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从前只以为你脑子有病
作者:阿阿阿妞   金丝雀?我装的最新章节     
    留着一头蓬松松软的卷毛金发的少年,五官是混血儿的立体精致,立挺的山根两边是西方血统常见的深邃眼窝,颜色微浅的长睫下,是一双如蜂蜜般的琥珀色狗狗眼。
    他穿着一身看上去活力满满的卫衣长裤,身上有明显的洋酒气味,却没有想象的那么熏人,看上去就是个去酒吧凑个热闹的大学生。
    在意外看见男人时,少年脚步顿住,出声喊道。
    不过是一瞬间,他就注意到了男人并不是一个人。
    “江遇然,你怎么抱着个……”
    余光瞥见那张一看便不会忘的秾丽脸蛋,少年那双狗狗眼顿时一亮,即便是在路灯昏暗之下,仍熠熠生辉。
    “姜见月!你抱着的是不是姜见月!”
    少年的声音太过激动,窝在男人怀里的少女似乎也被打扰了,眼睫颤了颤,整个人不安地动了动。
    “江述然,你敢不敢再吵一些?”
    男人不紧不慢地威胁道,嘴角的弧度,却带着危险的意味。
    不用猜,江遇然都知道。
    他这个便宜弟弟显然是按照他们的计划,跟那些蠢货们“鬼混”在一起,好在江旸面前塑造个表面废物草包,实际狼子野心的形象。
    江述然做得确实很到位,他很满意。
    但是。
    如果他没有在“鬼混”完后,回北冠庭住的话,他会更满意。
    但凡他知道这个时不时发病的家伙刚好也会来北冠庭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选这个地方来试探姜见月。
    真是……
    没想到在这里漏算了一步。
    可以说彼此都是深知对方是个什么鸟德行,江述然自然也知道他这个哥哥现在不待见他。
    但是这也不耽误他犯贱。
    少女的熟睡,面部的过分酡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时候的她显然是任人摆布的状态,心里怎么想着,少年于是就怎么动了手。
    毫无距离感的,江述然弯下腰,伸出手,摸了摸另一个人怀中的少女的额头。
    江遇然虽然不想他动手动脚,但此刻抱着人,他实在腾不出手来呼他的脸。
    碰了一下后,少年眉头一拧,重新站直问道。
    “她发烧了?”
    “不然呢?”
    “她现在需要休息。”
    没发病的江述然,显然还算是个热心肠的,虽然他的热心肠,有人并不想看到。
    江述然:“去我那里吧。”
    “……你觉得呢?”男人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对方却不以为然:“我这不是问你吗!”
    江遇然:“……”
    有的时候,江遇然是真的觉得江述然有病是真有病,蠢也是真的蠢。
    自己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把人带回去。
    结果他说去他哪儿?
    装傻也要有个限度吧?
    明明和他有母子关系的magnolia是个风华绝代的西方美人,勾得他母亲余岚找不着北。
    怎么生出来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果然还是那个老东西的基因出了问题。
    “不要再废话,明白吗江述然?”
    男人微笑着提醒道,随后不管他做什么反应,抬着步子就朝着自己住的那栋楼走去。
    *
    一进房门,房内的灯便自动打开。
    跟在江遇然身后的少年,提着放在门口的航空箱走了进来,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你怎么养猫了?你改行当慈善家了?这么善良?”
    “对了,她怎么跟你在一块啊?这拖鞋……你之前就带她来过了?”
    “还有,她为什么会发烧啊?你不会……”
    “江述然,闭嘴。”
    声音在他耳边全方位环绕着,江遇然忍无可忍,出声呵斥道。
    原本的计划被破坏,本来他的心情就不佳,结果这个罪魁祸首还在旁边跟疯狂狗叫,没有任何自知之明。
    他真的很想把人扔出去。
    “切。”少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也确实没再说什么。
    江遇然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后,没有犹豫,便往另一个客房走去。
    先前让少女去洗澡的那个房间,因为被子被他扯过了,自然不可能把人再放在那上面。
    至于主卧……
    他可是她的好朋友。
    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深灰色的床单上,穿着白裙的少女黑发散落在枕头上,因高温而熏得有些粉红的皮肤,在深色的衬托之下,显得更加诱人艳丽。
    细心地注意到少女的脚上还穿着鞋,坐在床尾,便要替她脱去鞋子。
    像是拆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一样,男人葱白修长的指节,轻轻扯掉上面的黑色绑带,随后将那双单鞋脱了下来。
    修剪整齐的莹润脚趾透着漂亮的淡粉,那先前被绑带包裹着的脚背,弓起的弧度恰到好处,白玉似的薄皮覆在了那极具有骨感美的骨骼,是美术生见了都要提笔画的程度。
    如果面对这一幕的,是有着特殊癖好的人,他可以斩钉截铁地说:
    那个人一定会疯掉。
    所以……
    江遇然抬眸看去。
    他那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癖好?
    只见才把温水放在桌上,蹲在床边的少年,像是一只坐立的金毛犬,仿佛跟瞧见了一年半载都没见过面的主人一样,琥珀眼眸亮得瘆人。
    但是很快,有什么液体流淌了下来。
    “啪嗒”
    一滴血花绽放在洁白的大理石瓷砖上。
    “艹。”
    江述然没忍住暗骂了一声。
    他连忙捂着鼻子,头微微仰起,却又忍不住再垂首看去,鲜红的血液难以控制地从指缝间溢了出来。
    “江述然,我从前只以为你脑子有病,是我错了。”
    男人压了压自己鼓动的太阳穴,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而大脑充血,鼻子流血的少年,哪里顾得上他骂什么,连忙抽了几张餐巾纸往鼻子上堵,手忙脚乱地擦拭着。
    他像是还忍不住去看,又低头瞥了好几眼,只是血液还是止不住地淌,最后是迫于无奈,江述然只能慌慌张张地跑进卫生间。
    “哗啦啦”
    水流的声音响起。
    坐在床尾的男人听着那水声,垂眸看了眼那对小巧又精致的细足。
    这要是戴上个脚环锁链什么的,那傻狗是不是得海绵体直接原地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