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淮墨对白英和秦书礼之间的事情，知道得也并不算多。
他只是微微蹙眉，根据自己的了解，告诉陆婉凝：“秦书礼这个人，我不太喜欢。”
“他虽看似温和有礼，但熟悉他行事作风的人都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这倒是跟陆婉凝的印象相差不大，她点点头若有所思：“好吧，我知道了。”
“我已经跟庄言聊过了，如果之后不再横生枝节，那么白英和庄言应该就此了断了，秦书礼既然现在没有做什么，之后应该也不会再追究往事。”
陆婉凝一边庆幸自己足够敏锐，一方面又觉得秦书礼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
“总之，还是谢谢你今天来跟我说这些。”最后，陆婉凝对顾淮墨露出了笑容。
顾淮墨却没有应声，只是靠近了一步，清浅的呼吸洒落在陆婉凝的耳侧：“你知道的，我不想要你的谢谢。”
这些日子，顾淮墨似乎越来越不掩饰自己对陆婉凝的心思了。
而陆婉凝虽然很多时候并非完全抗拒，但大多数时候，态度仍旧是摇摆的，犹豫的。
正如此刻的陆婉凝也是一样，垂下眼眸，却没有更多解释。
而这种时候，顾淮墨不自觉便一点一点地靠近，他觉得，自己又想要吻她了。
什么回到之前三年的相处状态，他根本就做不到。
“陆婉凝……”
没有人回应。
“软软？”顾淮墨不甘心，又换了个称呼。
这次终于引来了陆婉凝的注意力，她一听到这个称呼就止不住绷紧身体觉得又羞耻又尴尬。
结果她抬头刚想训斥顾淮墨，却一不留神将自己的唇瓣送到了他的唇上。
陆婉凝的眼睫下意识颤巍巍地抖动，而后是心神的又一次慌乱。
“唔……”陆婉凝被捂住了眼睛，最终还是被逼到了角落。
她身后就靠着自己在办公室内安置的书架，而顾淮墨一只手放在她额头与眼睫上，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背，护着她不必磕碰到书架。
可陆婉凝却觉得，自己像是把他压在书架上一般。
说不清是他在贴近她，还是他将她按入自己怀中。
总之从双唇相贴的那一刻开始，两人的呼吸便不再平缓。
陆婉凝品不出顾淮墨多余的情绪，只能感知到他的呼吸似乎比从前更加乱，更加急促。
“陆婉凝……”
“软软……”
他时而呼唤她的名字，时而又似乎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而故意呼唤另一个称呼。
而陆婉凝也因此时而心神一颤，整个人想要逃脱却又气恼：“别……”叫这个名字。
然而她的话根本没机会全然说出口，就尽数被顾淮墨吞下。
陆婉凝知道自己挣脱不开顾淮墨，索性接受了自己的被动，转而将手伸到了他的腰间。
而后，顾淮墨终于吃痛，动作顿了一瞬：“……你掐我？”
“这不明显吗？”陆婉凝喘着气，终于能够跟顾淮墨相隔一段距离。
顾淮墨却笑了，似乎很佩服陆婉凝反抗的勇气：“你知道在这种时候，你这种小动作非但不能让我冷静下来，反而会给自己徒增烦忧吗？”
“……你什么意思？”陆婉凝瞬间警觉起来。
顾淮墨却好似爱上了吓唬她，最近的很多时候，他明明到最后也没有真的要做什么，却乐此不疲地用那件事情来威胁陆婉凝。
此刻，顾淮墨就瞥了眼休息室的门说：“我记得，之前有一次，我们似乎在这里有一些未完成的事。”
当顾淮墨看向休息室的那一瞬间，陆婉凝就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脸霎时间通红起来：“你……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个！”
顾淮墨似乎还爱将下巴放在她的肩窝，而后稍稍侧过脑袋，就能够凑到陆婉凝的耳侧。
他双唇张合，似有若无地触碰着陆婉凝的耳垂：“没办法，食髓知味。”
陆婉凝一时间敢怒不敢言。
她很想一气之下说一些‘那你可以去找别人’之类的话，可是陆婉凝不想膈应自己。
她和顾淮墨只要还没离婚，那之后避免不了会有一些肢体接触，虽然陆婉凝每次都会拒绝……可显然更多时候这件事情由不得她。
更多时候，要看顾淮墨的意志。
更何况，她的意志也并不算坚定。
因此陆婉凝很怀疑，顾淮墨是不是因此找到了拿捏自己的方式：“你每次都会用这个吓唬我。”
她推了推顾淮墨，推不动，索性伸手捶打了下他的肩膀。
这种小猫挠人一般的举动显然无法引得顾淮墨改变想法，反而让他的神色隐隐柔和了些许。
“看来被你发现了。”顾淮墨轻笑了声，原本低沉的音色在这一瞬沾染上些许清亮。
然而下一刻，他的话音就又如同低低絮语：“但我只是舍不得强迫你，并不是不想……”
他好似又放出了另一面的自己，比起冷静严肃，带着些自由散漫：“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
……她现在意识到了。
陆婉凝咬着唇，极力想保持理智，但仍有些被干扰思绪。
顾淮墨和她自己，都是如此的矛盾。
以至于陆婉凝在面对他的时候，也渐渐无法再用从前的态度去应对。
她一时间竟然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瞬间就变成了温顺的大猫：“……那你现在，想怎样？”
她此刻被顾淮墨收拢入怀中，似乎出于天然的劣势和被动。
可她这种短暂的妥协，落入顾淮墨的眼中却是另一种滋味。
他原本的确是吓唬她的，但现在，却忍不住在她耳畔轻叹：“你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还是说，你默许我可以对你做点什么？”
陆婉凝咬着唇，不知道如何回应。
只是她的行为早就泄露了她的态度。
面对顾淮墨的时候，她越来越难生出反抗的念头了。
“你突然……”顾淮墨手中力道松了些许，却将头埋得更深，“好乖。”
不知为何，这样的乖巧本应该让他心绪平复，放过陆婉凝。
可是现在，陆婉凝的不反抗，只会让他生出更多，想要掠夺的念头。
她越是这样不再反抗，顾淮墨越是生出一些想要欺负她的念头。
而这念头，正在此刻愈演愈烈。
只有陆婉凝似乎无知无觉，安安静静地等待他做出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