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辛夷打开纸团，看到数字的那一瞬，她眼神都黯淡了。
    “是几？”
    宋福安问。
    赵辛夷把纸团递给她：
    “你自己看看吧。”
    宋福安接过来一看，深表同情的看着顾君撷，“这下好了，我们俩同是天涯沦落人。”
    两张纸，两个明晃晃的1。
    宋福安和顾君撷都要跟在徐知客身边换岗一周。
    “太惨了吧你们俩！”
    赵辛夷看了看宋福安，又把视线落在顾君撷身上：
    “你更惨！”
    “都打起精神来，能跟在徐总身边学习一周，是你们莫大的荣幸，徐总，我的人就交给你了。”
    看着走过来的徐知客，红豆先开口。
    徐知客领着自己的徒弟来到红豆面前，“我的人也请南总多多照顾，小于，跟南总打声招呼。”
    “南总好，我叫于斯人，请多关照。”
    于斯人是个清秀男孩，模样看起来跟徐知客还有几分相似，徐知客也没有半点隐瞒，在红豆耳边小声说：
    “斯年是我亲戚，南总在工作上可以严格要求他，但在生活上还请南总稍稍照顾一二，他不吃香菜，对花生过敏。”
    巧了。
    赵辛夷最喜欢吃香菜了。
    红豆点头应下：
    “我记住了，我的人倒是没什么特别需要关照的，还请徐总不吝赐教。”
    另一个抽中红豆的，是华东大区的销售专员白梦璃。
    她也是华东大区总监周向远领着来的。
    周向远说话可就没徐知客那么客气了。
    他一来就开始阴阳怪气，“梦璃，南总可是一来就拿下了市场部月度之星奖的人才，你跟着南总，可要好好取取经，你这脸蛋身材也不输一般人，学学人家南总的，好好捯饬捯饬，不要浪费了自身优质资源。”
    周向远话里话外都在说红豆以色侍人，凭的不是真本事。
    赵辛夷看不惯，准备反击，被红豆拦下了：
    “取经不敢当，我们彼此学习共同进步。”
    “那我们家梦璃可就交给你了，南总可别藏着掖着了，你那些本事总得教我们家梦璃一二吧？”
    “周总放心。”
    红豆懒得跟他多费口舌。
    大例会结束后，红豆急着去找宋怀安去问一下苏酥的情况，这家伙度个蜜月跟去了一趟外太空似的，除了社交平台在继续更新外，其余时间都不见人影。
    但赵可可说宋怀安还要去京都开个会，所以急急忙忙的就赶往机场去了。
    晚上红豆请大家吃饭，但宋福安兴致并不高。
    几个人郁郁寡欢的喝着酒，倒是顾君撷宠辱不惊的，看起来像是对这个突然袭击一般的换岗活动并不感到意外。
    赵辛夷仔细一琢磨就回过神来了。
    只怕是这个换岗行动，就是为了以后帮红豆堵住悠悠众口，免得对赌协议成功后，有人拿顾君撷的身份大做文章。
    思及此，她拍拍宋福安的肩膀：
    “一周时间而已，眨眼就过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来来来，该吃吃该喝喝。”
    赵辛夷举杯，宋福安抱住红豆：
    “我一天都不想离开老大，我是为了你才来这个对赌小分队的，来这里也只能呆两个月的时间，这一走就要一个星期，真是要了我这条老命。”
    “老什么呀，你这条小命乖乖留着回来跟老大继续拼搏，另外，你去了徐知客那边，一定要多听多看多记，他能当这么多年的销冠王，证明人家是真有本事的。”
    这倒是句实话。
    宋福安苦笑：
    “拜托，你以为人家真能让我去偷学？”
    这一个星期只怕会大乱。
    公司是想以此来交流经验多学习，但每个人都有私心，谁会真的倾囊相授？
    “我觉得徐总人挺好的，不像那个周向远，说话阴阳怪气的，还有他手底下那个白梦璃，长的倒有三分姿色，就那穿着打扮跟个妖精似的，我们是做销售的，又不是妓院里头唱戏的。”
    赵辛夷尽情吐槽着。
    浑然不觉身后于斯人来了。
    他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想立刻就走已经来不及了，宋福安抬头就看到了他，于是伸手打招呼：
    “你叫于......”
    “于斯年。”
    “哦哦哦，于斯年，来来来，一起坐。”
    宋福安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于斯年有些腼腆：
    “我师父给南总发过消息的，南总说你们在这里吃夜宵，我就来了。”
    换岗的人都是明天才开始，所以红豆走的时候也没叫于斯年和白梦璃。
    赵辛夷笑着给他拿了一瓶酒：
    “你别拘着，放开点，来了我们这个小分队就别南总南总的叫了，不太好听，要不然你跟我们一样，叫老大。”
    “老大。”
    于斯年怯怯的喊了一声。
    他看起来有些社恐。
    红豆刚接完爷爷的电话，爷爷吵着说太无聊了，疗养院那群老头死气沉沉的，并且八点不到就全都回屋睡大觉了。
    挂完电话，红豆看着顾君撷：
    “你喝酒了吗？”
    “喝了一小瓶，怎么了？”
    “爷爷说他不想待在疗养院，吵着要我去接他。”
    “老大，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接吧，我没喝酒。”于斯年自告奋勇，一声老大叫的很顺畅。
    赵辛夷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斯年，可以啊，融入的很快嘛，走吧，那我和你一起去接老爷子，安安，你也别喝了，一起去吧。”
    赵辛夷拉了宋福安一把，原本不想动弹的宋福安看了看红豆和顾君撷，立刻秒懂：
    “正好我也想爷爷了。”
    他们三人一走，小包厢里就只剩下红豆和顾君撷。
    顾君撷给她倒了一杯酒：
    “夫人想说什么就说吧。”
    红豆一口干了那杯酒，重重的把杯子一放，开始吐槽，“你说宋怀安这人有病是吧，好好的度他的蜜月就是了，非得回来整这么一出，市场部被他闹的鸡飞狗跳的，他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
    “那夫人你是鸡啊还是狗啊？”
    “顾君撷！”红豆很生气。
    顾君撷立刻附和：
    “是，我也觉得宋怀安这人有大病。”
    “但我听说这主意是总裁出的，那个死老头是不是病入膏肓了，不出来露面就算了，非得折腾我们这些活蹦乱跳的健康人。”
    红豆骂骂咧咧的看着顾君撷。
    顾君撷一听，坏事，这骂名轮到自己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