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了期
作者:沈惊春   我夫君是恋爱脑最新章节     
    “你怎么突然想学弓箭了?”青卫没几天就再次踏进了长谷殿,连同海潮一起。
    沈荒对着靶子,那弓拉的好似圆月。
    “技多不压身,殿下既然愿意学,那就是好事啊。”沈荒没回答,反倒是海潮笑眯眯的替她回了青卫。
    “海潮阿姊,你怎么也不夸夸我。”
    沈荒一个人练弓箭,青卫丢开跑到海潮身边。
    “你弓箭出色,好为人师,阿姊不说,但看着也高兴啊。”
    要真算起来,青卫不知道比海潮大了多少岁,但青卫天生就是神,海潮是后来为人飞升。
    金乌和人的生长怎么能一样呢,按照青卫现在的年龄不过是个少年人罢了,海潮可比他大多了,一声“阿姊”也叫得。
    更何况海潮可亲可敬,周围人都喜欢亲近她。
    青卫一听高兴了:“那是自然。”他本来就惯使金羽弓,加之刻苦练习,便是舒玄瑛也比不过他。
    沈荒练了一会儿,也丢开弓箭来到海潮身边休息,海潮倒了凉茶给她解渴。
    “阿姊,您的虫子是又死了吗?”沈荒拿起一边的签子,拨弄着海潮带来的小盒子里的虫子。
    海潮早年做少司命的时候,国中来了个南疆的质子,自古以来巫医不分家,巫蛊也是。海潮从那个质子身上了解到了蛊术,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开始研究养蛊。
    在她日复一日的坚持之下,海潮的养蛊之术日渐提高,可以说这是她哪怕是飞升为神也戒不掉的爱好。
    “装死呢。”海潮接过签子,作势要扎,那虫子果然动了。
    “前几天我出门遇上一只魔,那只魔占地为王,专食路人,我顺手就收了,回来之后养了条虫子,以那只魔做了容器,这虫子啃食完那魔,这蛊也成了。”
    海潮喜欢炼制一些稀奇古怪的蛊虫,炼制的引子也很奇怪。但她有分寸,绝不滥杀无辜。就像是爱护果树一样,专门挑坏果子摘下来。
    “那这个虫子有什么用啊?”
    青卫之前不小心惹上过海潮养的一只蛊虫,那只蛊虫是用一只吞食凡人魂魄的饿死鬼养出来的,搞得青卫暴饮暴食暴走,还差点撑死自己。
    “这个……我还不知道,最近我还没找到东西试一下,可这只虫子老是装死,我又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最近都是随身带着。”
    青卫一排手:“我记得死牢里还有一个新抓来的鬼,也别说什么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那人生前真就是单纯的坏。”
    “七八岁时把自己妹妹推河里淹死了,长大之后玷污嫂嫂打死哥哥,又怕父母揭发她,连着父母一块弄死,后来他又上山做了土匪,烧杀抢掠无一不做,最后被抢夺的女人联合起来反抗杀了,死了也不省事,成了恶鬼,他做的恶太多了,刚成恶鬼就被抓回来了。”
    “这样的烂人,给阿姊你做试验,也不亏他。”青卫说起来这个就生气。
    “那就多谢了。”海潮看向明显在放空的沈荒:“小殿下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沈荒垂下眼眸,把玩着手里的弓:“我只是有些难消。”
    海潮看她不愿意说的样子,并未追问是什么:“杂念难消到底是来源本心,不如顺其自然,说不定就迎刃而解了呢。”
    道理是对,但沈荒这个杂念,跟个结一样,有点解不开。
    “阿姊你看她,我就说她最近不对吧。”青卫和海潮出了长谷殿正一同往冥界走。
    海潮举起扇子挡着嘴:“你说她哪里不对。”
    这可把青卫给问住了:“反正就是不对,她从闭殿修行前就是一副多思的模样,阿元那么一个严于律己的人,那日我去取小鬼,你没看见,她衣冠不整的……”
    青卫越说越觉得对:“那平日里,我衣冠不整,她看见了那都要训我。”
    “看破不说破啊,可不要说到她面前去。”海潮拿着扇子敲敲青卫的额头。
    青卫捂着自己的额头:“阿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海潮笑笑:“我呀,不知道,但是猜到,看破不说破。”
    渭水河畔的有情人多了去了,海潮自己都有过几段,沈荒这个杂念她也能猜到一点。
    “阿姊,那你跟我说说呗。”
    海潮当然不说:“我说了看破不说破。”
    “可你刚刚不是说不说到阿元面前就可以吗,你跟我说,我肯定是不会说给她听的。”
    青卫缠了海潮一路,见她还不说也泄了气。
    “不说就不说嘛,要我说,她肯定又是瓶颈了。”
    海潮笑着摇摇头:“你也不要瞎猜,说不定日后你也会有那么一回呢。”
    “我怎么会有,笑死,我坚守本心,一心修行,肯定不会的。”青卫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不会心生杂念。
    海潮又笑:“你可别说大话。”
    “我从来不说大话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咻——”沈荒在他们走之后,继续练习弓箭。
    每一箭沈荒都用足了力气,她之前也练过,手上有过一些细茧,现在力气用的大些,也不会疼。
    又是正中靶心的一箭,只不过这次的箭直接穿透了靶子。
    沈荒感觉没意思,放下了弓箭。泡好茶,端着茶碗往后殿走。
    她没喝,放在供台上,看了一会儿之后,沈荒把茶倒掉了,换成了酒。
    “何期了,何期了……”沈荒喝着酒,拔去金簪,四处游荡。
    她醉倒水塘里,并没有下沉,而是飘在一片荷花间。
    半醉半醒,沈荒扯过一片荷叶,挡住眼睛,遮住刚刚落下来的月光。
    “绵绵无了期……”
    沈荒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也许是在说她守着神殿无了期,又也许是在说些别的。
    “唉……”
    最后也只余下了这叹息一声。