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疾觉得他悟了。
他悟了！
什么粉丝，什么摇滚，什么唱歌，最终不还是为了挣钱吗？
钱到自己手里，才是最安稳的。
银行账户的数字长度，才是最终的衡量标准。
粉丝没麦子善多又如何，不会弹吉他又如何？
我不和你们比这个了~
有这闲工夫，我多挣点钱不香吗？
李疾苦思冥想很久，觉得商演的效率有点低。
一场商演要跑一整天，入账也就几十万。
还要卖力地唱。
哪像直播带货啊，只要一张脸出现，马上就有粉丝来。
李疾随便找了几个供应商，都是屁颠屁颠先付几十万。
他只需要在直播间带带货，钱就来了。
李疾看着不断上涨的直播人数，心里十分舒畅。
只要挣的钱多，别的事都无关紧要。
当然，直播间出现了不少谩骂的人，说他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天天惹事，现在又带货圈钱。
对于这样的评论，全部禁言了事。
“家人们，看看这个，榨汁机，什么玩意都能放进去，出来就是好喝的果汁，今天，只要29.8！包邮送到家！”
他的粉丝属实有钱，都是吃水果都没自己剥过的人，但就是买。
“今晚销量突破五百万，我在直播间再演唱成吉思汗！”李疾高兴地说道。
小礼物刷的更多了。
在眼花缭乱的弹幕中，李疾敏锐地注意到一条消息。
【青花于你进入直播间】
这是于显超的逗音号，李疾特意关注过，名字就叫‘青花于你’
他顿时有点紧张了，自从事情变得乱糟糟之后，他就一直避着于显超。
在这个账号进入他的直播间后，敲门声响起。
于显超的助理来了，他的助理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小伙子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
李疾只好面对直播间说道：“家人们，我上个厕所哈，等我一下。”
接着，随着助理走出去。
出了门后，助理面色十分严肃。
“于总让我告诉你，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停止直播间，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不允许参与任何的商业活动。”
“什么最后一次机会？”李疾问道。
助理只是看着他，不解释。
“威胁我？我刚刚拿了金曲奖！我带个货怎么了！”李疾声音提高。
“于总说了，带货会极大地影响人设，只有过气的明星才会选择带货，你现在刚刚混出头，带货是自寻死路，不会有任何综艺选择一个带货歌手，不会有任何粉丝再购买一个带货歌手的专辑。”
助理继续保持着严肃的模样，“现在停止直播间，以后你还是百春的人，这是于总下的最后通牒。”
“无所谓。”李疾摆摆手，“我钱挣得都多了，知不知道我今晚卖出去多少？都快五百万了！我钱挣够了，是不是百春的人又怎么了？”
“嗯，知道了。”助理扭头直接走开，没有多说一句话。
李疾有点烦，但很快把烦心事抛到脑后。
此时，于显超正在邢伟的办公室。
邢伟叫来了公司法务，法务正在一脸认真地查阅合同和已经掌握的证据。
邢伟：“怎么说？”
于显超摇摇头。
“唉，真的是屁事多，我也不想折腾了，赶紧解决吧。”
于显超叹口气，“我自己一手栽种的摇钱树，现在，不砍不行了。”
法务查阅完合同与证据后，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他之前私自接了很多商演，现有证据的数额接近五百万。”
“妈的，这小子真能接。”邢伟骂了一句。
“他现在直播间销量近五百万，但我们不清楚他和供应商的合同，具体收入不清楚。”法务继续说道。
“根据著作权法的规定，成吉思汗的版权在百春，李疾未经允许，利用成吉思汗获得的利益，每一分均侵犯百春的著作权。”
“法律支持一到五倍的赔偿。”法务整理好各种文件，一脸正色地说道。
“现有证据是五百万，一到五倍，也就是最高两千五百万，法院会支持多少倍？”邢伟问道。
“这个不好说，一般而言，五倍赔偿不太可能，只有情节特别恶劣才会被判五倍，李疾这种情况，两倍赔偿可能性比较大。”
“两倍？两倍才一千万！百春为了摇滚乐，不包括员工工资，上上下下投入的资源都好几百万！特么的！亏死了！”邢伟气呼呼的。
于显超说道：“法院判五倍也没用，他在此之前就是个穷鬼，你让他赔两千五百万，他也没这个数。”
“我也长记性了，能力不足可以培养，但脑子不够绝对不行！”
一阵沉默，邢伟不死心地问道：“我依然很生气，必须想办法让这个人多赔点！让他彻底一贫如洗！你们想想办法！”
法务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办。
但于显超说道：“有办法啊。”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正是李疾的直播间。
打开送礼物的界面，点中最贵的嘉年华。
不停地摁。
“我每一个嘉年华，到时候都是双倍奉还。”
与此同时，李疾在直播间懵了。
他正在庆祝今晚销量突破五百万呢。
‘青花于你’突然开始狂送礼物。
最贵的嘉年华！一个三千块。
此刻，充斥了整个直播间的屏幕。
在不停地刷着。
连击数不断地增长。
突破了五十个。
突破了一百个。
还在涨。
李疾刚看到嘉年华时，还挺开心的，以为于显超支持他做直播了。
但现在他慌了。
有种莫名的心慌感。
连击数还在增长，突破了一百五十个。
整个直播间是无比绚烂的嘉年华场景。
评论都在欢呼金主。
但李疾，此刻感觉一股凉意，透心凉。
莫名的心慌。
……
荣莎莎正在吃晚饭呢，万白莲给她打电话。
“喂，莎莎，有个特别有意思的业内瓜，你要不要听，笑死我了快。”万白莲中年妇女的笑咯咯咯。
“怎么了？”
荣莎莎在休假中，不过万白莲作为经纪人很称职，连业内瓜都要分享一下。
“百春搞出来的那个摇滚歌手在直播带货，然后他的经纪人在刷嘉年华，刷了快三百个了。”
“啊？”荣莎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可能不懂，我给你解释一下，像李疾这种歌手，肯定是没有著作权的，他直播带货公司肯定不允许，换我我也不允许，这是影响职业前途的行为。”
“肯定是闹掰了，这个李疾不懂法，百春这次应该是下定决心铲掉他了。”
万白莲解释一通，荣莎莎明白了。
只觉得有点无语。
“现在好多业内人士在吃瓜呢，看看最后怎么收场，眼看李疾建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好吧。”荣莎莎没有太多评价，她正在擦拭着酒吧的桌子。
旁边的小姑娘蹦蹦，“姐姐，你看这个。”
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盖子，盖子设计的很巧妙，看起来像是漂亮的宝石。
“万姐，我先挂了，忙着呢。”
“好吧好吧，你忙去吧。”
挂断电话，荣莎莎抱起小女孩，“你作业写完了吗？”
小女孩立刻埋头。
她忍不住笑了。
此刻，她叔叔的酒吧内，正在播放《另一种生活》的第三集。
刚好是一群人在财务公司追来追去的场景。
麦子善正在大喊扔掉啤酒瓶。
看的酒吧客人一阵笑。
小女孩在荣莎莎怀里，偷偷瞄了眼她的爸爸。
她爸爸赵元文，坐在柜台处，正在给她写作业。
酒吧老式的吊灯，像是个光圈一样，笼罩在赵元文的身上。
一把红木色的吉他，摆在他的身旁，他刚刚结束自己在酒吧的演唱。
此刻正在做题。
狗跑5步的时间马跑3步，马跑4步的距离狗跑7步，现在狗已跑出30米，马开始追它。问：狗再跑多远，马可以追上它？
“什么啊，这都什么啊！”赵元文一边做，一遍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