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即妖，细节决定成败。”
张梦哲深深的吐出一句，目光瞥向方自娇手中的红包。
解释道：“他已经用红包，将他想要表达的另一层意思暗喻给我们俩了。”
方自娇瞬间瞪大了双眼：“你是说封口费？”
这一层意思她确实没有想到。
“聪明。”
张梦哲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
他还注意到方子玖的钱根本没拿走，就在座位下放着呢！
方子玖独自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的，感受到一丝少有的宁静和祥和。
新房子前方的灶房内，亮着半死不活的灯光。
老房子半挂在地基后方，新房子还没有遮风的墙壁。
他爸妈这会儿在新房子中点着灯泡，加急清理着里面的一大堆硬泥。
新房子不成老房子不是，完全没有祭拜天地的地方。
明明是大年三十，除夕过春节的夜晚，却没有一丝过年的氛围。
周围邻居家里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放鞭炮庆祝的声音。
以及看电视发出的欢声笑语。
全世界都在庆祝过新年，只有这个家还在累死累活的忙活着。
没有半点家的样子。
“哥，我们已经吃过了，饭菜都还给你留着呢！你自己吃吧！”
正在和小花狗玩闹着的方子燕，微微昂起脑袋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又和小花狗玩闹起来。
方子玖张了张嘴，只感觉心里面堵堵的，瓮声瓮气的回应道：“我知道了！”
方子玖将饭菜给端出来，目光看向方子燕：“你还吃不？”
过年该有的鸡肉和鱼肉，一样都没少。
方子燕摇了摇脑袋：“我已经吃饱了，你吃吧！”
深夜。
方子玖听着外面偶尔响起一道道放烟花的声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大年初一，天还未亮。
杨丽珍早早的起来，象征性的煮上一锅汤圆。
没有进行过任何祭拜。
一家四口各自吃了一小碗，都有些不怎爱吃，勉强算是过了个新年。
天蒙蒙亮。
方子玖立刻往方自娇家赶去，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挡他赚钱的脚步。
张梦哲和方自娇同样想早点过去。
等他到后直接往茶园街赶去。
方子玖在后座上拿出海报，翻到后面涂涂写写。
将座位底下放钱的鞋盒抽出来，目光看向张梦哲。
咧嘴笑了笑：“大叔，要不今天你负责帮我收钱呗！我怕小嬢镇不住场子。”
红了眼的赌徒，只会带着没有人性的疯狂。
张梦哲微微皱了皱眉头，满脸疑惑：“你小嬢昨天不是收的好好的的嘛！”
内心里瞬间觉得有些好笑。
“你个小色鬼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方自娇在前方悠悠问道，语气中带着极大的不满。
方子玖笑眯眯的摇了摇头：“我改变了一下今天的玩法，到时候人肯会有点多。”
几双鞋子都能吸引到人，更何况他今天不只放鞋子。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梦哲爽快的答应下来，就十个乒乓球人再多能多到哪去。
到昨天的位置后，不少人早早的等候着。
目光观望的看着三人。
茶园街已经有不少人，四处是放鞭炮燃烧后的烟雾缭绕。
方子玖先是买上二十块钱的饮料准备着，昨天给他忙到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
在三人晾晒衣服和摆放鞋盒的时候，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蠢蠢欲动。
摆放完方子玖将装钱的鞋盒打开。
当着所有人的面，后十五个鞋盒底里面塞两百，前十个鞋盒里面塞一百。
整个鞋盒里面的钱只剩下三百多块。
卧槽……张梦哲眼珠子都差点凸出来：“……？”
这小子简直是太疯狂了！
“阿东，你你……”
方自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说话变得不利索起来。
四千块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给她的感觉就是把钱当废纸。
哪有买鞋子还送钱的道理。
咕噜！咕噜！咕噜！
周围响起一道道吞咽口水的声音，喇叭都没打开就有不少人围拢过来。
方子玖笑呵呵的将鞋盒递给张梦哲，叮嘱道：“大叔，好好收钱啊！”
他上辈子吃过什么亏，都会转变成他现在赚钱的方法。
张梦哲接过鞋盒后，嘴唇动了动沉默下来，目光深沉的看着他。
方子玖将他写好的海报放在木棍前方用小石头压住。
规则：二十块钱五个球一次。
乒乓球有一个扔进玻璃杯中，奖励一双鞋盒连同着里面的东西。
杯子不送，二十五个杯底的奖励送完为止。
昨天他就仔细观察过。
一个一个的扔无法扔进玻璃杯里。
十个一起攉出去有一定的几率能扔进去。
数量越多扔进的几率越大。
今天他直接减少了这个概率，不愁没人玩。
周围的人在看清规则后，这下再也坐不住了。
“给我来五个。”
“先给我，先给我。”
……
人群一下子围拢过来，争相着把钱递过去。
都想要搏一搏这个渺茫的机会。
生怕晚了一步奖励就被别人给拿走了似的。
杯底那一张张红彤彤的钞票实在是太诱人了。
“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每次只能玩两个。”
张梦哲强自镇定住自己的心神，瞬间明白方子玖会怕方自娇镇不住场了。
这种场面他都有些吃不消了！
方子玖乐呵呵的将乒乓球给递了过去。
一下子就变得忙碌起来。
给人捡乒乓球。
扔出去，捡回来。
扔出去，捡回来。
对他来说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
“小伙子，你捡快点，捡快点。”
“来了，来了，别急别急。”
方子玖满头大汗，笑眯眯的看着一群扯着脖子，满脸不耐烦的催促着。
那模样比他还要着急。
他内心此刻比谁都还要着急。
太少了！
乒乓球太少了！
根本顾及不过来那么多人。
终于。
经过一阵火爆后。
乒乓球堪堪落在中间一个杯子中。
方子玖目光看着这一幕。
从容不迫的吆喝道：“奖励鞋子一双，尺码不合脚可以换，还有二十四个奖励。”
将鞋盒拿起来原封不动的递给那人。
那人连忙打开盒子，从鞋里掏出两百块钱默不作声的塞进兜里。
方子玖将旁边唯一剩下的一双鞋子，又摆放到原来那个位置。
这次没塞钱。
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更加火热起来。
这奖励拿走一个就少掉一个。
晚一步可就被别人给拿走了！
紧盯着鞋盒上面的两百块钱，内心里生出一股急躁。
方自娇那边的情侣装，被喇叭声给吸引过来的人非常多。
生意同样火爆到不行。
晌午是茶园街人气最为旺盛的时候。
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放眼望去整条街子人满为患，空气中燃放着烟花爆竹的火药味。
傍晚时分。
人群逐渐散去。
方自娇夫妻俩拉回来的情侣装，完全被销售一空。
方子玖摆放的鞋子又被扔走了两双。
还剩下二十三双全部在面包车里面拉着，三千四百块钱全部被他给抽出来。
他这会儿正坐在座位上，怀里面抱着装钱的盒子。
跟个小财迷似的数个不停。
“阿东，你这些鞋子和杯子总要拿回去呢吧！”
方自娇询问一声，总不能一直都放在面包车里。
方子玖低头数着钱，想都没想：“都给你们了，你们怎么处理都行，我一样都不能拿回去。”
要是让他父母察觉出这事，皮都能给他剥下一层。
方自娇微微皱了皱眉，劝说道：“这鞋子肯定又你父母合脚的，杯子完全都是好的，你拿回去可以泡茶喝，乒乓球你学校里肯定有同学在玩吧！”
这些东西她可不能帮方子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