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叶清洛本能回过头。
    开门的是傅也寒的助理，与傅也寒一块来的还有傅景晨。
    傅景晨一进门就立刻跟几位大佬热情地打起了招呼，毕竟是他们高薪请来挑大梁的设计师，必须要格外重视，不能怠慢。
    傅也寒慢了一步，与叶清洛对视了两秒钟，才上前跟三位叶氏元老一一握手：“欢迎加入归然设计。”
    傅也寒长得高，本该很有压迫感，不过他握手的时候微微俯身，郑重又不失亲和，完全没有网传的冷傲。
    叶氏的三位元老在傅也寒买下这片园区的时候，曾经与本尊有过一面之缘，所以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人。
    “能加入归然是我们的荣幸。”叶氏三位元老几乎异口同声。
    他们之所以决定加入归然设计，除了叶清洛说的原因，以及归然从开价上带出来的重视与诚意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就是归然的定位。
    叶氏正式破产之前，叶启东也就是叶清洛的父亲提前就算好了补偿，卖了所有资产，甚至卖了叶饶花园的别墅，给每位坚守的员工都发了超额的补偿。
    坚守传统这条路确实不好走，但是叶氏没有让他们扛下这份代价，他们甚至拿到了丰厚的回报。
    所以他们也欠叶氏一份回报。
    归然的竞争目标是楚氏，那个求着叶氏联姻，被叶氏一手带起来，又在叶氏破产不久之后就官宣离婚，永不与叶氏千金复婚的楚氏。
    他们要让楚氏为自己忘恩负义的选择付出代价。
    “感谢各位前辈对归然的认可。”傅景晨招呼大家坐下来，说，“中午傅董定了餐厅，待会一起吃个饭，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叶氏三位元老还惦记着网上不断发酵的事情，想趁着傅也寒今天心情好，拉着叶清洛把这件事说开，以免这件事越闹越大，不好收场。
    于是三个人眼神交流之后，坐在中间的前辈，看向默默站在一旁的叶清洛，作为代表开口道：“清洛啊，正好傅董今天过来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们刚才聊的事，你当面跟傅董解释一下。如果是别人刻意诬陷你，你就大胆地说出来，我们相信傅董是明眼人，不会被网上的言论带着节奏走。当然了，如果真是你做错了事，伯伯也希望你可以勇敢地承认错误，带着诚意跟傅董道个歉，既然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那我们就跟你的父亲一样，愿意跟你站在一起，承担错误的代价。所以你不要怕，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事情讲明白。”
    叶清洛本来还带着微笑，想着接下来要怎么解释自己和傅也寒的关系，可是听到那句“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就跟你的父亲一样”的时候，她突然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大家都坐下来之后，傅也寒依然站着，就站在她旁边。
    叶清洛控制了一下情绪，刚想以归然设计一个小员工的身份，礼貌地向大老板打个招呼，傅也寒突然靠过来，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感谢各位‘岳父’愿意跟我老婆站在一边，”傅也寒微微一笑，“我也愿意跟清洛站在一起。”
    目瞪口呆的三位叶氏元老“……”
    某餐厅包间里，阮心柔和楚令研面对面坐在一起。
    “令研，我们说好了，如果这一次，我能让叶清洛身败名裂，你就得帮我……”
    阮心柔后面的话只说了一半，她们之前已经谈好了，后面省略的内容，楚令研自然明白。
    “放心。”楚令研不断刷新着网上的评论，一侧嘴角翘起，“该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
    阮心柔终于放了心，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想到什么，又好奇道：“对了，令研，叶清洛之前花钱把热点压下去之后，很多营销号都不愿意买我们的账了，你又从哪里找的渠道，雇来这么多‘专业’的水军，这次的节奏带得比上次还好。”
    盯着屏幕上各种变着花样骂叶清洛痴心妄想，半点配不上傅董事长的评论，楚令研满意道：“这次的水军可是常年扎根娱乐圈的，自然懂得如何带节奏。”
    “娱乐圈？”阮心柔好奇道，“所以这次帮我们雇水军的是娱乐圈里的人？是谁啊，名气大吗？”
    “不该你打听的事少打听。”楚令研瞪了她一眼，拎起包就走，“管好你自己。”
    从餐厅出来，楚令研在手机来电记录里找到先前主动联系她的陌生号码，拨了回去。
    “效果很好。”楚令研开门见山道，“钱，我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
    “嗯，收到了。”
    对方使用的变声器，完全听不出声音的特点。
    “我还想再弄一个人。”楚令研说，“但是我现在没有她的把柄，你那边能帮我挖掘到黑料吗？”
    “谁？”
    楚令研思考了几秒钟，一字一顿道：“楚、天、晴。”
    “理由。”对方问。
    “因为她抢了属于我的东西。”楚令研道，“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听筒里安静了近一分钟，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楚令研笑了一声，反问中带着激将：“你不是认识全都城最厉害的私家侦探吗？怎么？挖不到？”
    “没必要。”对方说，“楚天晴构不成任何威胁。”
    “你怎么知道楚天晴对我没有威胁？”楚令研敏锐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叶清洛才是最大的威胁？”
    对方没有说话。
    楚令研继续追问道：“你主动联系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别告诉我是为了赚钱，真正想赚钱的人不会说出‘没必要’这样的话。”
    “楚天晴的料我有。”对方说，“就怕你买不起。”
    一句话激起了楚令研强烈的好奇心：“什么料？只要你的料足够劲爆，钱不是问题。”
    “你买不起。”对方重复了一遍，又继续说道，“先把叶清洛扳倒再说。”
    在楚令研看来，叶清洛的威胁远不及天天待在傅董身边做生活助理的楚天晴，她爆料叶清洛主要是为了报那七天拘留的仇。
    楚令研沉默的时间，对方又引导说：“想要解除叶清洛的威胁，仅仅靠几张‘礼服’的照片还不够，你不是有叶清洛私生活混乱的照片吗？做好准备，下一步就曝这个。”
    “然后呢？”楚令研说，“曝这些就够了？”
    对方停顿了一会，话里有话道：“这些都不是最有效的料。”
    楚令研不懂就问：“那什么是最有效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