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上车后一直抿着嘴，假装专心开车。
    苏清墨则是看向窗外。
    但偶尔响起“咕咕”声还是让苏清墨耳朵泛红。
    七八分钟后，秦然放慢车速。
    “苏总。”
    “嗯？”
    “其实我有点低血糖，能不能吃点东西再回去？”
    苏清墨凝视秦然好一会才开口道，“好。”
    秦然点刹，随后侧方停车，停在路边。
    “这家店生煎包味道不错，苏总一起吃点？”
    苏清墨没有逞强，点点头下车。
    其实饿了就没有骨气。
    无论谁都逃不过真香定律！
    ...
    “大壶春？”苏清墨讶异道。
    “苏总吃过这家店？”
    “吃过他家的生煎包，但不是在这里。”
    “中海有好几家，我最喜欢这家店。不过苏总等等您别介意，更别生气，坐着等着吃就行。”
    “？”
    苏清墨眨了眨漂亮的双眸。
    秦然也不解释，领着苏清墨到店里一张空桌坐下。
    店内的客人不多，服务员基本都是阿姨，年纪比较大。
    而且像是到了更年期，脸色冷淡，随时要发飙。
    不过店里弥漫着一股生煎包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秦然露出笑容，“姐，来两笼生煎包，拼一下，大虾、鲜肉、蛤蜊的。再来两碗牛肉汤。”
    阿姨打量了下秦然，淡淡道，“嗯”。
    秦然乐呵呵地坐回位子。
    苏清墨微微蹙眉，觉得店内服务员的态度太差了。
    如果是她的员工，她会提醒。
    秦然悄声说道，“苏总，是不是觉得店里环境一般，服务也一般。”
    苏清墨点点头，没说话。
    但脸上已经写着不满。
    “苏总，我跟您讲一个故事。”
    “以前我上小学那会，我的语文老师每天都会买一份报纸。”
    “而且总是去一家报干亭，很小，很破，而且老板是个脾气很臭的人。”
    “因为脾气太臭，所以生意很差，基本没有回头客。”
    “有些过路的本来想买地图，最后也吹了。”
    “不过我那语文老师是个例外，不管学校有课没课，他雷打不动，天天去那个臭老头的摊位。”
    “我撞见了好几次，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去别家，非要去臭老头那里买。”
    “您猜猜我那语文老师说了什么？”
    苏清墨语气平淡道，“我只是买报纸，跟谁卖报纸没关系。”
    秦然目瞪口呆道，“这您也猜得出来。”
    或许是秦然的表情太过夸张，苏清墨终于不再绷着脸。
    “你不就是想告诉我这里的生煎包好吃，没必要在意其他方面吗。”
    秦然竖起大拇指。
    “苏总真厉害！一猜就中，我那点小心思全被看穿了。”
    苏清墨白了一眼秦然，嘴角微微翘起。
    生煎包端上来了。
    秦然要了两副一次性筷子，拆开一副给苏清墨。
    “苏总，是不是没骗您？”
    “瞧瞧这褶子，这家店的老师傅一直用传统的办法面，干身，汤很少，只有一小口，但味道很绝！”
    秦然夹起一个，“我做个示范，一口生煎一口汤，今天疲惫走光光。”
    苏清墨莞尔一笑，“你怎么像是这家店的托。还编顺口溜。”
    “那不能，我只是单纯喜欢他家的生煎包。而且好吃的店不能推广。”
    “为什么？”
    “因为人多了，我还要排队，排队还不一定吃得上。”
    苏清墨摇摇头，对秦然的皮赖性子有了新的认知。
    公司里没人会这么跟她聊天，以前的助理也不会。
    苏清墨夹起生煎包，按秦然教的方式吃下，不由眼睛一亮。
    汤汁确实只有一小口，但仿佛所有的精华都浓缩在其中。
    一口下去，真的治愈了今天的劳累。
    苏清墨觉得很神奇！
    于是又连着吃了两个。
    秦然没让着，下筷不停。
    生煎包这东西，第一个最香，但多吃几个就容易腻。
    大壶春的生煎确实有特色，味道也不错。
    但苏清墨吃得这么香的最主要原因是饿了。
    饥饿是最好的调味品！
    肚子饿的时候，吃馒头都香。
    【甲方乙方】电影里有个大款吃遍了山珍海味，就想体验一下穷人生活。
    男主把大款丢进了深山里，手机、钱包全都收走了。
    时隔几个月再去，大款已经把村里的鸡吃了，就连耗子都不放过！
    秦然对这部电影几个名场面印象深刻。
    苏清墨没饿到那种程度，但生煎包很香，尤其是第一口。
    吃下去的时候，味蕾绽开，口舌生津。
    十分钟过去。
    两笼生煎包已经吃完了。
    牛肉汤也见底了。
    苏清墨呼出一口热气，抿了抿红润的小嘴，似乎还没吃够。
    不过秦然深知留白的道理，没有继续加东西。
    这样下次会期待，还会想来吃。
    秦然试探性问道，“苏总，吃得满意吗？”
    苏清墨点点头。
    “满意就好，我去付钱，您坐会。”
    “我来吧。”
    “不用，昨天您转多了，我还剩不少。”
    秦然结完账，心道怎么回事。
    竟然还是没有奖励。
    不应该啊。
    刚刚苏清墨明明说了“满意”，而且看起来也确实很满足。
    秦然暗叹一声，早知道刚才不抢着付钱了。
    统子哥不知道是不是没电了。
    秦然回到位置上，盯着苏清墨红润的小嘴。
    苏清墨抽出纸擦了擦，“我嘴上有东西吗？”
    “没有。”秦然心道，女人的嘴也不可信。
    口是心非，嘴上满足，心里其实并不满足。
    莫非是没吃饱，还想吃，所以不满足？
    秦然期待地看着苏清墨，“苏总，要不再吃点？”
    “不用了，我吃饱了。你要是饿的话，自己再吃点吧。”
    秦然盯着苏清墨的眼睛。
    不像骗人。
    算了。
    没有就没有奖励吧。
    秦然有些失望地往外走去。
    苏清墨摸了摸脸，有些莫名其妙。
    随后又拿出手机照了一下。
    脸上没沾东西，牙缝也没卡东西。
    那秦然一直看着自己干嘛？
    苏清墨放下手，感觉有点脸热，不由轻舒一口气。
    “呼”
    “好热！吃太快了。”
    苏清墨用手扇了扇风，走到寒冷的街道上。
    夜晚的风依旧冰凉，但苏清墨的脸蛋如同火烧一般，久久没有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