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这是酱秘书提交给我的关于食堂饭菜浪费现象的分析表。”
    抽杆文件夹里夹着十多张纸，周天俊翻开一页页地看，里面有提到每天哪个菜式没味或是重味，有几大盘米饭夹生被倒，还附有照片。
    连续几天，两个泔水桶差不多都被会装满，周天俊不禁神色凝重。
    下面有条总结，从泔水桶可以看出，倒掉的基本都是味道不佳的饭菜，并没有发现有员工故意浪费粮食的行为。
    “你有什么看法？”
    放下文件夹，周天俊抖出一根烟，张特助即刻上前帮他点火，睨了眼他发的信息。
    【周天俊：（代我传话）小哭包，有没有吃饭了，在干嘛？】
    又一个小哭包，张特助推推眼镜，还好他品正纯良，没被他这根歪苗带坏。放下打火机，张特助退回到办公桌前。
    “夫人，你有手机不用，先生全发我这来了。”
    收到周天俊的信息，小白发出无声的叹气，原封不动地照字读出来。陆一宁停下缝制旗袍的双手，摊摊腰，比划着手语。
    【小白：（代回话）刚吃完，在给粉嘟嘟喂食。】
    走到小白旁边坐下，陆一宁接着比划。
    【我若是用手机给他回，他肯定会不定时地问上我一句，不能让他养成这种习惯，我可不想他烦我。】
    “也对，先生真的太黏你了。夫人，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就是你昏迷还没醒那会，先生徒手打碎了洗脸盆的镜子，他真的超紧张你，我第一次见先生快要发疯的样。”
    陆一宁给粉嘟嘟松开脖子的牵引绳，抱它在怀里。
    【我和先生的感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小白，我自认没那魅力可以蛊惑他的心，就先委屈你，帮我当个传话筒，等他烦了腻了，信息就不会再发了。】
    “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时候觉得横在你们中间很奇怪，先生要是腻烦你，我工作也就到头了。”
    本来这也是她的工作，小白也没什么可抱怨，再说跟在陆一宁身边，她很自由，有时要是有订单赶工，还能得到她这个高手的帮助，简直不要太幸福。
    【放心吧，我就算跟先生分开，你也不会失业，我保证。】
    小白靠在陆一宁的肩上，揽着她的手。
    “夫人，我现在终于知道小丫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你就是我们的福星，有你在，我们就会变得很幸运。”
    吃了几天酱秘书打过来的饭菜，张特助都是吃下第一口便扔掉。
    饭堂同一菜式，两种口味，之前也出现过。不过，那时他们实在太过分，搞得众人联名举报，这事才升级处理。
    为平众怒，公司给予他们通报批评，并处罚款。至此之后，采办食材的费用预算控制得很紧，他们也收敛，不敢再犯，这事也就过去，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来这套。
    “周总，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食堂采办想通过增加食材采购量从菜商那里多拿些好处，就怂恿食堂两个大厨在饭菜上做手脚，这样他们也可以多些剩饭剩菜收回家喂猪。”
    喝上一口甘蔗金桔水，周天俊点开回复信息看出神。
    “按规矩办事，让人事部那边尽快招人。”
    “食堂采办是巫理事的亲戚，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
    手机“嘭”的掷到桌面上，周天俊吐出一口烟雾。
    “要我说第二遍，你才听得懂，还是，你要来教我做事？”
    “周总，我这就去办。”
    这女人一点也不关心他有没有吃饭，就顾着那只猫！
    周天俊气坏。
    “酱秘书，晚上有约吗，赏脸吃个饭怎样？”
    “不好意思啊，我有约。”
    被回拒，油秘书脸上摆出一副没关系的样，但心里却极为不快：刚来就这么拽，还是被社会毒打得少，以后有你来求我的时候。
    吃着夹心冰淇淋，酱秘书在看考研英语真题册，内线电话响起。
    “喂，你好。”
    “来我办公室一趟。”
    嘟嘟嘟……
    两三下将冰淇淋吃完，酱秘书对着镜子抹抹嘴，急忙走向总裁办公室。
    敲门进去，她坐在办公桌前面，等候周天俊发话。
    “你的工作态度我很喜欢，以后要继续努力。你来了有几天，有什么不适应，或是你觉得秘书部有哪些地方需要整改，可以提出来。”
    紧抓手中的本子，酱秘书心虚了一下，是不是她哪做错了，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周总，我觉得都挺好的。”
    “以后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盐秘书，你也可以找张特助，要是他们都解决不了，你过来找我。”
    这时，周天俊的手机响了。
    【孟大圣：我的人收到五万。】
    【周天俊：这段时间，你的人辛苦了，那五万当是辛苦费，分给他们吧，医院那边我会派人过去，你让你的人撤回来。】
    在群里，孟大圣艾特所有人发红包，有钱收，他们统一发出“礼炮庆祝”表情包，齐整整地排成一条线。
    “周总，要是没什么事，那——”
    没等她话讲完，周天俊弹弹手指，夹出香烟，已有催促她快些离开的意思。
    办公室门关合的一瞬间，烟雾飘起，他想见陆一宁。
    车停在宾馆门口，阿凡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小妹，给我开间房。”
    “好了，凡哥，你稍等一下。”
    前台小妹放下手中的盒饭，给他办入住，递上一张房卡给他。
    “小妹，你长得这么好看，在这里当前台太可惜了。要不跟凡哥混，去我店里上班，我包你吃住。”
    嘴里的饭差点把前台小妹噎到，她咳了一声，喝上一口水。
    “凡哥，这里挺好的，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天天跟女人厮混在一起，还让她跟他混，真以为自己是大款，要真有钱就去星级酒店开房，来这里多掉档次。
    手持房卡，阿凡一副吊样，径直走向电梯。
    “真想上去揍他一拳。”
    坐在驾驶位的男人嘴里叼着烟，透过前挡风玻璃紧盯着阿凡。
    “有的人自有天收，就像上次那个男的，劳烦不到你出手，就坐等着看他好戏吧。”
    副驾驶位上的男人打开车门。
    “我去跟那个前台小妹聊两句，再去买包烟，你在这盯着。”
    “夫人，外面的壮汉走了，我听小水说飘雪回家了，整个人变得很有礼貌。”
    针扎了一下手，陆一宁吃了一痛，将手指放到嘴里含着，变得忧悒起来。
    为何还要将飘雪留在家里，她就这么不可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