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胖东，出去。”
张立昌满脸严肃，在教室里说话会习惯性带上一丝威严。
“张老师，我去去就来。”
方子玖打了声招呼，连忙跑了出去。
班里面的同学无心在听课，好奇的看了出去。
他疑惑的看着杨永军：“你来找我干吗？”
“你妹妹的事情，我刚才已经去找过她们班主任了。”
两人趴在教室外的围栏墙上。
方子玖没有说话，询问的看着杨永军。
找过就行了，还要特意跑来告诉他？
杨永军被他看得一阵脸皮发烫，求助一个人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难以启齿的事情。
目光看着远方，语气飘忽不定：“你说的对，一件事情在没有实现的时候才需要有人去做。”
所以呢？
方子玖没反应，依旧目光盯着他。
杨永军被看得浑身一阵不自然，这小子的目光中好像带着鄙视。
拉下脸皮问道：“你说我是在家里发展好？还是去外面发展好？
在家里我需要背上一大笔的贷款，去外面我又看不懂图纸。”
这件事让他内心里非常纠结，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更加都想不通，这样的大事怎么会来问一个九岁的小屁孩。
将他所面临的的困难和麻烦一并给说了出来。
“外面好还是家里好？”方子玖随口问着。
“家里面要是有工作，谁愿意在外面奔波流浪呢！”
杨永军低沉的说着，有心无力。
这算是一个卑微之人对大时代的呐喊吧！
他只不过是从时代中跳出来了而已。
方子玖内心深有同感，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
只能模棱两可的说道：“你要是在家里面发展，想办法凑个买拖拉机的钱出来，找个交通方便的山搞个采石场，慢慢的搞个打沙机，多找几个人去干。
猪圈需要空心砖石棉瓦之类的，公路在未来肯定会浇灌成水泥路的。
你要是不会看图纸，可以把图纸带回来，我学什么都超级快的，或许能看出来。”
“对呀！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杨永军的眼睛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心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转而又有些担心：“要是赔钱了该怎么办呢？”
这可是非常庞大的一笔钱，要是赔了他一辈子都还不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永军要是还不敢行动，那他也没辙。
方子玖摊了摊手：“我只是给你出主意，敢不敢搏一把是你的事。”
杨永军眉头紧锁起来，连忙道：“要不咱们甥舅两个一起搞？”
他一个人有些承担不起这么大的风险。
白眼。
白眼。
依旧还是白眼。
方子玖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道：“我才九岁，还在上四年级呢！上哪弄那么多钱去，顶多就是给你出出主意。”
他要能贷到钱，早就单干了，这么好的肥肉哪里还会分出来。
杨永军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尴尬的脚指头都能抠出两室一厅来。
内心里不禁暗自责怪，他竟然连一个小屁孩的勇气都没有。
方子玖见到他这吊样，没好气的提醒叮嘱道：“要想翻身最好别去打工，事情没有做起来之前，最好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外公外婆也不要说，他们和我妈一样，嘴不严实。”
方子玖说完也不管他，到门口打了个招呼后，直接走进教室。
杨永军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心满意足的走出学校。
压根就不敢相信，他这次回来竟然出现了让他扭转人生的机遇。
而且还是一个九岁的小屁孩，跟他天马行空的说出来。
简直让他有些匪夷所思。
“都给我认真听讲，认真听讲。”
张立昌站在讲台上，拿着一根教棍敲得啪啪作响。
经过这么一打岔，整个班里面的学生全部开小差，没有一个在认真听讲的。
叮铃铃！叮铃铃！
然而就在这时，下课铃声非常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下课。”
张立昌满脸怒容的扔下教棍，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教室。
“上厕所，上厕所。”
“你要去吗？”
……
班主任前脚还没走出教室，后脚班里面顿时吵得不可开交。
宛如上课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痛苦煎熬的事情。
二十八名同学当中，方家寨独占十五人，其余都是周边村落来的学生。
但这十五人当中，又分为了多个小阵营。
能和方子玖玩到一块的，又只有三人。
好奇的看了眼他写的东西，看不懂之后顿时又没了兴趣。
上课铃响起好一会儿。
张立昌这才满脸怒容的走进来，显然刚才的火气还没有消散。
这一届的学生让他感觉异常难带。
特别不听话。
正当他在讲台上聚精会神讲解着的时候。
眼角余光瞥到方子玖在下面，笔墨横飞的写到飞快。
整个人的心情有被破坏到。
啪！
课本重重的摔到桌子上，满脸怒容的盯着方子玖：“老胖东，站起来。”
话里话外之间，完全没有一点老师该有的师德。
班里面的学生被吓了一跳，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过来。
方子玖皱了皱眉，放下笔站了起来：“怎么了？张老师。”
“我刚才讲到哪里了？”张立昌板着脸问道。
方子玖不假思索，缓缓道：“讲到观潮的盛况，作者亲眼目睹潮来前，潮来时，潮来后的景象感受。”
这家伙在认真听讲？
张立昌满脸的错愕，顿时有种有气无处撒的感觉，鸡蛋里挑骨头：“你把这篇课文朗诵一遍。”
班里面目前能通篇读下来的还没几人，这家伙绝对不在其中，肯定能挑出毛病。
所有同学露出一丝看好戏的神色，都在等着他出丑。
方子玖拿起课本，只字不差的前前后后朗诵了一遍，然后满脸认真的询问道：“张老师，第二课文还要朗诵吗？”
“下一篇你也能读出来？”
张立昌满脸的不可置信，只感觉脸颊一片火辣辣的发烫，被啪啪啪打脸。
第二课他还没教呢！
“我学什么都非常快。”
方子玖非常平静的说着，这种小学生的课文他要是读不出来，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班里面的同学满脸不可思议。
方子玖以前在他们的印象中，学不了这么快的。
磕到脑袋之后好像真的变聪明了！
“学习不能骄傲自满，你坐下。”
张立昌满脸严肃，实在挑不出一点的毛病。
心里面憋着一股气，把矛头指向他的同桌：“方子伟，你站起来朗读一遍。”
方子伟彻底蒙圈了，一脸的茫然。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点他名字了？
躺着也中枪，这同桌有点不好当。
只得拿起课本，断断续续的朗诵起来。
不用张立昌刻意去挑毛病，班里面的同学都能挑出好几处读错的地方。
张立昌宛如是逮到了发泄口，语气严肃的说教起来：“方子伟，这节课你站着上。”
方立伟一脸的茫然，怎么这个学期张立昌宛如是跟他有仇似的。
全班二十八人就逮着他不放，跟个疯狗一样咬个不停。
“同学们啊！咱们要认真听讲，不能跟方子伟一样，在上课时开小差。”
张立昌把方子伟当成个例，当着全班人的面批评说教起来。
本来是想去找方子玖的麻烦，可惜这家伙对答如流，让他挑不出丝毫的毛病。
咚咚！
张立昌这还不满意，敲了敲讲桌：“而且啊！咱们班有部分同学抄作业的时候，麻烦你们换个方法行不行，不要错都是错在一块，对都是对在一块。”
哪些学生抄了作业，哪些学生没抄，他心里面还是有个大概的。
一个班里面二十八人，真正做作业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
全班学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纷纷以为张立昌说的那个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