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近海岸，海城第一中学的夜晚永远是伴随着滔滔海浪。潮水拍打岸边沙石，月光透进窗户倾泻进屋里，引得程落微微晃神。
夜凝在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林梦然踢了踢程落的脚：“给我回神搜题，别忘了还得背下来答案。”
语文，数学，英语。三科题量不多不少。三个人在网上搜题只能搜到一部分，剩下的就只能一点一点扣答案。
不仅如此，因为夜凝没有一点有关应试考试的经验，她们在找完答案后还得从头开始给夜凝讲答案。
在给夜凝讲了第五遍数学题后，林梦然眼暴血丝：“……这一遍，你听明白了吗？”
夜凝摇头。
“……你哪里不明白？”
夜凝：“哪里都不明白。你讲得太差。”
是可忍孰不可忍。林梦然一把将密密麻麻的算数草稿纸扔在地面，往上撸袖子：“来，我哪里讲不明白，你给我说个理由出来。”
“你现在的态度就有严重问题。”夜凝看着她：“你应该循循善诱，谆谆教导，可你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哪里有好老师的样子？”
“我本来就不是。肯给你讲题都不错了。怎么，明天就你考试我不考试？”
“所以你是以学生思维而不是老师思维，你个老师都是冒牌的，怎么能怪我听不懂你讲什么。”
林梦然咬牙切齿：“……很好。老师思维是吧。”
她拿起夜凝之前给她防身的狼牙棒，拎在手里转了个圈：“教学讲究奖惩机制。这样，你答错一个题，我就揍你一下。揍不死你，但绝对会让你难忘。”
程落：“……”
这已经不是教学了吧。
夜凝站起来：“你这是恶意惩罚，我拒绝。”
林梦然：“这是我的教学方法，你只能听从不能反抗。”
夜凝上前一步：“你打不过我。”
林梦然冷笑：“那你要不要试试？”
程落：“……”
所以说她们两个现在这情况到底和教学有什么关系？！
眼见着这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了，程落拦在两人中间，“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
林梦然抱肩：“怎么冷静？选择题和填空题还好说，像那种需要计算的大题怎么办？”
数学几大题型中，夜凝做起来最顺利的是立体几何。这也得益于她高超的绘画技巧，各种平面立体图形的点线面分析运算难不倒她。
但除了立体几何，剩下的三角函数，数列，不等式等等，一个都不会做。
就算告诉她推导公式和基本运算过程，夜凝也会因为没听懂所以记不住。
英语只要背下选项混个脸熟，不答英语作文都能混到及格线往上；语文题也有很多选项，文章分析只要总结出个大概，文言文都填对，加上作文肯定能过及格线。
唯独数学。选项填空都满分都不够及格压线，更何况很多她们都不能保证正确。
大题又不能直接让她背答案，数学大题没有分析过程一律不给分。
程落揉了揉眉心，也有些头疼：“要不，我们直接给她做小抄让她揣着？”
林梦然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好主意，你不如看看她怎么在考试上拿小抄？”
然后程落就看见夜凝非常明显地拿出小抄然后明目张胆地按在桌子上照着抄。
“……你不能抄得低调一点吗？有一些技巧，面不改色地。”
演示了三遍后，夜凝表示自己做不到。
理由是她紧张。
做了亏心事理亏，老师一旦来回巡游她就更紧张，所以面上表情就会极其不自然。
林梦然一脸“你看吧我就说她不会作弊”的表情。
程落：“……”
早上六点钟，三个人捋了最后一遍答案，累得坐在地上仰头歇着。
熬夜对她们而言是家常便饭，基本上每场游戏到晚上都会熬夜通宵，几个日夜连轴转。
但这一次格外累。
在两个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夜凝终于从“诱导公式是什么东西”发展到了“诱导公式是这个把它导进去然后推出结果”的情况。
虽然诱导公式还会记混，而且再往深了还是不会。
不过总算还是有点成果。
林梦然表示：“感谢你，没有让我觉得我这一个晚上跟你墨叽是在做无用功。”
几个人简单收拾一下，一人拎着个背包去食堂吃早饭。
考试时间是八点钟，但是才六点钟，食堂就已经聚集了非常多的学生。
食堂其中一个堂口人特别多，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三个人看过去，发现堂口贴着一张纸：
特供超浓咖啡。
顶着黑眼圈的学生接过咖啡，喝一口颜色浓黑的黑汤药，拍拍脸清醒清醒，勉强撑着自己的精神。
三个人要了一些早餐坐在角落一张小桌子上吃早餐，孟默拿着手机按照程落给他发的地址找到她们。
程落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还好，挺安静的。就是昨晚查寝的时候水房爆炸了，引起了不少的骚乱。”孟默吸了一口排队买的超浓咖啡，“不过宿管那边查也没有查到原因，再具体的情况我也就不知道了。”
“学生呢？不是玩家的那些学生什么情况？”
“和你们说的一样，回宿舍后只有在水房爆炸时出来过一会儿，其他时间都没有离开宿舍。”
孟默扫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后才低声同她们说：“不过熄寝以后他们也没有出来过，我就以为他们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怪物不一样，不会在晚间出来。”
“我昨晚熬夜看你们给我发的卷子，两点钟的时候我出了趟门，去水房时发现水房站满了人正在洗漱，就是那帮黑影。”
孟默微倦的睡意在看到水房里满满当当的黑影后被吓得立马清醒了。那帮黑影围拢过来的时候，他扭头撒腿就跑。
黑影穷追不舍，即便他关上宿舍门，黑影也从缝隙中钻进来，像泥潭一样浸黑地面。
孟默连连后退，直到背部抵在窗户上才发现自己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