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自己，我已经狼狈到没法要了。巨浪，求你下狠手弄死我！”郁金香漠然看着自己尿湿的裤子，哽咽说着。
    “如果你真不想活了，有的是办法结束自己的小命。找个偏僻荒凉的地方一了百了，谁都不连累。”我清冷的看了她一眼。
    “其实自杀没那么容易，不管用刀用枪还是服药，都有一个痛苦的过程。哪怕用枪，在子弹射穿身体之前，也有个痛苦抉择的过程。巨浪，你来说，毫无痛苦的死法是什么？”郁金香貌似凄苦。
    我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感觉到窒息之后，告诉了她四个字：“醉生梦死。”
    然后我提醒她去洗澡。
    郁金香满脸的纠结：“我吓得尿了裤子，你家里没我能够换洗的内衣，洗澡之后……”
    郁金香似乎想让我找叶子借内衣给她。
    我迟疑之后，去敲了叶子的房门。
    “拿条内裤给我。”
    “干什么？”
    叶子气呼呼发问时，也反应过来了，肯定是给郁金香穿。
    她打开柜子，拿了一条内裤，扔给了我。
    我走过去，将内裤扔给了郁金香。
    “你去洗澡吧，在浴室里不要自残吓唬谁。既然无心赴死就不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一旦你在浴室里弄出了血迹，到时候你不想死，我也送你上路。”
    看到郁金香垂头走进了浴室，我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脱掉衣服，躺床上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潘北辰家里又乱成了一锅粥，但是我很放松。
    我依然不太明白，潘大郎的死，算不算我参与破案之后，引发的蝴蝶效应。
    如果算，这就相当于我帮李琴歌报仇了。
    郁金香走了进来，身上只有从叶子那里借来的内裤。
    她的欲望，狂野的绽放。
    我只管微眯眼睛躺那里，享受着……
    郁金香并没有累趴下，而是盘腿压脚坐到了床上。
    “巨浪，你去拿副扑克过来。”
    “郁金香，你的赌瘾这么大？组织牌局的人被杀了，你就要坐在床上跟我炸金花？”
    “斗牛和三公，你喜欢吗？”
    “没多大兴趣。”
    我去了客厅拿扑克，同时也在琢磨郁金香说的话。
    斗牛和三公什么意思？
    说的单纯是扑克牌游戏，还是另有所指？
    我拿着扑克回到了卧室。
    郁金香坐在床上，一直在展现千术，我则是侧身躺着，漫不经心看着。
    “巨浪，你不要一直看着我的身体，我的每寸肌肤，你都摸过了。我的身体，里外什么体验，你都了然了。
    你要用心看我如何码牌，如何藏牌，如何偷牌。如果我穿着带袖子的衣服，袖里乾坤很惊艳。”
    郁金香提到了袖里乾坤。
    我打算说点自己对千术的了解。
    “郁金香，据我所知，千术也有文有武，偷牌属于武活儿，容易留下把柄。”
    “你说的没错，可在我看来，只要千术练到了极致，怎么去出千都不会落下把柄。”
    “你这么想有点绝对，之前你出老千，不就被孔劲松给抓了吗？难道，当时你故意让孔劲松抓了你，做给别人看的？”
    我说话的时候，发现郁金香的表情没有特别的变化。
    然后，郁金香微微俯身，继续表演千术。
    “巨浪，我准备把自己的千术都教给你，这么一来，就算我遭遇了不测，千术也有人传承……”
    “说的就好像，你的千术是多么高深的手艺，或者某种物质文化遗产。
    随便去买张报纸，或者买个不太正规的杂志，在边角和缝隙之处，就能看到教授千术的小广告。
    打个电话，联系了见面地点，在路边等着，会千术的人就骑着自行车过去了。”
    听我这么说，郁金香不是一般的恼火。
    “巨浪，你可真是不知者无畏，太肤浅了。”
    训斥我还不够，她的脚丫子居然朝着我的脸踩了过来。
    我对着她的脚心挠了一把，她嘻哈笑着躺到了床上。
    一个小时后，我问她：“你的千术师父是谁？”
    “一个修自行车的，十多年前，他就在南方一个镇里，跟着一个搞走私的老板混，经常有混乱聚会，经常有牌局。
    他的千术很高，可后来还是被人出卖，然后栽了，左手被砍掉三根指头。回到京城之后，就在房山良乡附近修自行车。”
    郁金香说出了不少细节，难道不怕我去寻找会千术的自行车修理工？
    “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他失踪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去了外地。”
    “看来，你的千术师父，结局不会很好。”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准备睡觉。
    ……
    早晨。
    我家里还在吃早饭，乔雪菲就过来了。
    她身边跟着女保镖芭莎。
    看着郁金香，乔雪菲笑道：“瞧你颓废的样子，夜里累坏了啊。”
    “菲姐，不怕您笑话，夜里我被巨浪玩得外焦里嫩。我几次求饶，但他并没有放过我。”郁金香貌似坦诚。
    乔雪菲阵阵笑：“郁金香，也许你心里很恐惧，但是你不能赖在唐海潮家里。你回自己家，我会派人保护你。你是跟着乔家混的，你的安全由乔家负责。”
    “多谢菲姐。”
    郁金香有点失望。
    但是乔雪菲的意思，她不敢反驳。
    几分钟后，郁金香离开了，芭莎送她回家。
    负责保护郁金香的人不是芭莎，等一个多小时后，那个女保镖就会赶到郁金香家里。
    叶子有点不开心，愠声道：“郁金香穿走了我的内裤。”
    乔雪菲恍然：“郁金香这是吓尿了啊，不得不找你借内裤？”
    叶子无奈笑着，简单说了夜里的情景。
    乔雪菲朝着我看过来：“你和郁金香都怎么沟通的？”
    “你想听哪方面？”
    “跟身体有关的不用多说，对局面有用的说详细点儿。今天，谁挑逗我，我跟谁急。”乔雪菲清冷的笑着。
    我说了夜里的情景。
    侧重说郁金香给我展现千术。
    以及她提到的斗牛和三公，还有修自行车的千术师父。
    乔雪菲思量之后：“郁金香敢于详细描述那个人的特征，说明房山良乡那边，真有过那么一个人。”
    “找找看？”
    “巨浪，你是不是傻了，如果派人去找那个自行车修理工，就上当了。肯定找不到人，而且容易被背后的人发现。”
    乔雪菲说着，“至于郁金香提到的斗牛和三公，也许说的只是扑克牌赌法。有没有别的意思，暂时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