不会看一眼的！脸越来越烫，实在是无地自容，干脆直接关掉手机不看了。周九良主动打破这奇怪的气氛，与李姝寒聊了一些别的话题。李姝寒才缓解了一些尴尬。
    常灿拿起李姝寒带下来的ccd到处拍。
    常灿：“打麻将的四位朋友，看镜头。”
    大家配合的看向镜头。
    “咔嚓”一声，常灿满意的笑笑。
    又举起相机对准李姝寒和周九良，说道：“来吧，沙发上的两位老师。”
    正说笑的李姝寒和周九良看过来，默契的一起做歪头比耶的动作。
    常灿看一眼自己拍的照片，再看一眼李姝寒和周九良，嘴角扯起一抹笑，转身去拍别的好看的物品了。
    晚饭又是大伙儿一起吃的。三个女生的家真的像一个食堂，而李姝寒就是那个食堂阿姨。好在刷碗的活儿轮不上三位女生。吃过饭散了茬儿，大家各回各家。
    常灿：“耶，明天上班去咯！”
    李姝寒：“辫儿哥给你下啥药了？咋天天上赶着上班去呢？”
    常灿：“你不懂。这是一份我喜欢的工作！我当然爱上班咯！”
    李姝寒：“是是是，你喜欢你喜欢。”
    常灿：“我先洗澡哈，都别和我抢。”说完一溜烟跑进浴室，留沈安晚和李姝寒面面相觑。
    ...
    常灿和沈安晚去上班，又留李姝寒一个人在家。李姝寒心血来潮，想挑战之前看过的一个左手弹钢琴右手弹古筝的视频。说干就干，将自己的古筝和常灿的钢琴合并到一起，就开始练了起来。
    这不是件简单的事儿，李姝寒练了好久都没练出个啥，都要气笑了。正欲发火之际，门被敲响了。
    李姝寒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去开了门。看见是周九良，便奇怪道：“周老师，您有什么事儿吗？”
    周九良：“没，闻声而来。”
    李姝寒：“哦，是吵到您了吗？”
    周九良：“不是，就上来听听。或许能有幸听到您的弹奏吗？还是要掏钱，走个流程？”
    李姝寒笑道：“不用不用，您请进吧。”
    周九良进门换鞋，走进去。
    李姝寒：“我是尝试一下一起弹奏，有点儿难。”
    周九良：“听出来了，我跟下面儿听的你都要摔琴了。”
    李姝寒：“不至于不至于。”
    周九良：“你继续，我坐会儿。”
    李姝寒为周九良倒了一杯水，就坐到钢琴前又开始琢磨。
    第一遍，钢琴弹错一个音，李姝寒停下动作，自言自语道：“没关系，不就是弹错一个音儿吗？咱们记住就好了。”
    于是开始第二遍。
    第二遍，弹古筝的手慢了半拍儿。李姝寒的脸上又硬生生挤出一个笑，继续安慰自己：“没关系，咱们再来一次。”
    于是又开始第三遍。
    第三遍，钢琴谱仿佛直接从李姝寒脑中抽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下子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李姝寒弹钢琴的手悬在空中不知所措。李姝寒气笑，“啪”的一声打在自己弹钢琴的手上，又嘟嘟囔囔道：“不是，单手不是弹得好好的吗？哎哟，我真服了。”
    周九良看着李姝寒越来越着急，越着急越出错，便说道：“你别着急啊，慢慢来呗。”
    李姝寒尴尬笑笑，点点头。然后左手和右手各弹一遍，才继续合奏。
    第四遍，李姝寒又在上一次错的音上卡了壳。李姝寒嘲讽自己道：“漂亮，您都学会一个地方摔两次了。”
    第五遍，又是那个音出的错。李姝寒：“啧。”了一声，无语极了。又对自己阴阳怪气道：“您多厉害啊，谁能比得过您呀。”
    第六遍，前面终于顺下来。李姝寒心里已经升起了一些窃喜，却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又弹错一个音。得意忘形。李姝寒忍不住鼓鼓掌，说道：“什么毛病啊，玩儿不了了。”说罢站起身离开了，直接坐到沙发上生着闷气。
    周九良：“你就是太着急了，越着急越容易出错。”
    李姝寒：“哈哈，我知道，我就是觉得蛮搞笑的。”
    周九良：“歇一会儿再练，或许就会过了呢。”
    李姝寒点点头，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里的相关视频。来来回回看了两遍，才又继续坐回去。
    这一次，虽然弹得有些慢，但是李姝寒还是把曲子完完整整的弹了下来。李姝寒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趁热打铁，又弹了一遍。确认自己能完整弹下来后，李姝寒面上才露出一抹笑。夸赞自己道：“真棒！”奖励自己再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